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
杨夜怔愣住,愣得忘了捡纸。
“上面怎么写的?”杨夜艰难的问道。
虽然与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素未蒙面,但毕竟是原身的亲身父亲。而且最怕的是,这位父亲修炼武道一途,修为几何不知,但隐约可以猜测,从救下李鸿志李家开始,便卷入了太多事情当中。
近的记忆,是父亲杨天宫在三年前身受重创,伤重身亡。
稍远的,是在十年前,无意中救下了李鸿志等人。
更远的记忆,是杨天宫所开设的私塾小院,但这些记忆,是已然变得有些朦胧模糊的幼时记忆,原身的记忆都已模糊,更何况只是继承?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父亲三年多前遭受重创身亡?
“杨天宫,武道之才,岁才十九,便领万兵过狄皋,三十二战无往不胜,狄皋无不闻其名而胆颤,于晋源十年回京受天子杨源赏赐,杨天宫早已公主心相牵,让天子赐婚许配,天子杨源拒之换赏,杨天宫就此久居京城两年余。杨天宫使气,天子杨源对此气急,准罢杨天宫辞将职归乡。归乡时,杨天宫怀中裹儿,未见其母面,生平尚未娶,宫中少二子,天子杨源命人追赶。追击者过千,杨天宫一人却将追击者杀得人仰马翻,大杀四方后携幼童杨夜从容离去,就此再无踪影。此辛秘,发生于漓源郡拉央山脉!”
“武道之才…领兵…公主…宫中少二子……”
杨夜有些木讷呆滞,这原身的父亲,居然有这么多惊人的过往,不仅领兵带将,还受天子重视,还和公主有关系!
杨夜若是原身,一定追问曲风:“你说的这个人,他真是我爹么?”
但杨夜不是。
所以,父亲杨天宫是躲藏了一辈子,然后在三年前被京城的高手发现了踪迹,然后不敌所以身受重伤身亡的?
可这些事都已经成为了事实,但京城少二子,那是少了两个还是一个!
文言文的记载,有时是真的能害死人啊!
是少了两个,而且还是皇室的两个男丁,那必然不是自己了。可若是只少了第二子的次子的意思,那特娘的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自己是被拐来养大的?!
认为是自己亲生父亲的杨天宫,居然是求赐婚不成,把自己给拐来做威胁的!
“拉央山脉附近有没有人家!?”
这个问题,不得不问清楚,毕竟这样的记载,太过模糊,晋源十年,那是在拉央山脉发生的事,当时父亲杨天宫在那停留了多久也没个详细记载。
若是自己的母亲是父亲杨天宫受伤后,在拉央山脉附近的人家养伤期间所娶,那自己必然不是皇室血脉,而不是……
这问题就大条了!
真的是超乎想象,被震惊得无法言传,连意会都无法做到!
曲风想了想,说道:“那附近自然是有人家的,不过曾经二十年前是有千户人家,如今只有百来户了,不是背井离乡离开的,就是山脉时常震动,迫于山石的威胁,只能迁移。”
“迁移了?”杨夜皱眉。
若是迁移了,那更加是如同海底捞针了。
而且若是被人发现自己是杨天宫之子,顾及怀疑自己是皇室血脉还好,不敢如何,但万一不是这么认为呢?
性命堪忧!
“大晋辛秘有多少人可以持有?不会向你这般随身携带的。”
“大哥,你也太小瞧人了!”曲风突然把手上的纸张一扔,生气道:“别看我们初遇的时候像个乞丐一样,那是因为天黑路不熟我掉泥潭里了,不然我一般都是蹭吃蹭喝,过得很潇洒很洒脱的!”
“我是问你这本书!”杨夜也有些急,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大晋辛秘》书籍晃了晃:“如果只有少许,你万万不可对他人提及其中的记载。如果是很多人都有,那……那你尽量远离,不然后果不堪想象有多危险。”
“放心吧大哥,这样的书,只有皇室或是皇室宗亲才有。”曲风大力拍打着胸膛。
“你是皇室中人?”杨夜瞪大了眼。
“瞎说什么呢?”曲风朝杨夜翻了个白眼:“这本书是我祖父撰写的,年纪大了辞官回家的时候,凭借着记忆写出来的,不然这书籍的材质可不是这样的,而是上等的灵纸了。”
“那你家……”
杨夜重新打量曲风,曲风长得俊俏,气质也很是相符,应该是官户之家出身。否则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很难能说得过去。
“做官的只有我祖父一人罢了,我家里,父亲是从商的,当初可以说是富甲一方,那些放火烧我家的,说不准就是冲着那些钱财来的,当时我家为我祖父办寿宴,家里人都喝得伶仃大醉,不然他们也不会被烧死,也不可能当我再回去的时候,家里连我藏着的那些钱连一个子都见不着了。”
“必然是踩点已久,有意为之的一桩谋财害命重案!”
“死者已辞,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杨夜伸手轻拍曲风的肩膀安慰。
不过不得不说,曲风这性格,不知是有心有肺还是没心没肺。
明明那些人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曲风说的时候,脸上居然没有半点悲伤难过,反而在这头头是道的分析?
“大哥,你准备参与砚台历属这事,还是忍一时是一时?”
杨夜:“……”
曲风的询问,不得不说是个软硬兼有的软肋。
不知道这事还好,可现在知道了,若是不做点什么,恐怕日后是怎么死的,都要死得不明不白的。
“将这些书带走,回去再看。”杨夜将桌上的书籍递给曲风,环顾了下地上的纸张,有些无奈道:“看来只能和会长打声招呼,不要让人进来了。”
这些事,虽然说可以让协会的人帮忙收拾,可这些是曲风所为,自然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人帮忙收拾的。
毕竟,这里不是家,协会人员也不似小梅那样终生跟随的服饰丫鬟。
“没事,大哥你忘了,我还有使用调令的一次机会呢!”曲风把书往衣裳里一放,却不见鼓起,而再看曲风,手上拿出了金丝线捆绕打结系在一起的诸多不同令牌。
“杀鸡焉用宰牛刀?”杨夜无奈反问。
“但这样爽啊!”
“那你想不想一同前去?你若是把机会用在了这上面,没了调令,你如何让会长答应容许你一同前去拉央山脉?”
曲风沉默了一会,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所以说,做事要多思考多动脑,这样……”杨夜借机传授人生道理,可话没说完,看到曲风拿出的两块令牌,霎然无声。
“我就说我记得还有两块文道总院令牌来着,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杨夜:“……”
这货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为何,为何总是在我面前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