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青越想越觉得还是实力有限,可供选择的余地实在太少,不由皱了皱眉。
最让人头疼的是,在洞庭龙族的眼里,她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废人,除了和亲和成为侍女之外一无是处。
在这里,实力低下就是别人的垫脚石。
成为坐骑道童之后,大多难以翻身,一辈子生活在主家的掌控之下,更有甚者,会被施展咒术,成为没有自我选择和意识的傀儡!
在原主的记忆里,地仙天仙都是比较容易进阶的,一旦进入真仙境界,想要继续提升就会步履维艰。
紫云真人的修为就是卡在太乙真仙几千年未变,再往上需要不只是刻苦修炼,还有道法机缘。
有了“山海图鉴”的加持,在半个月内修炼至天仙中阶并不是没有可能。
不做深究,敖青闭眼继续修行道法巩固内丹。
次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洗漱完后,敖青拿着酱肉包子出了正厅。
“小哥,吃一个?”她伸手将包子递给侍卫:“放心,这是我从桌上拿的,可没毒。”
侍卫犹豫几秒,接了过去。
“那就谢姑娘好心了。”侍卫拿着包子咬了一口,他替班来得早,确实没来得及吃点东西,现在正愁怎么熬到替班呢。
“小哥。”敖青擦了擦嘴,问道:“山神是怎样和半月县的人谈条件的,你说说看?”
侍卫思索片刻,压低声音向敖青解释起来。
“听说是山神借助鸟雀当信使,告知村民要每年的献祭要求。”
“异变当天,山神也没有露面,就是大火烧的厉害,然后蛇虫猛虎什么的下山伤人,当时山腰的村民死伤不少,那空气里都飘着一股血腥味!”
鸟雀为使。
敖青扶额,为什么山神不自己露面?
觉得有失山神身份?还是说自己的原身是特殊的存在,无法随意移动?
仅仅凭借这点线索无法获得准确判断,但至少能确定一点,山神虽说被妖邪代替,但这妖邪多少还是有点底线和准则。
“这送上山的祭品都死了?被吃掉还是怎么回事?”
侍卫神色微变,有些惋惜地看了眼敖青:“你是好姑娘,实在是可惜了。”
敖青没所谓地摆摆手。
“小哥你就直说,我这人心大,搞清楚了,死也死得踏实点。”
“我知道的也不多。”
侍卫看着远方,似乎在回想之前的遭遇:“我家就在后山附近,之前献祭之后,后山常常穿来诡异的叫声,没过几天,新娘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敖青点点头,既然是干尸,那就证明这山神不是单纯想吃人,而是想吸取特定人群的阳寿?
邪道修行者往往会吸取活人的寿命修炼,活人的阳寿被吸取之后,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干尸,而不同的邪术对活人生辰八字的要求也不同,这正好能解释为什么山神每年的要求都不一样。
吸取阳寿,修炼邪术。
敖青心底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和侍卫继续聊了几句,之后的谈话内容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东扯西扯了一阵,敖青回房继续悟道。
黄昏时分,一轮红日半挂天际,橙黄的光晕渡在山脊,宛如披了一层暖黄的薄纱。
原本静心修道的敖青忽然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气息,她睁开双眼向外看去,只见屋外慢悠悠走来了一名道士和中年男人。
道士身穿粗布青衫,腰间别着一个葫芦;中年男人头戴镀金方帽,身穿玄色纹云锦袍。
这道士,结丹期修士?居然有法宝!
敖青来了兴趣,不动声色观察着二人。
借助“山海图鉴”的显示分析,敖青发现这结丹期道士的身上,还带着下品仙器“寻妖盘”,以及上品法器落金葫芦。
在修仙界,法宝分法器、仙器、灵器三大类。
法器最弱,灵器最强,每个种类也分下品、中品、上品三类,而最强的灵器还分先天和后天。
这道士手中的寻妖盘居然是仙器,可见有些背景来历。
但是道士本身并不强,很可能是祖传的法器。
至于另外一名中年男人,他身着锦衣华服,眉眼之间于高落梅有些相似之处,应该就是高落梅的父亲。
道士估计就是高落梅父亲请来驱邪的。
修道并不容易,结丹的凡人妖兽更是极少数的一类。
看着长袍道人,敖青感叹自己也算是运气好,要是穿越成凡人,搞凡人修仙。
那比抽彩票中奖还难。
——“吱嘎!”
房门打开,侍卫看向屋内几人:“高家小姐在嘛,高老爷要见你。”
正在梳妆打扮的高落梅转身,她抬眼一看便瞧见了屋外的的高老爷和青衣道士,见状,高落梅原本就上挑的凤眼更加睥睨,一股孤傲的气质由内而外。
高落梅起身,不屑地瞥了眼屋内的另外三人。
“看,我就说我会活着出去的。”
说罢,又专门看向敖青,冷笑着嘲讽:“你个下等村姑,继续在这屋里等死吧!”
敖青没有回话,甚至懒得多看高落梅一眼。
高落梅见敖青没反应,一张精致的脸气得皱了起来,她攥紧了衣角,但依旧努力保持着优雅,迈步走出了正堂。
看着高落梅装模作样走了出去,敖青继续观察屋外的道士。
透过纱窗,敖青隐隐约约看见道士的身上缠绕着一股奇怪的黑气,甚至还在缓慢地蠕动。
“嗯……那是什么?”
敖青眯了眯眼睛,她走到纱窗面前,又仔细看了眼,却看到道士腰间的葫芦里封印松动,妖气泄出,而那黑雾就是葫芦里实体化的妖气。
葫芦内妖邪的修为是渡劫期,加之妖物特意制造幻术迷惑外界,那道士似乎一直没发现它的存在。
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腰间的葫芦封印早就发生了松动!
“这东西似乎要出来了……”敖青靠在窗边,打算继续观察观察,等到迫不得已再出手不迟。
看来我这趟不算白来。
有法器有背景,还即将遭受妖祸,这简直是走来了一个新手大礼包啊!砍一刀,蹭蹭蹭掉经验的那种。
敖青心中喜悦,眼神一动不动盯着落金葫芦,就像在注视着猎物。
屋外。
高落梅对着高老爷一阵诉苦:“爹,你知道吗?你女儿在这里被人欺负了!”
高觉瞥了眼身侧的长丰道长,低咳一声,正色道:“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注意言行仪态,虽不是大家闺秀,也好歹要有个小家碧玉的样子,你这样成何体统?”
“爹爹……”
高落梅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一双白皙的手指摇晃着高老爷的袖摆,柔声细语撒起娇来。
“昨晚我被一个没大没小的野丫头打了,野丫头昨晚差点把我打出血来,还掐着我的脖子说想要我死在这里!我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