真火与假火,并不容易鉴定,因为它们燃烧时的势头、温度,都极为相似。
最方便、最快捷、最准确的鉴定方法,就是如同凤归麟所说的那样,吻他。
只要周围的火会受影响,甚至因此而退去,那就说明那不是真正的火,她不用太过紧张。
凤瑾暗自吐槽,这种鉴定方法还真……羞耻!
其实她不太想亲吻凤归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他没有自控力,他就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性十足的猛兽。
野兽不讲伦理道德,发了情,还能控制得住么?
周遭的热浪灼得凤瑾皮肤生疼,抬头之时,不小心瞥见身前人逐渐晦暗的目光,感受到他开始森冷的气息。
她就知道,今日若是吻他,她极有可能走不出这火海,若是不吻他,她一定走不出去。
凤瑾无声的哀叹,自己怎么就被这样的人缠上了?
罢了罢了,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吻他一下……就当她这女帝在散布雨露。
这样一想,凤瑾就没那么羞耻了,伸手勾住凤归麟的脖颈,大大方方的将唇凑了上去。
凤归麟嘴角缓缓上扬,阴冷的目光逐渐变得灼热,勾人的凤目多了莹莹星光,就像暖阳下折射着阳光的糖画。
又亮,又甜,还很诱人,能直接进到人的心坎儿里。
“怎么样,试出来了么?”
嗓音压的很低,差不多与呼吸融合在一起。
即便他的血液叫嚣着要将凤瑾狠狠占有,可他仍旧努力的维持着理智。
他不在乎强迫凤瑾,强迫她与他做不喜欢的事,但相对而言,凤瑾的主动更讨他欢心。
他已经忍耐到难受的地步,情绪当中的愉悦,还是一分不落的表现了出来。
他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殷红诱人的朱唇,意犹未尽的看着面前傻傻的问着他的人。
“凤归麟,这火竟然是真的?”
这火不是真的还是假的么?
他体内的禁制,哪有那么容易被触动?
真是,傻得怪可爱的!
凤归麟噙着笑,嗓音沙哑又带着戏谑:
“若你不肯信,可以再确认一下。
“本王就在这里,不会躲。”
凤瑾表情一僵,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凤归麟,你就不怕被大火烧死?
“你就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是说骚话的时候吗?”
火星四溅,屋顶上不停有烧坏的东西砸落,四周的大火受了时不时灌进来的夜风的驱使,迅猛的吞噬着所覆盖的物体。
“本王不怕被这个火烧死,本王怕的是……”
凤归麟吻着凤瑾的耳垂,将两个让人心颤的字眼,以极为暧昧的语气放进了凤瑾的耳中。
停顿一瞬后,低笑这着补充道:
“焚身而死。”
察觉上方的气流的变化,凤归麟眸子一眯,一把按住凤瑾的脑袋,让她紧紧的埋在自己胸口的地方。
凤瑾被撞了鼻子,心里暗生恼恨,却在听到重物砸落的声音,以及凤归麟的轻哼之后,悬着心,强行将头抬了起来。
入眼便是凤归麟微蹙的眉宇,然后是他不以为意的目光,接着,便是他微抬的右臂,袖子已经被灼烧出了破洞,修长白皙的右手,也起了狰狞可怖的水泡。
凤瑾下意识问道:
“怎么样,痛不痛?”
凤归麟眯着眼,有些疑惑的看着凤瑾。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问他痛不痛。
他从小到大,哪一次受的伤不比这个严重?
流血、流泪,伤筋动骨,疼痛于他而言,已经成了最亲密的伙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被问人痛不痛,这种感觉很是奇怪,怎么也形容不上来。
凤归麟仔细的看着凤瑾,努力的分析着她表情中所蕴含的意思,在发现当中存有从心底升起的担忧时,眸中的异光越发明显。
“你认为我痛不痛?”
他饶有兴致的问道。
“什么叫我认为痛不痛?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痛不痛?”
凤瑾气息略显不稳,分明是有些动怒了。
凤归麟噙着笑,微微偏头,慢慢的将右手收紧。水泡破裂,掌心的皮肤黏在一起,渐渐的有红色从指拳头里渗出,缓缓的滴落到了地上。
“凤归麟,你是不是有毛病?”
凤瑾怒吼一声,直接拽过他受伤的手,从他身上摸了方艳丽的手帕,教训的拍了他的手背两下,然后发狠的将他的手给缠住。
凤归麟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越发勾人。
眼前的小东西,发起脾气来还真有趣!
她是在担心他么?
横梁砸落的时候,他分明可以躲开,即便无法躲开,也可以凭借真气,保全自己不受任何伤害。
可就在即将躲开的时候,他忽然转变了想法,散去所有真气,徒手朝横梁抓去。
火焰的高温烧灼着肌肤,带来一阵阵痛到极致,开始转变为愉悦的感觉。
那一瞬,他几乎不打算离开,就这样抱着凤瑾,让她陪自己在大火中灰飞烟灭,算得上一件极为浪漫与美妙的事。
破庙里的这场火,是他早有预谋,几次三番的欺骗他,背着他与不同的野男人私会,这样的女人就该被烧成灰烬!
但在看到凤瑾下意识的担心时,他再次改变了注意。
看着她着急,看着她生气,看着她训斥,好像比共赴黄泉更有意思!
“小瑾儿,本王好痛。”
凤归麟眉头一挑,笑盈盈的倚靠在了凤瑾身上,借着身高与体重的优势,趁凤瑾推攘他时,凑到她耳边低笑道:
“本王是有病,除了你,药石难医。”
凤瑾心跳漏了一拍,转瞬后暗中撇着嘴,吐槽着凤归麟是个土味情话大师。
几百年的老套路了,还用在她身上,真当现代世界里写的那几年,街是白扑的么?
“痛就好,正好让你长记性!
“你说你喜欢干什么不好,光喜欢放火,之前烧了我寝宫,现在又要烧自己,你说你能不能张点儿脑子?
“你说你一天天的,到底在干什么?”
凤归麟直勾勾的盯着教训个不停的凤瑾,幽幽说道:
“本王喜欢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本王整天想干的就是……”
顿了顿,低笑个不停。
“你——”
“呸,老流氓!”
“老,本王哪里老了?算一算,还没到而立。”
“而立……三十岁了,还不老,朕是双十年华!”
“啧,小瑾儿,你还是太年轻,三十男人一枝花,以后你就明白本王的好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