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当中,敖轩走出水晶宫后便搂着鲛人有说有笑。
大意是敖琳这个扫把星总算要死了,洞庭也没办法处理,就连前往蓬丘学艺的敖珏也束手无策,这太子妃的位子必然是要空出来。
而那鲛人便是不二人选!
回到西海龙宫,这敖轩又是花天酒地,美鲛在侧。
很显然,之前的力度还是小了,这家伙死性不改,反而变本加厉,所作所为更加肆无忌惮。
任其放纵不是不行,但敖青不愿忍受。
她自认为是个乐于助人的好龙,但善良不是蠢,该揍还是得揍。
尤其是这种打得过的,更是不必多说,既然道德伦理无法约束,那便将他打服为止!
望着身下海面,敖青忽觉一直借用杨娴的外貌固然方便,但多少容易暴露。
脑中回忆着所见所想,敖青干脆依照华国记忆转换成了一名鹤发童颜,身穿黑袍的老者。
确认无误,敖青落入西海,周围鱼群开路,海水相绕。
朝龙宫的方位游去,在人皮蝴蝶的记忆里,敖轩此刻正在春雾亭中赏花喝酒。
借助大道掩息符掩藏气息,穿过龙宫结界,朝春雾亭而去。
化为流光一路前行,由亭台外向下望去。
敖轩依在玉石榻上,头发散乱,浑身酒气,手中拿着一个铜制雕花酒壶,紫色的双眸落在眼前鲛人的身上。
此刻,身披纱衣的鲛人正在高扬水袖,翩翩起舞。
敖青脑中思索,回想起了之前的魅灵簪,此簪乃是斩杀玉石琵琶精所赠,施展术法可将外者拖到魅灵簪设置的幻境当中。
魅灵簪的幻境分阴阳二界,一层阴一层阳。
阳层中,可在制造的幻境当中折磨,但是不至于杀死,即使在幻境中将其斩杀,本体也并不会因此死去,同“欲莲”一般,皆为幻境。
但阴层中,则是恰恰相反,若是被拉入者在阴层中死去,则在本体也会死去。
当然无论是阴层还是阳层,想要将外者拉入的前提就是修为不可超过施咒者本体,一旦修为高过施咒者,幻境自然轻松勘破。
这支玉簪虽是之前所得,但敖青始终没有机会尝试效果。
这次倒是可以小试牛刀。
心念一动,敖青手中施展灵力,魅灵簪中光晕盘绕,灵力倾泻。
立于空中默念咒术,在流光的包裹下,敖轩和鲛人便在刹那间被吸入了幻境当中。
……
大雪纷飞,双眼所及天地一白。
敖轩之前还躺在玉石上美酒佳人,一个眨眼间就到了此地,他神情一滞,表情顿时有些僵硬。
“何人胆敢捉弄本太子!”
敖轩扫视四周,手中凝聚灵力朝四周甩出几道风刃。
“轰!”
此方天地间传出一道闷响,但无济于事,轰出的灵力被整个吞噬,他仍旧身处其中。
鲛人鱼尾化作双腿,站在雪地中瑟瑟发抖。
她依偎在敖轩怀中,娇声道:“太子,这是何处?”
莫名其妙被拉入到一方冰天雪地,敖轩也是一脸茫然,但终究是在美人面前,也不好丢了颜面,只得硬着头皮安慰了几句。
硬打无用,敖轩干脆带着鲛人朝远处飞去。
然而却像鬼打墙一般,无论如何也飞不出这方天地,敖轩与鲛人始终在冰雪天地间打转。
幻境既生,双眼自见。
敖青笑盈盈看着幻境中的二者,心中颇有雅致。
“原来操纵幻境是这般感受,好似造物一般,倒是有趣。”
敖青杏仁眼弯成月牙,心念转换,冰雪地中赫然出现无数鬼魅冤魂。
这些冤魂是敖青养在《驭诡册》中的亡魂,百余只亡魂许久未用,今日便拿二人开斋!
张牙舞爪的鬼魂呼啸着朝敖轩鲛人冲去,周围卷起了数道阴风,腥气蔓延席卷,宛如身处战场当中,周围皆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太子!这是什么!”鲛人大喊,脸色顿时青中带白。
“区区亡魂也敢造次!”敖轩怒喝,手中卷起暗紫风刃,风刃自掌心而出,朝着前方鬼魂杀去。
为首的几只鬼魂低吼几声,被风刃撕扯成碎屑,魂飞魄散。
但见眼前同僚被杀,后方的鬼魂怒意更甚,挥舞着利爪,周身怨念盘绕,尸气森寒。
见鬼魂有些不敌,敖青手捏法决,一道邪咒落入了幻境当中。
这些亡魂本就是金蟾虐杀而死产生的,怨念很重,何况敖青以尸养鬼,这些亡魂一拥而上,杀个天仙不成问题。
须臾,扑向敖轩的鬼魂双目血红,身上也浮现出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仿佛是身体被划出了数道裂口,鲜血不断浸染衣衫,湿哒哒的贴在身体上,顺着双手双脚向下滴落。
敖轩面色大变,这亡魂竟是在瞬间集体攀升了一个档次。
一个两个倒是好办,但这可是一群!
心中有些发虚,敖轩心生退意。
但是无处可退。
嗷……
眼前衣衫染血的鬼魂不断嘶喊,残缺不全的身体歪歪扭扭,即使拖着残肢断臂,亡魂移动的速度仍旧出奇的快。
“太子……”
鲛人往后退了一步,就连她也能感受到这写亡魂诡异的邪气。
如果不逃,恐怕会被这些冤魂撕成碎片。
性命攸关,面子算什么,敖轩也没再继续强撑对抗,转身便跑。
看到此般画面的敖青却是皱了皱眉。
“嗯?这可不是追逐游戏。”
敖青摇摇头,默念咒术,低喝一声“压”,一字而出,凝聚的法力便如同一座大山,硬生生压在了敖轩和鲛人的后背。
“轰隆隆!”
无处可逃,如负千斤!
二者只能看着亡魂不断逼近,心底恐惧,大声求饶起来。
对于求饶,敖青不予理会,继续操控亡魂向前。
——“呲拉!”
敖轩和鲛人的血肉被整个撕扯下来,鲜血流了满地,哀嚎求饶声不绝于耳。
见到血液的冤魂更加疯狂,如同野兽一般扑在二者的身体上。
无处遁逃,身体被法决狠狠压制。
敖轩心中大骇,奈何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满脸怨恨的亡魂张开獠牙,将身上的皮肉啃咬下来。
亡魂的牙齿并不锋利,加上怨气的侵蚀,仍旧需要不断去撕咬才将其能扯下。
整个过程如同炮烙凌迟的极刑,痛苦万分!
此番情景持续了数回,血肉啃食过后裸露出森森白骨,而很快,白骨上就会长出新的血肉,再次经受亡魂的撕咬。
如此反反复复,像是永无尽头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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