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超盯着天花板出神。
这里的天花板是用一种特殊的镜子制作的，镜面之中除了能看清楚自己的样貌之外，还能看见镜子之中有种五颜六色的色彩。让人多看两眼就会迷了眼。
张政有些无聊，看看梁志超，再看看罗千山。一个看书，一个发呆，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我觉得这个V2也没有多稀奇。”张政撇撇嘴：“还以为会有什么特殊服务呢！”
搞了半天也不过就是妹子漂亮一点，环境好一点罢了。
这种场合，说实话，也就适合谈个生意。但张政是个粗人，宁愿在酒桌上痛痛快快的把事情敲定，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一掷千金。
亏，忒亏了。
“张哥，你别那么说。”罗千山小声说：“我觉得这里蛮好的，特别安静。”
“哈？要安静你不会去咖啡店喔！”张政翻了个白眼。
梁志超似乎被提醒了什么，一个翻身下来，走到一旁的墙壁前，仔细端详起来。
的确，这里真的太安静了。
之前是因为为了配合什么气氛，房间里一直回荡着清淡优雅的音乐，有时候是钢琴，有时候是其他的什么乐器。
梁志超伸手敲了两下，确认这里有隔音夹层。
本来隔音设施在这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是谈生意嘛，可是有必要做这么厚实么？
“先生，请问……”
房间里五个被晾在一边的按摩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给了钱但是不享受的人。
“没事没事，你们就到那边去。”张政见梁志超专心，怕她们说话打扰了他，伸出手指挥着：“那边有麻将桌，你们五个凑合一下，打个几圈。”
姑娘们傻眼了。
见过人傻钱多的，没见过这三个一晚上砸了十万就为了让她们打麻将的。
“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从五人之中走出一个高挑的美女。
她面容清淡，化妆也是淡妆，一头黑发飘逸，身姿挺拔双腿修长，说她是模特都行。
“没跟你们开玩笑。”张政摆摆手：“我们就是有钱烧的慌，怎么，不行啊？”
行……倒是行。
其中有人倒是看得开，拉了一下站出来的妹子：“巧巧，人老板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去一边吧。”
被称作巧巧的姑娘看了看张政，再看了一眼面对着墙壁的梁志超，还有一个年纪不大但捧着一本书的小伙子……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
果然，科技进步了，什么奇葩都见得着。
其他三个姑娘更是小小欢呼一声，跑到麻将桌前开始洗牌了。
梁志超把三面墙都观察完了，又抬头去看天花板。
张政有些坐不住了：“哥，梁哥，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花钱太多心疼傻了？”
“没有，我觉得这个房间怪怪的。”
“哪里怪了？”
张政和梁志超凑到一起去聊着，罗千山低头看书，书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阴影。
“看什么呢？”
是那个叫巧巧的，其他人都在打麻将，似乎还没轮到她上场。
“书……”罗千山愣住了。
他第一次和异性距离那么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之前虽然也有让按摩师小小按摩一下，但他都是能推就推。
“我当然知道是书了，问你是什么书？”巧巧好笑道，再看罗千山瑟缩了一下身体，忍不住说：“我又不会吃人，你躲什么？”
“……人力资源管理。”罗千山涨红了脸，把书往前挪了一下。
他这种青涩好玩的反应让巧巧很是感兴趣。
“我看看。”
巧巧拿起书，发现书上有些地方画上了问号，“你看不懂这些？”
“啊。嗯。”
罗千山毕竟是体育生，大学四年在学校除了搞体育就是搞体育，对于文字上的理解已经有些退化了。
“这么笨？”巧巧坐到了罗千山身边，仔细开始给他讲题，直接把罗千山给讲愣了。
一旁的梁志超和张政讨论完，也被旁边巧巧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扭头一看，这俩居然是聚在一起讨论起了书本上的内容。
张政咂嘴：“梁哥，你听得懂吗？”
“一点点吧……”
梁志超好奇的是，一个按摩小妹都能懂这些？而且讲的通俗易懂，举得例子也十分平易近人。
让人不免有几分诧异。
“谢，谢谢你。”罗千山听完，恍然大悟：“原来还需要去看相关的法律政策。”
“这当然了，合同法、劳动法你都要背熟。万一有一天有个被解雇的员工来跟你闹，你用什么去反驳人家？”巧巧得意道。
“你……懂这么多，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罗千山这么一问，巧巧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问那么多做什么？”巧巧起身，走向麻将桌：“反正我现在也不过是个搞按摩的。”
“……对不起。”
梁志超见她走远了，于是到罗千山身边，问：“怎么了？”
“那个姑娘刚刚给我讲题来着，我觉得她……好像不止是按摩师那么简单。”罗千山红着脸说：“她的谈吐和举动一点都不，不那个……”
“臭小子，心动啦！”张政调笑道：“但哥身为过来人还是要告诉你一声，别对这样的姑娘动情，不然的话受伤的可是自己。”
“我没心动！”
梁志超抬起头，看着巧巧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这一晚，居然一点收获都没有。
三人提出要离开的时候，也是客服小姐出来领路，带他们走的居然是地下通道。
搞得很像见不得人似的。
“下次能不能走正门？”张政不满道：“我们又不是来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抱歉先生，这是本会所的规矩。V2以上的客人，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必须走这里。”客服小姐带着歉意说：“如果您有意见，欢迎您下次使用我们的意见簿。”
“呵，还真是与时俱进，居然有意见簿？”张政忍不住嘲讽。
V2所谓的出入口通道，是一段长长地地下停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