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我又递了一杯热水。
“出汗了吗?”
“有一点。”女孩红脸。
“那继续喝水。”
无声的接过。
…………
良久。
“你睡吧,我来守夜。”
“嗯,有劳郎君了。”
女孩蜷了蜷身子又躺到铺在沙地上的,盖上被子,我加了一些柴,让火烧的更旺。
许是累极了,即便心思细腻如少女,身心疲惫的她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了。我望着漆黑如墨的大海,感慨着,这些日子的经历真是让人想象不到。
本来我以为晚上遇见的狼嚎会让我整夜无眠,因为文字很慢描述出那种一个从来没有面对过未知野兽和野兽拼杀经验的人,倏然间就让体会到随时会有丧命到野兽獠牙凶险的感觉,身体的肾上腺素迅速飙升,血脉喷张,汗毛炸立,不管是对身体还是对感官的刺激!我都认为今晚是肯定彻夜难眠了,尽管很累!
但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身体!不管无解穿越借尸还魂,还是囚禁船遭遇凶险海难侥幸活命荒岛,再加上泡整夜在海水漂泊在茫茫大海,都无时无刻折磨的让我的心神俱疲。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累了这几天,倦意袭来,竟让我在这个充满未知危险的环境下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呓语呻 吟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遭了,我怎么可以睡着,我有些神经质,慌乱的随手就抄起了火堆中的一根还在烧火的混子,对准漆黑的周围。
“哎呦…”手中发烫赶忙又扔下木棍,低头才发现,木棍整个都烧的焦黑,根木都快到了手握住握住地方,隐隐发烫,才把木根本能扔掉。
还好没有碰到什么危险野兽靠近。我四下打量。声音是来自旁边少女,我走过去,看她痛苦的秀眉紧皱,嘴里念叨着什么,伸手碰了下她的额头,特别的烫手。
遭了,高烧加重了,昨夜到底是没有药物的辅助,况且高烧来的的很急很猛,怎么办照这样下去,情况不容乐观,出汗很多,裹的严严实实的帆棉布有些浸湿,修长的发丝被汗水打成一缕缕的。
“姑娘,姑娘!林晚镜,醒醒!”女孩高烧,神智开始昏沉,此时叫她已没了回应,嘴里念叨着什么不知所谓。
我扯了一块棉布帆,走到海水边浸湿,拧干然后回到她身边到她发烫的额头,隔十分钟左右就更换一次,希望能让他退烧,就这样一直到天濛濛亮,高烧有所缓解,迎着清晨海边升起的太阳,海风清凉舒爽,美丽的日出染红了天边的海水。鸟儿初啼,远处的青山,周围环绕着一层白雾蒙蒙水气,显得神秘幽静,一群群海鸥停在远处的乱石上歇脚玩闹,生机勃勃。
如此美丽的如仙山海岛。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迷醉在这美妙的山水之间,上天真要让我在此地终老一生,倒是没有觉的太厚此薄彼,回头又看了看那张俏美的娇颜,虽有些病态的憔悴却有一种苍白的凄美。一种前世今生从未见过的美,美的犹如眼前这副画里山川,清丽超然,出尘凡外。
希望她能好起来,不要天妒红颜,虔诚的在心里祈祷着。
来到火堆旁加了些柴,开始烧水,又穿了几条小鱼烤了起来,今天做的事有很多,必须补充体力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倒下了,我们两个可能都活不了。
太阳冉冉升起,大地开始升温,女孩微微转醒,看着我忙碌的背影,有些失神,我没有发现她醒来,昨夜的干柴虽还剩了不少,但是我担心今夜不够,索性又在附近捡了一些,麻利的正整理子干柴,听到女子的声音。
“曹猛…哥哥…,昨夜一夜没睡吗?”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让我人听了甚是舒服,只是微微不太适应的称呼,让我听着有些奇怪。
一声哥哥夹杂着很多难以表达的感谢吧!
虽有些拗口,我听着却有些感动,昨天对她防备着我的芥蒂也烟消云散。
回过身,看着她,低眉有些不好意思“呵呵,醒了?你高烧加重,昨晚半夜烧的说胡话,把我吓坏了,还好我用毛巾枕了枕你的额头,烧才退了不少,不过高烧不能拖,没有药,很难挺过去,一会吃点东西今天我们进岛看看能不能找些退烧的药草。”
一说要进树林,她稍微有些不安,但是看到我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有劳郎君了。”随后又面露愁苦:“只是眼里晚镜甚是感激,又要让你犯险,着实……”
“我不懂药理,亦不懂草药,否则也不会带你冒险一同前往。”见她面露惭愧,有些自支吾,怕少女自卑难过,忙转移话题,故作我有意解释道。
“怎会,只要郎君不要嫌我累赘就好。”女孩认真道。
太阳逐渐离开海平面,天彻底量亮了起来烤鱼依旧是昨天那个味道,她食量本就很小,能看出早上她并不是很饿。
“呕…呕呕…”见少女忽然手唔秀口艰难爬起身子强撑着跑到远处拄着一块大石低头呕了起来。
少女吃了些后,又都吐出来了,连带着昨晚吃的也吐了个干净,最后没有别的东西可吐才停了下来。因为高烧引起胃部器官无法分泌消化酶,导致胃排斥反映。
所以找药势在必行。
我拿着一杯水,犹豫了下伸手拍着她的后背,然后递过一杯温水。
少女服下之后才稍微平复下来,“污了郎君眼,这段日子,晚镜的狼狈…真是让人嫌弃的紧了…”少女越说眼圈竟有些红了。
少女略有一米六多,身姿稍微略过我的下巴,葱玉般的手指显得修长,犹如一副瑰丽的艺术品。看着她被折磨的这般痛苦,心里又涌出不忍,本就身影纤瘦,现下显得更加娇弱。
精致的下巴噙下几滴泪水,对于少女突然间哭了让我无所适从,一时间楞楞的现在她的身旁,不知所措,感觉心里很难受。
“莫哭…额…晚镜…”
良久。
“不若你在此休息,我去寻找草药。”我关切的不想让她受奔波之苦。
“不必,本就不该让郎君冒险,况且郎君不识药草,恐难弄到,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不若在吃些烤鱼,没有体力可不行。”
“不必,吃不下,喝点水即可。”
“好吧,我用石片削两根木矛,进入树林如果有遇到危险也好有点倚仗,你在这在休息会,一会好了在来唤你。”
说着朝一边有了过去。
一刻钟后。
“给。”
给少女做的木矛有些小巧,常人看来或许有点滑稽,但大小趁手,她用着更合适,与其给她武器,不如让她用作防身。
我则找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硬木主干,看木质应属刚木一类,是我沿着灌木林边缘偶然得到的一根,握着有些厚重的木矛,感觉坚硬且有韧性,手中紧握着心里有总算了底气。
“走吧。”
“嗯。”
看到她眼中的疲惫,却透着一丝坚韧。
女孩脚步虚浮,有些微喘,身上一直有虚汗,看得出她在坚持,尽量不拖我后腿。
“一定要紧跟在我的后边!”
走进树林,我一直在前边开路,手中的木茅抽打着前方灌木和杂草,惊走四周的蛇虫,劲量开辟出一条容人行走的小路,两米多长的木矛往时不时前探着,随时应为前方袭来危险。
“此去我们只为寻找有用的草药,其他等你病好在做打算,我们淡水不多了,可以顺道找些可以止渴的野果”,本来够我四五天的淡水昨天一天就被我们消耗的一半,我必须为长远打算。
“嗯,我们尽量不要深入,离海边不远即可。”女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