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馋着地顾老头急了,“嘿,你这老东西真是小肚鸡肠,不就是酒吗?你去我的库房里随便喝,不过…”他嘿嘿一笑,“不过你这酒怎么着也得给我喝上一些啊。”
药谷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老东西倒是会算计,拿我这好酒换你早就喝腻歪地。”
顾老头急了,“怎么就喝腻歪了,上次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舔着脸非要我给他喝上两口。”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药谷老人简直一肚子气,“哼,像你这般损友,落难了只晓得顾全自己我才不给你喝。”
顾老头尴尬地挠挠头,“嘿,你这说得什么话,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太吓人,我才这般没义气。”
药谷老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开始打酒。
他先开的这一罐子是葡萄酒,一勺红的发紫的酒水被他盛出来倒入白玉杯中。
在白玉杯的衬托下,那杯子酒看起来像是会流动的红宝石一般煞是好看。
而且原本就已经浓烈的香味这会儿更加凸显,三人皆是一脸陶醉的嗅着杯中的美酒。
“果…果真是好酒啊……”顾老头陶醉地说道,谁料下一秒那美酒就进了药谷老人的肚子。
甘甜的酒水顺着口腔滑落到喉咙,最后再到胃里,原本空虚的胃瞬间变得暖洋洋。
“啧…啊…小桃子的手艺真是越发的好了!”妖虎老人不由得感叹道。
“给…给老夫也来上一口。”
顾老头着急地凑上去,药谷老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给他打了一杯。
接过酒杯,顾老头激动的手都在抖。
这也不能怪他,一辈子的老酒鬼嗜酒如命,见到酒比见到银子还开心。
他将鼻子凑上去闻了又闻,这才撅着嘴嘬上那么一小口。
他的脑中一下子炸开了花,他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香甜可口的酒水,这简直说是琼浆玉液都不过分。
“这酒真是绝了,酒香浓郁、甘甜可口、回味无穷啊!”他捧着酒杯砸吧着嘴回味半晌,忽然脸色通红地揪住老伙计地衣领,“这酒从哪里买的,我要去买来将我的酒窖全都填满。”
“咳咳咳……”药谷老人被勒得差点上不来气。
顾老头这才回神将人放开,药谷老人捶胸顿足好半晌才缓过劲儿,“好你个老不死的,我好心与你喝酒你竟想致我于死地。”
顾老头伏低做小得给端茶倒水拍胸脯了好半晌,药谷老人这才平静下来。
他神秘地伸出手在顾老头面前绕了一圈,“嘿嘿,这酒啊有价无市!”
这可是小桃子从数千里之外送来的,岂是这老东西想买就能买到得。
他脸上带着神秘又骄傲得笑,恨地顾老头一阵牙痒痒,“嘿,你这臭老头,信不信我将你窝藏了酒水的事情告诉你那好徒儿啊。”
不得不说真是这么多年的损友啊,一出手就直接拿捏住他的命脉。
“哎呀,你这是干嘛啊,来来来,坐下我们慢慢商量啊。”
药谷老人脸上堆着笑将人拉着坐下,“不瞒你说,这酒水都是千里之外与我相识的一个小丫头酿的,这可是她特意给我送来的,你要是想喝随时来,给我运了一车来呢。”
药谷老人为了堵上他的嘴只能是忍痛割爱,才将这马上浮起来的葫芦重新给他按倒水里去。
顾老头听着有一车这便放下心来,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小口小口嘬着。
与药谷老人两人简直像是在比赛一样,看谁喝得更多,就连小六子都被两人紧张得气氛感染,端着酒杯见缝插针地给自己偷倒上一杯。
他喝着从那两人牙缝中抢下来得酒水蹲在角落默默感叹,“东家与老头真是没说错,这酒果真是香甜。”
三人抱着酒坛子喝了一下午,酒精上头简直不知此时是何时了,药谷老人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即将归家的好徒儿。
林清风诊治完一疑难杂症兴奋地回到家中,兴冲冲地想要与自家师傅探讨一番,谁料找遍府上都没有见人。
他心下奇怪,不是吩咐了师弟要好好看着师傅的吗,这怎么师傅不见了,冬青也没个人影子。
原来药谷老人生怕冬青与他师兄高密,一早便将人打发出去,在自家的药堂中忙活,这会儿子都还没有回来。
家中小厮也个个守口如瓶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就卷入这使徒俩的战争中,大伙都支支吾吾,林清风就知道这老头说不准又去喝酒了。
他叉着腰站在堂前喘着粗气,就知道这老头一点也不安分。
司墨安慰上火的林清风,“清风啊,师父怎么说也是京城中有名望的人,你这天天拘着他也不叫个事儿,再说若是整日憋在家中那就是没有病的人也得让憋出病来。”
林清风冷静下来,想着司墨说得也没错,兴许自己就是太紧张师父了,让他出去走走说不得身子更加硬朗呢。
他便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直到深夜,俩人对着一桌子冷掉地菜,和浑身冒着冷气的林清风,司墨是再不敢多说一句。
万一清风一个不高兴又像上次那般不让自己进屋可就惨了。
他正想着,突然“啪”地一声惊得他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不行,我得去找找!”
林清风起身便跑出去,司墨也赶紧跟上。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是顾氏酒楼依旧灯火通明,宾客推杯换盏、进进出出的,完全没有深夜的自觉。
林清风大步进了酒楼,那账房先生赶紧迎上来,“呀,这是哪阵风将您给吹来了呀?”
林清风面色不虞没有理会继续大步往后院走。
林清风总是来这里拎药谷老人回去,导致这里从上到下的一众人等都对他十分惧怕。
眼看着他心情不好谁也不敢上来触霉头,更别说后边还跟了司墨这尊说翻脸就翻脸的大神。
林清风大步走到后院,他知道自家那不省心的师父一定是没有忍住酒虫,毕竟一辈子最爱便是酒。
他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况且来时的路上司墨也一直在劝说他情绪不要太过激烈,否则会叫师父产生逆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