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鲵……虽然自己对她有点爱意,但还没到无脑相信的程度,那可是刺客,无情的刺客。
“不是吗?”
玄翦半信半疑间也松了口气,太后当时的态度是非找到那安阳不可,目的……要么就是报恩,要是就是弄死。
这时,安阳看了看上将军,两人对视着,前者心思一动,这硬度……他与后者同时拱手:
“上将军\安阳先生,我\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先说吧。”安阳摆摆手,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练不练也无所谓。
上将军忽然双腿跪地,磕了两个头后才说道:
“在下自知活不了多久,希望先生告诉信陵君,让他出手接管魏武卒,我不想他落到魏庸那东西手里。”
“这是干嘛?先起来吧,我答应你。”
安阳有些无奈,突然就跪?我才多大?
上将军松了口气,他一生心思都在魏武卒魏武卒与披甲门上,死后有个着落就好:
“多谢先生,多谢信陵君。”
“信陵君会不会管我不知道,但我会劝他的,只不过……”安阳也没有打下包票,因为他也有事相求。
“先生需要什么尽管说,在下能做到定不推脱。”上将军很是豪迈,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安阳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嘿嘿笑道:
“简单,我想学习披甲门的外功,不知上将军方不方便。”
“这……”
上将军有些犹豫,这无非就是给个秘籍的事,很简单,但这可是泄露门派武功的大罪,他拿不出。
安阳安静的等待着,并未催促,犹豫很正常,披甲门是魏武卒的代表门派。
由吴起一手创造,外功功法堪称一绝,要是这么好要的他就要怀疑,对方给的是哪门子功法了。
“恐怕……”
上将军犹豫着要不要拒绝,魏武卒是魏国最后的保障,若是功法落入外人手中,尤其是秦国……
上将军眼睛看向玄翦,这里还有个罗网刺客呢,若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我可以先行离开。”玄翦谈谈说道,他现在心中只有老婆魏芊芊,管你功不功法?
“你先走吧,不要去找人。”安阳挥挥手,随口说道,但紧接着又是道:“不,你或许可以去找个人。”
……
一刻钟后,玄翦带回来一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大汉子,来者眼睛被一块布蒙着,也不知道怎么看到的人,他对着上将军拱手:
“师父!”
“庆儿,你来了?”上将军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儿,难得的笑了笑。
“师父,听说你受伤了?”
典庆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也没有丝毫担心,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外功已经达到最顶层,能伤他几乎没有。
“是啊,但不是外伤。”上将军笑了笑,对于死亡看的不重,当将军怕死?配被称为将军吗?
“难道是下毒!”典庆终于有了些表情波动,外功练到极致不怕别的就怕下毒,罩门一破,外功会锐减数成。
上将军点点头。
“是谁下的,徒儿带着师弟们,定为师父拿到解药。”典庆看着风轻云淡是师父,有些焦急。
“不必了,我必须死,才能保住我披甲门。”
上将军摆摆手,心中很是欣慰,他一生教出了上千个徒弟,都对自己极为敬重,其中还教出来个外功能达到自己这个境界的典庆。
“难道是王上!”典庆也不是蠢货,瞬间明白了自己师父为何这么说。
“不可胡说。”
上将军沉声道,随后又开口:“我死后你就是下一任披甲门掌门人了,带着你师弟师妹好好效忠王上就好。”
典庆深吸一口气,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一生只相信师父一人,师父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这是师父的遗愿,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自然答应了下来:
“是……师父。”
上将军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安阳,说道:
“对了,安阳先生以后要麻烦你了,他要学习披甲门的外功,你尽心去教就好。”
典庆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记住我死后不要乱来,要好好带领你师弟师妹抵御秦国,我会让信陵君来接手魏武卒,你们听君上的就好。”
上将军像个放不下心的老爷爷,一直嘱咐着孙子要吃饱穿暖。
“信陵君吗?弟子牢记。”
典庆也是点点头,他不是一个善于管理的人,也害怕将魏武卒搞垮,现在有个信陵君过来,他也松了口气。
“你先离开吧,一刻钟后再回来,我和安阳先生还有话要说。”
上将军挥了挥手。
典庆抱拳,不再多说,离开了密林。
“先生,黑白玄翦,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上将军对着两人拱手,最后的目光落在玄翦的白剑之上。
安阳注意到对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还真是尽心竭力为了魏国啊。
魏安釐王,你个大昏君,手下能人众多,一个个都没放过。
魏国,真特么神奇,战国人才输送机。
“上将军这样做值吗?”
安阳不禁问道,他对魏安釐王已经失望透顶了,一手好牌明明可以打好,就是不用!就是玩。
炸弹都拆了好几个!
“魏庸他也算是为了魏国尽心尽力了,我必死无疑,自然是利用最后的价值了,给他一个可以带动民心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了。”
上将军一笑,看的出来,他也是个良将,忠将,但可惜一辈子小心翼翼依然还是得死,还是被自己的王上弄死的。
“玄翦?”安阳不再多说,看向黑白玄翦,发出疑问。
“我自然愿意出剑。”
玄翦邪笑着,挥了挥白剑,冰冷的杀气迸发出来,带着强大的剑意直刺上将军。
上将军看着来势汹汹的剑,眼睛都没眨一下,张开双手,等待着死亡。
“噗。”
白剑嵌入上将军肚子,一点点,缓缓的刺了进去,慢慢的,剑身已经进去了几厘米。
上将军嘴角也流出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一生,看着自己从一事无成,慢慢的进步成了人人敬仰是上将军他就一阵自傲。
“师父!”一道怒吼打破了密林中的平静,正是感受到蓬勃剑术而赶来的典庆。
他双眼充斥着怒火,双拳紧握,迅速跑向奄奄一息的上将军。
玄翦见状拔出剑,回到自己的位置。
“庆……庆儿啊。”上将军嘴角不停的流出血液,结结巴巴的叫着。
“师父,我要杀了他替你报仇!”典庆一手扶着上将军,眼睛看向玄翦狠狠的说道。
“不……不用了。”上将军咳嗽几声,断断续续的说着,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这是我自己求死,不管他们的事。”
“师父这是为何,我还没好好孝敬您呢。”典庆慢慢的冷静下来,问道。
“利用自己最后一点价值罢了,他是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上将军微微摇头,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指着玄翦说道。
“罗网!?天字一等!?”典庆心中一惊,显然对罗网组织也有所了解。
“他也是被魏庸利用的,所以我要榨干自己的利益,给魏庸一个机会。”
上将军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
“难道,师父是想让魏庸……”典庆沉声问道。
“他是主战派代表,只不过是现在被权利蒙蔽了双眼,若是拿我的死做文章,魏国人民会痛恨秦国的,到时候……咳咳咳。”
上将军话还没说完,就又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又苍白了许多,用苍白如白纸来说丝毫不过分。
“若是信陵君依然被王上怀疑,你要好好听魏庸的话,抵御秦国,保家卫国才是将军改做的事”
“是师父,徒儿会按照您吩咐的办。”
典庆虽然不愿意尊一个与自己有着杀师之仇的人为主,但没想到,这是师父的吩咐,他也只能压住心中不满。
“不要去想着为我报仇,记得拉住你师妹,她是个急性子免得害了整个披甲门。”
上将军对典庆还是比较放心的,但对披甲门里唯一的女性,梅三娘很担心。
“是师父,我会劝导三娘不要冲动的。”
“先生,麻烦你了。”上将军又看向安阳,颤颤巍巍的抱拳道。
“将军一路走好,我自会将话带到。”安阳也是拱手应道。
上将军点点头,这一动作,似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手无力的瘫软掉下,眼睛也慢慢的闭上。
“师父。”典庆没有大喊大叫,没有落泪,轻声念了一声,就缓缓的抱起上将军。
目光不善的看着玄翦,虽然心中记得师父的嘱托,但对于杀父仇人他一样放不下。
玄翦与他对视,没有说什么,你就可以来复仇之类的话,放以前他可能会很嚣张的说出来。
但有了牵挂之人,他自然不会乱来,事情越少越好:我只想和媳妇过好日子。
典庆也将目光挪到安阳身上,“不知先生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我带着师父回家了。”
安阳摸着下巴,他讨厌魏庸,但他不会去杀了对方,因为算算时间鬼谷纵横马上就要下山了,杀了魏庸,万一鬼谷子不讲武德把他当成考题怎么办?
他不惹不起实力和北冥子,东皇太一等几人,自然也惹不起和他们相差不大的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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