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担当!”
贺先锋气的牙齿直打颤!
“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到了现在你还包庇她,那你还有没有点为人父的样子!”
“我的事情不需要您老上心,孩子没了再赔您一个就是。”
这话无异于导火索,直接点燃了一触即发的氛围,贺先锋气的猛地站起身来!
“混账东西!什么叫赔我一个,我是在跟你说真相!”
“真相就是,孩子没保住,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如果您一定要发火可以罚我。”
“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贺先锋抬起拐杖,对着贺北承就是狠狠的一棍,他年轻时当过兵,尽管年岁大了,手上的力度也比常人强些,这一棍打的贺北承都忍不住哼了一声,高大的身影微微踉跄了一下。
贺媛看着心疼,却不敢多嘴,唯恐惹祸上身。
老爷子还要再打,贺南爵突然站起身来,打断道:“我还约了人,没我的事情,就先走了。”
“给我站住!”
贺先锋气的狠狠用拐杖敲打着地板,“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你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女儿,你不管谁来管!”
贺南爵瞟了一眼贺北承倨傲的侧脸,“您也看到了,您都管不了,我何必浪费心力。”
顿了顿,贺南爵笑道:“更何况,他也没做错什么。”
“浪费心力?他是你的亲弟弟,你身为长兄,不该好好教育教育吗?”
老爷子气的脸色发青,贺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两个专门跟自己对着干的冤家,真是造孽!
贺南爵的眼底闪着冷意,“当年是我无能,保护不了意涵和孩子,如今,我哪还有脸管别人?”
说罢,他又把视线挪到了贺媛的脸上,“您既然这么想要个男孩,不如像我当年那样,让北承也去抱一个男婴回来,圆了您子孙满堂的梦。”
贺先锋听到意涵两个字,心头的火也是散了大半,那丫头是个好的,只是命太苦,可惜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是你自己不想再娶才不得已领养了一个女儿,这小兔崽子他才多大!”
“我是混账,混账还有约,先走了。”
贺南爵掩去眼底的伤痛,又换上了一副纨绔不成器的模样,说罢不再迟疑,径直转身离开了老宅,连看都没看贺媛这个女儿一眼。
贺北承皱眉,动了动嘴唇,犹豫半晌还是问道:“是不是但凡跟贺家沾上关系的人,您都要一手操控人家的未来?您以为您是谁?”
说罢,在贺先锋愣神的空挡,贺北承拉着贺媛也离开了老宅。
贺先锋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被身后的管家扶住。
“老了老了,只能任凭这帮小兔崽子撒野!”
管家劝道:“少爷们都长大了,有了担当和计较,您该高兴才是。”
贺先锋没有回话,只深深叹了一口气。
贺家地下停车库。
贺北承刚一上车,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车后座的贺南爵,他皱了皱眉,转头对贺媛道:“你自己先走,我和你爸有事说。”
贺媛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车上的贺南爵却开口了,“你去我车里等,待会有事跟你说。”
贺媛应了声,坐进了旁边贺南爵的车里。
“什么事?”贺北承靠在椅背上,松了松领带,一脸的疲惫。
贺南爵把玩着手里的烟,问道:“孩子没保住,母亲呢。”
贺北承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当年大嫂的死,是横亘在兄长心里最深的一道沟壑。
他叹了口气,如实道:“顾清歌没事,只是……医生说可能以后很难再怀孕。”
贺南爵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这个油盐不进、以冷漠著名的弟弟,现在是在自责?
“怎么?日久生情?”
闻言,贺北承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顾清歌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愧疚还是心疼?
此刻的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被这个犀利得问题问的烦躁不安。
“你到底有什么事?”贺北承不耐道。
贺南爵知道他不想回答也不自讨没趣,“听说这个肖家老幺和你那小媳妇是大学同学,老交情了,这事来的这么巧,你不觉得有点蹊跷吗?”
贺北承闻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的确是伤心太过,以至于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加上顾清歌从不骗自己,这也让他未经验证便信了她和肖严的一面之词。
经贺南爵的点醒,他的理智也逐渐回笼,那孩子如此顽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没了呢?
“她不会骗我。”
闻言,贺南爵竟哈哈大笑起来,那笑里竟仿佛藏着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