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城的大门刚刚打开,赵谌和王金雕二人便以乞丐的身份混进城中。
进了城,王金雕先是换了一身衣服,雇人将两匹快马送往城外。
随后,二人离开大名城,来到约定地点取了快马,一路直奔祥符县而去!
汴京城。
宰相府。
书房中茶香四溢,雾气升腾。
已经是春末夏初,汴京城的气候也越发炎热起来。
现在喝上一口热茶,顿时有种浑身通泰的爽感。
耿仲南端着茶碗,小口小口的呷着香茗,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自从他给当今官人赵佶吃了毒药,掌控朝政大权后,整个人就格外的滋润。
尤其是现如今白莲教已经被大宋朝廷奉为国教,更是让耿仲南有些飘飘然。
尽管一切都很顺利,但在耿仲南心中,列土封疆的燕王赵谌,始终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喉咙里。
吐不出,又咽不下。
耿仲南思来想去,才琢磨出这条利用朱皇后娘家人,威胁朱皇后,败坏燕王名誉的毒计!
正当耿仲南享受美好时光的时候,一名身穿白袍,腰挎弯刀的男人走了进来。
“护法,郭药师求见!”
这人是相府护卫,也是白莲教的信徒。
作为白莲教的四大护法之一,耿仲南这一次掌权后,便明目张胆的,将白莲教的势力放在了自己身边。
这些人忠心,又不怕死,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
“郭药师?他不在前线好好待着,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耿仲南放下茶杯,忍不住向上翻了翻白眼。
“叫他进来见我。”
耿仲南撇撇嘴,显得很是不耐烦。
自从郭药师以归义军的身份归顺朝廷后,便也被耿仲南吸纳进白莲教,进一步的扩充了白莲教的实力。
没多久的功夫,郭药师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耿仲南在喝茶,郭药师有些头皮发麻。
他走过去,拉着耿仲南的手,强迫对方将茶盏放下来。
耿仲南皱起眉头,极为不悦的说道:“郭药师,你这是做什么?”
郭药师也顾不上许多,焦急的说道:“我的耿相啊,你还有心情喝茶?”
“你知不知道,已经过去七天了!”
“王公公还没有从大名府带消息回来!”
郭药师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作为曾经与燕王赵谌交过手的人,他十分清楚燕王的手段。
郭药师有些担忧,王冰此时还不回来,是出了什么意外。
耿仲南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武夫就是武夫。
终归是难成大事!
还没怎么样呢,你看看他急的那个样子,真是可笑!
见耿仲南不吭声,郭药师一屁股坐下来。
他焦急道:“耿相,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赵谌诡计多端,我担心情况有变!”
“不如现在就杀了朱家全家,以免夜长梦多!”
郭药师甚至燕王的厉害。
能够守住汴京城,并且击退金兵,射杀完颜宗望。
这样的人,足够让人感到畏惧!
耿仲南嗤笑一声。
“我说郭将军,我的郭坛主。”
“你未免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吧?”
“难不成赵谌有三头六臂,还是你已经被他给打怕了?”
郭药师投靠白莲教后,被封为坛主,低位仅次于护法与白莲圣女。
耿仲南不慌不忙,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他的手指轻轻一推,就将信推到了郭药师的面前。
“郭将军,郭坛主,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大名府的徐知府传来消息,说王冰被请进了燕王府。”
“燕王赵谌待他如上宾,整日喝酒饮宴,企图拉拢王冰,让王公公来找我说情呢。”
耿仲南满脸得意的神色。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徐知南连燕王府都进不去,根本不知道燕王府内的情况。只是听燕王府的侍卫如此说罢了。
至于送给耿仲南的这些情报,只是因为徐知南担心,自己没能打探到具体的消息,从而得罪耿相,被耿仲南报复。
这才在不经查实的情况下,将这些无用的情报传递给耿仲南。
看了信后,郭药师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多半。
“耿相,有这样的消息,为何不早点派人传信给我,也好让我放心啊。”
耿仲南歪着头,神色中带着些不屑。
“郭将军,若是真有变故,本相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现在信你也看完了,这下你也该放心了吧?”
郭药师咧嘴一笑。
“放心,必须放心。”
“有耿相坐镇中枢,我郭药师放一百个心!”
郭药师一副舔狗的嘴脸。
当初在完颜宗望手下的时候,便是如此做派。
如今投靠了耿仲南,仍旧难改他走狗的本性。
耿仲南心中不屑。
可表面上,还是要安抚郭药师。
毕竟,郭药师手中,还掌控着十万左右的归义军!
这在大宋朝内,已经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莲教会将郭药师这种毫无信仰,本性贪婪、软弱的人,吸纳进入白莲教的原因之一。
“对了,耿相。”
“还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啊。”
郭药师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变得凝重。
“我听闻张叔夜上奏弹劾我,说我陈兵在燕国封地边境,这是对燕王的不敬,也是个危险的信号。”
“还有十几名御史,跟着张叔夜一同附和。”
“现在朝野上下,对归义军的评价很是不好。”
“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会对归义军不利啊。”
郭药师满脸担忧的神色。
张叔夜手下的西军,战力强悍,以一当十。
若是真有什么变故,自己麾下的归义军,肯定不是西军的对手。
耿仲南阴鸷一笑。
“郭将军,张叔夜那条老狗你不必担心。”
“区区一个张叔夜,还不足为惧!”
“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耿仲南眼神阴毒的可怕,嘴角还噙着一丝残忍的笑。
“我已经派人网罗、编造张叔夜的罪证。”
“只等过几天,我在朝堂中弹劾张叔夜,置他于死地!”
“不仅仅是他,就连他麾下的西军,也绝无幸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