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相顾无言,直到马车到了丞相府。
两人下马车时都很有默契的扮演起相敬如宾的夫妻。
丞相府的门口除了两个守门的门童就没别人了。
看到战王府的马车,两个门童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便跑进了门去。
沈倾染跳下马车后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看着禁闭着的大门口,她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先不说原主嫁的是王府,这身份就是皇家人,而且还有大名鼎鼎的战王爷亲自来,大门口居然都没个人过来接待一下。
况且是新媳妇回门,作为原主的娘家人,竟然也没一个人来门口看一下,丞相府这是已经连表面上的虚伪都不愿意维持了。
“奴才见过王爷王妃!”大门口还剩下的唯一一个门童过来给两人行礼。
北宸逸看都没看一眼,沈倾染随意撇了他一眼:“去开门!”
那门童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沈倾染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怎么!我堂堂战王妃,这是连丞相府的大门都不能进了吗!”
那门童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屑,即使表现的不明显,沈倾染还是看了个清楚。
“噗……”门童飞出两米远,喷出一口血,他满脸惊骇的看着北宸逸。
北宸逸淡定的收回脚,冷眸凌厉:“回去告诉沈儒,今日之事本王不会善罢甘休,沈倾染她嫁到战王府,以后便只能是战王府的人,跟丞相府不再有半分关系,明日让他把血缘断绝书送到战王府,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转身就回了马车,沈倾染站在原地,看着丞相府的大门沉默了片刻,她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浓烈的悲戚。
似乎这个地方对于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地方,很难割舍得下,她用手轻抚着心脏,心尖处传来锐利的刺痛感。
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下了眼泪,北宸逸在车上等的不耐烦,下马车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王妃……王妃……”桂兰看着伤神不已的沈倾染,心疼的不行。
但是看着丞相府这禁闭的大门,心里更是替沈倾染感受悲哀,这丞相府好歹是高门大户,竟然也能做出此等不顾脸面的事情来,早就听闻了王妃在娘家不得宠爱,但好歹是个嫡出的小姐,如今看来,王妃在丞相府这些年,过的怕是水深火热了。
沈倾染不知道愣了多久的神,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湿润,她抬手擦了擦,刚才心底传来的悲哀,她清晰的感受到了。
这是原主的真实情绪吧,是超脱了她控制的情绪,原主对这个地方的执念很强,甚至超过了北璟,因为她在遇见北璟的时候,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现在来到丞相府,心底却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所以这是不是也能说明,原主并没有真正的消失,只是被自己鸠占鹊巢之后压制住了?
这么说来,自己还是有机会能回到现代的,自己把原主压制住了,就说明自己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这具身体只是原主借自己用的,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还给人家的。
这个认知让沈倾染有些兴奋,心底的那点悲戚之情瞬间就被掩盖了过去,那点悲戚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强烈,但这能不受自己控制,对于原主来说,恐怕是心痛如刀绞了。
那个门童在北宸逸话落之后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此时大门口就只有沈倾染和桂兰两个人。
她将眼泪都擦干净:“没事了,回王府吧。”
她最后看了丞相府一眼后,就回到了马车上,北宸逸坐在里面闭目养神,知道她上来了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沈倾染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棺材脸的样子。
回到战王府后,北宸逸就自己回了紫辰苑,关植和冷元还守在书房门口,看到北宸逸从外面回来,都对视了一眼,关植惊讶道:“主子什么时候出去的?”
北宸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关植立马噤了声。
随后就进了书房,门外还传来关植的声音:“真是奇了怪了,主子出门我们怎么就没看见呢……”
歆揽苑
主仆两回到院子里后,相顾无言,桂兰知道沈倾染心里难受,她也替主子感到难受:“王妃……你今早起来还没用早膳呢,现在要布置吗?”
“嗯,你去吧。”沈倾染语气随意,跟平时无异,这在桂兰眼里就成了故作坚强,一时间越发的心疼沈倾染了。
在桂兰下去弄早点的时候,沈倾染拿出了一副笔墨,开始凭借着原主的记忆画出丞相府的地图。
原本是打算趁着回门之日去丞相府里那个小书阁看一下的,没想到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所以只能想办法偷偷去了,虽然原主很熟悉丞相府,但是为了避免出什么意外,自己还是再熟悉一遍地图的好。
待桂兰将早膳都抬来的时候,沈倾染已经画完了丞相府的地图,她将地图收好,用完早膳就说自己要补觉。
桂兰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这吃了睡,睡了吃的脾性,更何况今天早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王妃心里肯定很难过,像她这么要强的人,肯定不希望自己看见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就很识趣的去了秋杏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