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这日开始,李沐沅便整日里神神秘秘的,每日晚间总是偷偷摸摸的出去,也不知在干些什么事情。
林桃觉得很是奇怪,追问过两次,只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林桃也没有法子。
只是这么一回两回的还成,时间久了任谁也会心生怀疑。
林桃这会儿躺在床上,一个人恨恨地想:这都半夜三更了还不回来,难不成真是去找小狐狸精了?
她死命揪着被子上绣的喜字,这喜被还是搬进来后方氏特意给他们俩做得。
这才多长时间,喜字还没有褪色呢,人就已经变心了。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有些委屈,难道自己真是天煞孤星的命?
她狠狠地一拳头砸在床上,“不行,还是得找李沐沅说个清楚,她林桃才不是这么窝囊的人!”
她一个人和着一盏寂寥得灯火一直等到深夜,李沐沅这才悠悠地回来。
看他脸上的水珠应该是已经在外边洗过了。
林桃冷哼一声,莫不是怕她闻到狐狸精的骚味儿才洗的这么勤快?
她紧盯着这只偷腥的猫越看越生气,人家却像是没有看到林桃愤怒的快要化成实质的眼神。
将外衣一脱,鞋子一甩直接躺到床边,林桃还没来得及问话,李沐沅便已经打着鼾进入梦乡。
林桃气不过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李沐沅被打扰到修长的手臂伸过来一把搂住林桃的腰,甚至还往这边蹭了蹭便又昏睡过去。
林桃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人怎能如此厚颜无耻。
她手上用力想要将李沐沅的手臂扔出去,谁想到这人看着瘦弱力气还真不小,胳膊像是铁臂一样紧紧箍住她,以她现在虚弱的身体还真的没有办法将人弄开。
她气鼓鼓的抱胸盯着这人看了半晌,可惜人家睡得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还是她自己困得实在坚持不住了,才慢慢软倒身子,不自觉地在李沐沅的怀中睡着。
翌日等她醒来时李沐沅又已经不在屋里,她穿起衣服跻拉上鞋子出去又找了一圈都没有见人。
这大白天的也不说避讳一下,就这么撇下她又去见其他人,一股悲凉的情绪从脚底直接窜到了头顶。
方氏见她在院子里傻站着,情绪还不太对赶忙上前,“怎么了桃子,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她扶着林桃便要回屋,林桃却是满眼悲凉不舍得看着眼前这个温柔慈爱得女人。
她挣脱开方氏的手,然后紧紧抱住她,这样温暖的怀抱想来以后就抱不到了。
她将头埋在方氏的肩膀上,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掉出来。
方氏感觉衣衫被慢慢浸湿,这才知道哪里是什么不舒服,应该就是受委屈了。
这会儿子正难过着,她也不多问,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林桃安慰。
林桃在这哭,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揭人家的短让人家更伤心,只是静悄悄的躲在屋子里看着。
李沐香站在屋里满脸忧愁,一定是她哥这块木头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嫂子,一会儿等他回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居然将这样好的嫂子气成这个样子,简直不可饶恕!
李沐沅这两日加班加点终于将想要做的东西做好,揣上盒子兴冲冲的回了家。
谁料一进门所有人都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给李沐沅整的是一头雾水,他寻思自己这两日也没做什么招人嫌弃的事情啊,这咋一个个都这么看他。
他有些疑惑但是一想到怀中揣着的东西,便迫不及待往屋里走,他想要自家娘子快一些看到这个礼物。
一进屋,方氏和李沐香都在,林桃已经躺到床上睡着。
听到他进屋的声音,两人回头皆是恶狠狠地看着他。
“怎…怎么了…这是…”李沐沅怯生生的问道。
李沐香咬着后槽牙压着嗓子:“你还好意思回来!”
就连一向温柔的方氏也没好气的白 了他一眼,转头手法轻柔的给林桃掖了掖被子。
这才起身与李沐香一起将人又拎出门外。
李沐沅将两人甩开,“你们这是干嘛呀。”
李沐香一脸严肃的问道:“哥,你到底怎么欺负嫂子了,能把嫂子气成那个样子。”
“是啊沅儿,你糊涂啊,桃子她这样好的媳妇儿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你怎得还这样气她。”
李沐香使了个白眼,“要我说,大哥他就是考试有了些名次,觉着自己往后能当大官,就对嫂子横眉冷对。”
李沐沅还未开口便被两人一句接一句的说成个负心汉,他无辜的摆摆手,“娘、小妹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这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他就不认识家里人了呢。
方氏数落够他,悠悠地叹了口气这才给他说上午发生得事情,“你是不知道桃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我这心都跟着直颤颤。”
李沐沅皱眉,“我们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她还未醒我便出去了,并没有争吵过啊。”
李沐香也皱起个眉头,“那该不会是哥你最近冷落了嫂子让她心里不舒服了吧?”
方氏歪头一想确实有可能,最近自家傻大儿总是往外跑,干什么也神神秘秘地不给家里人说。
这桃子心思细腻难免会多想,再加上身子不适,那可不就委屈了嘛。
方氏的这一番分析让李沐香连连点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李沐沅却是心疼的直皱眉,他这两日醉心与手头的这件事,将自家娘子忽略的有些过分了。
他在老娘妹妹的白眼下进了屋,看着林桃疲惫苍白的睡颜更是自责不已。
她大概是在做不好的梦,眉头紧皱还沁出了不少汗珠。
李沐沅起身拧了一个湿帕子动作轻柔的给她将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都擦干净。
然后依偎在旁边陪她睡着。
直到前院关了门,各屋都亮起了烛火,林桃这才悠悠转醒。
床旁亮着一只蜡烛,屋里并没有人。
她坐在床上醒悟了一会儿,正准备下床,李沐沅端着一个托盘从门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