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中依旧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光顾。
林桃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径直往后院去。
她现在需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林桃将自己关到房间里,连午饭都没有吃,一直到晚饭这才出去。
翻看着今日的账本,收入竟然比昨日的还要少。
“听说昨日镇子上又新开了一家饼店,今日正在做活动呢。”刘婶忧愁的放下碗筷,“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店就要被挤占的没有客人了。”
她对李记是有深厚感情的,若不是李家拉扯了他们娘仨一把,他家大山哪里能像现在这般上得起学,还有小溪恐怕也会早早许了人家一辈子受苦受难。
李记现在就像是自己家的一样,她哪里能不担心。其他人也是如此,这世上哪里还能找到李家人这样好的东家,这李记要是真的倒了他们又该如何。
这两日众人心中也是愁绪满满,唉声叹气的像是下一秒这店铺就要倒闭一样。
“东家,您要是有困难,我们可以暂且先不要工钱的,只要管我们吃饱饭有地方住就好了。”
几位长工均是一脸的关心的看着她,让林桃心头一暖,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她笑道:“现下虽然店铺生意不好,但是还没有到亏钱的地步,所以你们不要担心。再说了即便是经营的不太好,也不能克扣你们的和工钱呀。”
林桃这么说众人还以为她是在宽慰大家,就连她脸上的笑意也被曲解成苦笑。
众人又是一顿表心意,林桃和李沐沅好说歹说才劝住他们的心思。
“好了大家,我答应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不会自己悄悄的扛着。”
众人歇了心思乖乖吃饭,林桃倒是突然没有之前那么颓废。
经营不善怎么啦,现在不亏着钱,大不了她便再想些别的吃食,反正总不会饿着大家伙。
吃过饭,她回屋找了一个本子,打算将自己会的菜系全都列出来,还有什么前世钻研过的小吃,全都算上。
她用毛笔写的不太顺畅,一笔下去简直占掉了半张纸。
试了好几次,都歪歪扭扭像是狗爬一样,她有些烦躁的将纸撕下来团成一个团扔在地上。
不大会儿地上便扔了十多个纸团。
李沐沅从前院追过来就看见林桃脸上沾着墨汁,正烦躁的将纸团扔在地上。
然后接着再纸上写写画画,再接着愤怒的撕下来扔掉。
他上前将那些扔掉的纸团捡起来展开,无一例外都是一团黑乎乎的墨迹,连字都辨不清。
他蹲下身想要将废纸都捡起来,谁料刚一蹲下,一只纸团冲着他的眉心而来,他没有防备本能的向后一退,坐在地上。
林桃见砸到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本子,快步走到李沐沅面前将人扶起来。
“对不起哦相公,我不是故意的。”
李沐沅温和的握住她的手:“无事,不疼。”旋即又看向放在桌上的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当时是在想对策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辛苦做起来的店铺就这样倒了,而且这也是我们一家人的经济来源啊,还是要拯救一下的。”
李沐沅有些心疼的搂住她,看着她瘦小的肩膀有些难受,这么瘦弱的肩膀居然为他扛起了一个家。
良久李沐沅这才松开林桃,“你要写什么,我帮你写。”
林桃有些惊喜的跳过来,“对哦,你上过私塾一定也会写字,我都忘了。”
李沐沅将纸张铺开,林桃嘴中念念有词,两人一个说,一个写,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她脑袋中的菜谱写了个七七八八。
林桃拿起来看,李沐沅的字迹潇洒大气,像是行书的感觉,但是起承转合有些生硬,想来是太久没有写过字的原因。
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看的,林桃以为他只是识些简单的字,但是现在看来在出事之前应该也是没少读书的。
她不会用毛笔不代表她不会写字不会认字,拿着菜单仔细琢磨着整理好的菜式。
由于从前都是在手机上搜索食谱,所以她会的菜式比较杂,东西南北甚至异域美食各种各样,她自己看着都要晕了。
“娘子,这么些菜式若是只有你一人做的话会不会太辛苦了。”
李沐沅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她看着这长长的菜单也有些发愁,若是她一个人整这么老些菜式,不累死也要晕死了。
况且菜式越多就意味着备菜越多,成本便越高。
这样的话就只能走高端路线,可是永安高端酒楼不过司墨一家,自己做的话难免形成竞争。
若是还走大众路线,那又变成了廉价劳动,不值得。
若是现在开始培养厨子的话,这么些菜式不说三年也得五年才能出师,周期太长。
林桃心头转过无数想法,只不过还不待成熟便被她自己掐灭。
夫妻俩在灯下研究半晌,也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的思路,只好暂时将再开店增加菜色的想法搁置。
翌日开始,林桃拉着李沐沅穿梭于镇子上和府城的各大菜馆,一连多日。
她一直在观察着人家的经营方式以及各式菜色,但是观察这么多日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发现。
李记的生意依旧每日下滑,半死不活。
方式嘴上急出一个大泡,说话都不利索了:“桃子,我们怎么办啊,这两日剩下的食材越来越多,天气也越来越热,那么些东西全都糟蹋了。”
“是啊,大郎媳妇儿,人越来越少,要不咱再搞个什么活动试试。”
大伙神色都有些焦灼,林桃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急,但是她不能乱,她要是乱了,家中这么多口子人该怎么办。
她收敛神色,耐着性子劝慰:“你们这两人少备些料,尽量减少浪费。我们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都不要急,我和相公已经在想办法了。总会有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她一直都是李记的主心骨,见她这么说,大家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