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般提防我,我心里又有些生气,本是一片好意。罢了!叹了一口气,又想到,如果换做我是她,刚做了那般逾越轻薄之事,而且自己目前身份特殊,虽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出于古人的观念,所以难免引人误会,况且孤男寡女流落到这个荒岛,没有礼法的约束,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是囚犯,对于一个女人来讲,难免引她误解。
休息少许,见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倔犟朝远处踉跄走去,此时虽过晌午,烈日依然高照,海风吹着她湿漉漉的裙摆,拂过岛上郁郁葱葱的灌木,窸窸窣窣咧咧作响。
看着她朝着我来的方向往远处步履蹒跚前行,没过一会,摇摇晃晃,越走越慢,终于又摔倒了,这次没在起来而是晕了过去。我跑过去,看着她刚刚恢复些许红润的脸色此时又变得憔悴不已,嫣红的嘴唇微白发干。
“对,水,那边的水槽里有淡水。”俯身背起她,柳腰纤细没费几丝力气,手不敢有别的动作,朝着水源的方向慢慢踱步。终于走到那片盛有淡水的的乱石旁,找了一块平整的岩石,让她坐下,斜依着在背阴的大石头下边,摘了一片芭蕉叶折了个杯子形状,然后走到盛有淡水的那块岩石,盛满了水回身扶起她的肩给她喂了些水,被海水浸泡了一天,又长时间在海边暴晒,让眼前的美丽少女渴的紧,干燥秀唇接触到清洌的淡水,仿佛是搁浅的游鱼见到了水。
“咳咳……”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尽量不让她呛到,见她样子有些狼狈又不失女孩子的柔美,让我心里生出一阵不忍,如此恶劣的险死还生,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女孩子了。
喝完了水,她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
叫她悠悠转醒,我说:“你身体很虚,照这样下去你很可能会得病,你在这休息,等身体好些了在去找你的家人。”
她没有说话,娇弱的眼神六神无主!
“还喝吗?”我问到。
“不了,谢谢。”她虚弱的达到。
“你在这休息一会,我去沿途找些吃的,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流落到这个岛上。”说完把芭蕉制成的水杯又盛满水放到她的手边,没有看她,径直朝原路又折了回去继续沿岸寻找。
太阳西斜,阳光中午变得柔和,继续沿岸走了很长一段,我又捡了一些小鱼,幸运的是意外获得了两条一斤左右的海鱼。而且还很新鲜。沿途我又捡了一些枯枝,没有火源,我在部队曾经学过野外生存的知识,可对于钻木取火我没有一点把握,姑且试试在说吧!生鱼肉实在难以下咽,眼下又多了一个女孩,看她的穿着此前家中应是生活富足,难说能受得了那种鱼腥。
回去的时候太阳已开始回落。
少女没有离开,许是没了一丝的力气,休息的地方都没换,还是靠在来时的那块背阴大岩石下面。
走进身前,本想炫耀一下今天海边捡鱼的收获,其实内心里本是想和少女套套近乎的,下午刚刚救下少女醒来时少女对自己的态度让我心里很低落,在自己想来,女孩多半认为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身处荒岛,又都是因为海船遇难而流落到此地,从内心里讲,我真的是天然对眼前的女孩有着一丝亲近甚至是讨好的,很想和少女有所交集的,无关乎男女情感,只是因为同是人类,我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被扔到一个世界的角落,无人理会,行尸走肉般的求生直到死去!况且又是这么美的女子,如果以后两个人能一起在这座荒岛上求生,即便她讨厌我、防备我,都没有关系,只要肯理我,能够在彼此孤独的时候说说话,我还会想办法用行动告诉她,我有的真的只是善意……
收回心绪,走近后发现少女脸色没有恢复反而更加苍白,放下捡来的东西,俯身轻声唤了几下,但并没见她醒来,起初因为担心她突然醒来惊吓到她,所以没有离的她太近,但几次唤她都没有反应,有见她脸色不对,于是这才凑的近了些,探手摸了一下她的秀额,“遭了,到底还是发烧了,怎么办?”这荒岛上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得病就相当于丢了半条命。
“姑娘?姑娘,醒醒!”看她头脑昏沉沉的许是睡了过去。
先给少女喂了些淡水。然后将她抱起找了个被风的岩石后边,身下是柔软沙土,因为白天吧暴晒还很温热,傍晚的沙滩很温暖舒服,找了一块干净的沙地,将少女放下,少女额头很烫,迷迷糊糊中还在喊着亲人的名字,脸色煞白,很是凄楚!
眼下需要生火,此时虽正值夏季,入夜后天气也会变凉,况且生火就不必在吃生鱼片了,想到生鱼片的味道,自己道还可以勉强接受,可是在看身旁的少女,而且眼下还发了高烧,就更不能和自己一样吃这些了。还要弄些热水,热水对病人也很重要。
眼下天还未黑,我起身立即在周围搜寻干柴,好在岛上灌木异常茂盛,越靠近树林,有很多陈年经年的枯枝树叶!捡了好多,找了一块地方堆了满满一堆!虽然昨晚暴风雨使得木柴有些潮湿,但经过一整天的太阳暴晒,早就都干透了!
从中挑了几块腐木,腐木质地交软,易于摩擦生热,最适合做钻木取火的木床,折了一根圆直干燥的木枝,木床上放了一些柔软的干草和碎枯叶,带有细小绒毛的干草才是最重要的取火材料,是我好不容易在灌木边找到的,又背了很多易燃的枯树叶,估计只要能燃着火足够可以点燃木柴,我将枯草尽量揉搓使之柔软,去掉外边的硬皮,然后将草丝小心缠到木枝的间断,之后再那块大腐木上用石头的尖部隔了一个孔使之正好能插进去,之后我两手搓着木枝往复旋转。
此时海风渐歇,我躲在一块被风的岩石后边,和海风拼起了手速,几次都有烟雾冒出可就是不起火,难道自己的方式错了?心里暗想,可是尝试几次,很多次都见到火星,终是无果,中间起身我又给女孩喂了一点水,到了天黑对于生火我都快绝望了,心想对于钻木取火说的轻巧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看着女孩的状况若无救治措施眼看夜晚就要来临,海边昼夜温差大,恐病情加会重。我继续蹲下身子尝试,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手速战胜了大自然,用嘴吹着冒烟的毛草,一簇小火苗不情不愿的燃了起来,顾不得兴奋忙小心翼翼的不让它熄灭,在旁边架起了火堆将火源慢慢引了过去,见火势稳定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旁边女子好似转醒,我忙又过去,见我走了过来,女子睁眼打量着我,眼中多了一些感激“万谢郎君照顾,可问郎君如何称呼?来日定当报答!”
“我姓曹名蒙,闽中人。”因为生火手有些破皮,手有些灼热感,用力甩了甩随后说道!
“莫要起身,你高烧且有加重趋势!”说着边将手又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下。睡了一觉,高烧反而有所加重。又想到海岛上风吹日晒,条件艰苦,应是如此。
“郎君,可还寻到有其他人流落海岛?”女孩秀眉微簇。
“我沿途走了好长一段,并未见其到他人。”忙收回手。
此时女子没有初时的惊慌,眼神满是担忧。
“不必急于一时,这个海岛这么大,我还没走过十之一二,待你病好后,我帮姑娘寻找,眼下你我二人,流落再此,应该互相照拂,才更有活下去的可能。”
“如此就麻烦郎君了。”女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渴吗?”
“有一点。”
起身给少女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我生了火,给你烧点热水,在这荒岛,没有药物,多喝水,此时又是夏季,或许病会好的快些。”
她看了近处的火堆,又奇怪的四处打量,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如何烧水?”
我反应过来,只顾生火,却没有器皿。这下麻烦了。
你先休息下,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烧水的东西,你身上衣服尚未干透,白天温度虽高,晚上难免着凉,靠近火堆烤一烤,对你病情有帮助。我等一会才能回来,请放心。”
我的意思是让她把身上衣服都脱掉,现在临近傍晚,气温尚未转冷,趁现在把里边的亵衣烘干。
女孩听懂我话中的意思,脸上微微一红,低头没有回答。
沿途我又开始找了起来,天完全黑之前,看能不能找到个能盛水的小型石槽,石壁不能太厚那样水放里边没法加热,石槽也不能太大,我搬不动,这一片沙滩隔一片就有一片礁石群,沿途一路寻找,到带凹槽能做石釜的岩石实在太少,或者有些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或者壁太厚,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天已黑了下来,在不回去我担心岛上会有什么危险。
最终我选了一块20斤左右顶带有一个不规责凹槽,索性四周壁不是太厚,应该耐加热,只是底部突出来很多而且很厚,没走太合适的只能凑合着用了,我用海水冲洗干净,抱着它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