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忽然发怒,反倒是让朱庸愣住。
他呆愣愣的看着赵谌,一脸茫然的表情。
“王……王爷,雄镇做错什么了吗?”
显然,朱庸并没有意识到问题。
赵谌冷冷一笑。
“柴德禄让朱雄镇偷取配方。”
“成功了,柴德禄自然是受益人。”
“即便是失败了,死的也是朱雄镇,和他柴德禄有什么关系?”
赵谌眼神不善,语气也相当恶劣。
朱庸闻言,顿时醍醐灌顶。
他用力的跺了跺脚:“哎呀,柴德禄这个王八蛋!”
“竟然要坑雄镇!”
赵谌冷哼一声:“你们父子二人不过是财迷心窍罢了。”
“现在悔过,还为时不晚。”
“只看眼前的利益,却忘记了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想想看,柴德禄会好心的给你这么多好处嘛?”
“除非柴德禄脑子坏掉了。”
最开始,赵谌并没有对朱庸、朱雄镇父子抱有太大的希望。
可显然听到他们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的事情,赵谌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爷俩儿简直是一模一样,只看眼前的既得利益,丝毫不顾及利益背后还藏着什么刀子。
赵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还是回去养你们的马吧。”
“看来你们父子二人,也无法托付什么大事。”
赵谌的这番话,让朱庸、朱雄镇父子立刻慌了神。
尤其是朱雄镇,他可不想再被圈在恶臭的马厩里面了。
更重要的是,距离得到解药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如果在赵谌身边还没有取得什么进展的话,那么肯定无法得到解药了。
“王爷!”
朱雄镇情急之下,立刻站了出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愿意再试一试。”
“算我求您了。”
“您再让我试一次,就一次就好!”
“我这一次一定要让柴德禄那老东西付出代价!”
朱雄镇眼神中闪过一道凶光。
柴德禄那个狗东西,竟然敢算计自己。
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自己就不叫朱雄镇!
赵谌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朱雄镇问道:“哦?你有什么计划?”
“不妨说出来让孤听一听。”
“若是计划得当,孤愿意支持你最后一次。”
朱雄镇用力的咬了咬后槽牙,恨声说道:“王爷,您给我一张假的配方。”
“我交给柴德禄。”
“让这老东西去生产。”
“只要拿出来售卖,就等于砸了他们柴氏商号的招牌!”
赵谌撇撇嘴。
还以为朱雄镇能想出什么好的计策。
搞了半天,就是这么小儿科。
见燕王沉默,朱雄镇有些急了。
他三两步走到赵谌面前,情绪激动地说道:“王爷,难道我的计划不好吗?”
赵谌冷冷一笑。
他摇摇头说道:“你的计划何止不好?”
“而是烂到家了!”
“这种小儿科的伎俩,想要骗过柴德禄,简直是天方夜谭。”
“别的不说,柴家生产的牙膏,难道他们自己不会先试用一下吗?”
“只要简单的试用后,就能破解你的伎俩。”
“还让柴氏商号蒙受损失,你简直就是在做梦!”
朱雄镇瞬间愣住。
可短暂的惊愕后,心里还是不服气。
他怒道:“王爷,不尝试一次,怎么能知道会不会成功?”
赵谌轻蔑一笑。
他不屑的看着朱雄镇:“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蠢?”
“……”
朱雄镇瞬间语塞,心里的怒火犹如火山一般,迅速地喷发出来。
可他又不敢当着赵谌的面儿发作,只能憋得自己脸色通红,却又不敢多反驳什么。
赵谌拿起桌上的小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张纸。
他手指轻轻一抖,将纸丢在朱雄镇面前。
“这张是牙膏的配方,你拿去给柴德禄。”
“告诉他,你是从我桌上偷取的。”
朱雄镇冷笑起来。
“王爷,您将真正的配方交给他,这才是真正的愚蠢吧?”
气急败坏的朱雄镇,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
啪!
赵谌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朱雄镇一个耳光。
赵谌冷着脸,冷声道:“你想死吗?”
朱雄镇满脸不服气的看着赵谌,可一旁的朱庸却急忙站出来赔笑脸。
“王爷……雄镇他还是个孩子。”
赵谌头也不回的厉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朱庸脸颊猛地一抽,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个嘴巴似的。
他愣了愣,脸色有些难看。
被自己的晚辈呵斥,这让朱庸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赵谌朝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
很快,两名王府仆人便走了进来。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赵谌指着朱雄镇说道:“拉下去,打一百军棍!”
啥?
朱庸瞬间冷汗连连。
咕咚!
他直接跪倒在赵谌面前,哭诉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雄镇他冒冒失失的得罪了王爷,求您法外开恩啊。”
“一百军棍打下去,他可就要死了!”
朱雄镇也傻眼了。
他没想到这一次赵谌竟然这么狠。
他双腿一软,也跪在地上,额头顶在地上,竟然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府仆人也没耽搁,直接拉起朱雄镇往外就走。
朱庸大声的哭诉、哀求,可全都无济于事。
赵谌冷声道:“若是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永远也学不会尊重。”
朱庸见燕王决心已定,知道能改变燕王的,也只有朱皇后了。
朱庸急匆匆的离开,赶往朱皇后的院子。
到了院子,却发现朱皇后并不在,打听后才知道,朱皇后一大早就去了父亲那里问安。
“太好了,太好了。”
“这下老爷子和朱皇后同时出场,这下我儿就有救了。”
朱庸流着眼泪,一路飞奔到自己老爹的院子。
一进门儿,朱庸咕咚一声就跪倒在朱伯材的面前。
他大声哀嚎道:“爹!求求您救救您的孙子吧!”
“他……他快要死了!”
一听这话,朱伯材瞬间不淡定了。
他花白的胡子轻轻颤抖,老脸上的褶皱都跟着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雄镇怎么了?”
朱庸哭诉道:“爹,雄镇只是说错了一句话,燕王……燕王他就要打雄镇一百军棍!”
“爹,一百军棍啊,这要是打完了,您孙儿的命可就没了!”
闻听此言,朱伯材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可他却也知道,赵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朱雄镇。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孙子。
朱伯材喉咙蠕动了几下,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琏儿,你看这事……”
这里是燕王府,能做主的,除了燕王外,那就是朱皇后朱琏了。
朱皇后心里默默叹气。
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儿子这一边。
“父亲,大哥,你们随我一起前去。”
“我会当面问一问谌儿。”
“若是雄镇真的有过错,我也不会宽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