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群臣都主动替皇上背黑锅了,朱厚照叫上郑天一干自己该干的事。
郑天一依旧假装装糊涂,不知道朱厚照的真实身份,这样自然。
一行人到了西山。站在这雄壮的山脉之前,朱厚照仔细的回想着前世西山煤矿的地理位置。最终带着这些人,就在一个山坳之中,对着脚下的地面跺着脚:“这里有矿。”
为了验证这里是不是有矿,就必须挖掘来看。“快快快,你们八个别傻愣着,干啊。”
八个恶奴就手足无措了,因为谁也没想到要挖矿啊,谁也没带工具。
但太子爷说了,那就得干。到附近人家去借工具了。
结果他们八个一跑,这山谷里就剩下朱厚照和郑天一两个了。
寒风凛冽,在树梢上盘旋呼啸。郑天一就一缩脖子,哆嗦着对朱厚照道:“这是不是原先皇室的猎场?”
朱厚照似乎也感觉不对了,四下瞄着:“是啊,为了皇上狩猎尽兴,还特意从全国各地收罗了珍禽异兽。”
郑天一的嘴唇就更哆嗦了:“珍禽就算了,还野兽?”
朱厚照也开始哆嗦:“豺狼虎豹。对了,据记载,就在年前,就放养了几头长白山的豹子,真正的金钱豹。”
郑天一头皮发咋:“那皇上猎杀干净了吗?”
朱厚照这时候感觉事情严重了:“皇上日理万机,为做表率,根本就不贪玩这种,更不忍心猎杀。”
“那就是说,猎豹还活着?”
“不但活着,而且还有两对。”
“四只?”
“其中上贡来的时候,其中还有一个怀孕的。”
然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次,是第一次这个把兄弟有了共同语言:“跑——”
结果两个兄弟刚要跑,就看见眼前有一只猫咪,正蹲在他们的面前看。
朱厚照在后世没看过猎豹,但郑天一走南闯北看过:“兄弟,豹子。”
当时朱厚照惊讶的就想尖叫。
不知道是天性还是本能,郑天一一把把朱厚照拽到自己的身后:“别吵吵,躲我背后,估计他看不见我们。”
结果三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就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了。
“兄弟,猎人说,只要碰到狼群,只要你不回头,狼就会无视你。”
“哥,寓言靠谱吗?”
“不靠谱。”
“那眼前是狼吗?”
“不是。”
“哥,我不想死。”
不做皇帝可以,但绝不能死啊。
“别怕,有哥在,你死不了。”
“你能打的过豹子吗,还是三只?”
“打不过。”
“那你有什么办法?”
“因为我大块头,够他们吃了。到时候他们吃饱了,就不吃你了。”
朱厚照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他认为,这是两个人的缘分起到了作用:“如果我不死,我的江山有你一半。”
“别瞎说,我都被吃了,你就这么屁大点的地皮有什么用?不过咱们兄弟相约,我死了,你养我老娘,你死了,我给你老爹送终。”
朱厚照含泪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拼了,我缠住他们,你趁机跑。”
“我不跑,我们并肩战斗。”
其实人是跑不过猎豹的。朱厚照弯腰,想从地上捡块石头。做最后的抵抗。摸了个空。“老天,我这个穿越人,你总得给我弄点防身技术吧,没有防身技术,你总得给我块石头吧。你连块石头都不给我,玩我呐。你总不能让我手指指天,召唤天兵天将吧。”
然后手指指天,绝望的大吼:“老天,给我力量吧,让我干死这些豹子吧。”
大喊之后,直接闭眼。认命了。
鸣笛声响成一片。然后就是一片救驾的呼喊。
再睁开眼,三头猎豹已经成为刺猬。
一大群,足足上千,纱帽飞鱼服绣春刀的人,涌过来跪拜:“属下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受惊,属下死罪。”
郑天一惊魂未定的退后一步。朱厚照站了出来:“你们为什么手那么快,本殿下还要与三头豹子,大战三百回合,然后降服他们呢。”
郑天一已经比面对豹子的惊呆还惊呆。一把抓回朱厚照:“你你你,你真的是太子?”
朱厚照这时候就得意的对他:“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是太子。不过,你救了我的命,就冲你当时那种行动,你就是我亲哥,你是现在的太子哥了。”
然后对那上千的锦衣卫介绍:“来,见过太子哥。”
刚刚站起身的锦衣卫又再次齐刷刷跪拜:“见过太子哥。”
郑天一当时傻了。“好吧,你不是猪笼子,窃书的小贼,你是小太子,未来的小皇上。”
郑天一在确定了这个结果,心中后怕之后,也庆幸,自己,赌对了。
但这种巨大的惊喜,还让他没回过神来。
“就在刚刚,你面对三只豹子临危不惧,将本殿下保护在身后的举动,本殿下就真正认了你这个哥哥了。”
郑天一呆头鹅一样的点头:“对,我是太子把兄弟,我是未来皇帝的哥哥。”
“为了纪念今日的遭遇,纪念哥哥你舍身饲豹的大无畏精神,本太子决定,我会在这里,修建一座豹房,到时候,我们兄弟圆了今日没打成豹子的梦,咱们兄弟天天打豹子玩。”
“这个想法好,很强大。”
朱厚照搬着木偶一样的郑天一:“刚才说话算数不?”
郑天一木然点头。但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刚刚说什么啦?”
“你说,这次咱们两个有一个不死,我养盟娘老,你为我爹养老送终。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死定了,还什么诺言啊。”
这时候,郑天一是真的知道,自己作死到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明明早就猜出这个猪笼子是太子朱厚照。经商是贱业,而且自己还作死的带着太子经商。自己这不是抓住机会,这是作死啊。死定了。死定了:“娘啊,儿不能给您养老送终尽孝啦,老天啊,不玩啦,收了我吧。”
不管郑天一在这里心中声嘶力竭的呐喊。朱厚照拉着郑天一的手,对着上千锦衣卫大声下令:“我现在下达令旨。我和我哥经商开矿做买卖的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如果有人敢说半句,让我父皇知道了,嘿嘿嘿,我不一定有事,但你们就摊上大事啦,我要杀你们全家,刨你们祖坟。”
一千锦衣卫噤若寒蝉,连忙整齐回答:“尊令旨。”
“好了,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们了,散去吧。”
一声令下,转眼间,眼前一千多人就消失不见,就好像刚刚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揉揉眼,郑天一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看着地上刺猬一样的豹子,郑天一坑坑吃吃的懊悔:“殿下,您怎么不留下两件兵器防身啊。”
朱厚照揽着郑天一:“不要怕,只要再有一只兔子敢冲咱们呲牙,不用我们动手,他们就死定了。”
有了刚刚一番变故,两个人的感情更深了,虽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但郑天一放荡不羁的性格,并没有因为这个年代的等级森严而使得两个人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