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暂时稳住西军。
别说是三个条件,就算是三百个,赵谌也会全都答应下来。
至于做不做,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眼下赵谌要做的,就是将西军稳住,把他们带回燕国封地。
种师中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我们西军接受燕王您的节制,但并不属于燕王私军,仍是朝廷的军队!”
赵谌点点头,直接答应下来。
“这当然没问题,孤是大宋的燕王。”
“连孤都是大宋的臣子,你们自然也是大宋的军队。”
反正都顶着大宋的旗帜,自己又是大宋的王爷。
西军为大宋效力,不就是为自己效力吗?
这对赵谌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种师中紧跟着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燕王您必须要想方设法营救老帅。”
赵谌咧嘴一笑。
“那是必须的。”
“孤会竭尽全力,营救种老将军。”
赵谌满口答应着。
可他心里却知道,想要营救种师道,简直难比登天!
汴京城的天牢,可要比祥符县朱家大宅防守更加严密。
用抢人的方式肯定不行。
除非有什么办法,能把种师道给交换回来。
见燕王全都答应下来,种师中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不少。
这位沙场纵横多年的老将,在这一刻也只有选择信任燕王。
种师中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个条件,若是老帅回归,燕王必须要交还帅位!”
“而且不能阻碍我西军是走是留的选择。”
种师中还幻想着,等到大哥种师道归来后,能够率领西军回到西北去。
因为那里,才是他们的根!
赵谌也没犹豫,直接点头答应。
就连营救种师道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更何况是种师道出来之后的事情了。
眼看着燕王将三个条件悉数答应下来,种师中第一个跪了下来。
“末将西军副帅种师中,参见大帅!”
种师中这一跪,西军其他将领也纷纷跟着跪下。
赵谌喜上眉梢,心中激动不已。
从现在开始,西军暂时就属于自己了!
这样一支铁血雄师,一定会成为自己手中的王牌!
“老将军快快请起。”
赵谌走上前,亲自将种师中搀扶起来。
紧跟着,赵谌下令,让西军原地休整,并且派人将外公一家给接了过来。
一进入西军大营,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朱雄镇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赵谌这小子真阻止西军南下了?”
一想到二人之前的赌约,朱雄镇慌了。
他扭过头,用求救般的眼神看向父亲。
“爹,这可怎么办?”
“看西军军营内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南下了。”
朱庸也皱起眉头,铁青着脸色。
他沉声道:“不要慌,有爹在。”
“赵谌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外甥。”
“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你爷爷面子。”
“到时候见机行事!”
朱庸心里也纳闷儿,从未与西军有过任何交集的赵谌,是怎么说服西军停止南下的。
在西军士兵的带领下,一行人朝着帅帐走去。
此时的赵谌,已经坐在西军帅位上,正在与种师中谈论着。
“老将军,等回到燕国封地。”
“你便率领一万人,驻守在宋金边境。”
“利用西军的威望,招收流人、难民加入,并且组织他们进行开荒、屯田。”
赵谌指着地图上,宋金边境的位置。
他又扭过头,对种彦崇说道:“彦崇将军,你率领一万人,驻扎在黄河沿岸。”
“同样吸收流民、难民,让他们修建防洪坝,防止黄河决堤。”
古代的防洪坝相对简易。
赵谌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财力,来实现记忆中现代的防洪坝以及引水灌溉的项目。
所以,暂时修建古代防洪坝,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
毕竟,春汛很快就要来了。
若是不能及时修建防洪坝,那么黄河两岸的土地就会遭殃。
种彦崇摸索着下巴。
他的两道浓眉拧在一起:“王爷,大军招募流民、难民都不成问题,但问题是粮食从哪儿来啊。”
“西军没有足够的粮食,供给那么多人。”
人口就是古代的第一劳动力。
但前提是必须有足够多的粮食。
赵谌淡然一笑。
“这个问题彦崇将军不必担忧。”
“孤会给你们提供粮食。”
自己离开大名府前,长史赵鼎已经查到了贪污腐败的眉目。
等自己再回到大名府,应该就可以直接“割韭菜”了。
赵谌又将手指放在大名府的位置:“彦崧将军率领一万人,就驻扎在大名府。”
“到时候孤会重新给你分配任务。”
赵谌三言两语,便将铁板一块儿的西军,拆分成了三个部分。
这样一来,有助于赵谌更好的控制西军。
毕竟,赵谌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西军弄到自己手里。
可不想看到煮熟的鸭子,最后还飞了的局面出现。
种彦崧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帅帐外传来西军士兵的声音:“启禀王爷,朱将军一家人带到。”
赵谌闻言,大声道:“让外公他们进来。”
朱伯材一行人走进帅帐。
种师中立刻笑着站起来迎接:“朱贤弟,多年未见,你依旧神采奕奕啊!”
种师中与朱伯材二人是旧相识。
当年还在西北一起抗击过西夏人。
旧友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赵谌也没理会两位老人家,他站起来,径直的走向朱雄镇。
他侵略如火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朱雄镇的身上。
感受到燕王炙热的眼神,朱雄镇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直视赵谌。
在距离朱雄镇半米的时候,赵谌停了下来。
“朱雄镇,孤已经是西军大帅。”
“眼下西军不会再南下。”
“我们的赌约,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了?”
赵谌冷着脸,语气极为不善。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表哥就手下留情。
赵谌就是要让朱雄镇明白,自己是燕王,而他……
只是燕王身边的一条狗!
朱雄镇脸颊猛地一抽,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朱庸腆着脸走过来,笑道:“谌儿,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