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迩。
在偏僻的萧山村,我家也算是富户。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地方,想要娶到妻子,要靠着房阿婆和她的儿子在外拐骗。我娘就是这么来的.
我娘生的美丽,是我爹花了重金拍卖得来。但是自我记事起,娘就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连我也不愿意搭理。
在我爹的嘴里,她叫“不会生儿子的废物”,我叫“赔钱的讨债鬼”。
因为我娘怀了儿子,却没生下来。
而我,和哥哥为双生子,但因为我娘营养不足,为了活下来,我将哥哥吞噬了。
“咚。”
我赶紧放下了针线跑去开门。是爹回来了,我弯下腰帮他脱下长靴,换上我新纳好的棉鞋,接过满是泥土的外衣。
“爹,今天是我20岁生辰......”
是的,我20岁了,按村里的惯例,这个年龄的女孩早嫁人离家,而这方圆百里的村落都知道我在娘胎中的“恶行”,没有人愿意娶我,所以我留在了家中。
“你还知道我白养了你20年?”他的白眼差点没翻回来。“滚,别碍着老子眼。”
他转身进入了房中,床板的嘎吱声伴随着娘的尖叫和他的咒骂随后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心疼娘,可是我爹对我会更狠,因为娘也许还有可能生下儿子,我却不能把哥哥还回来。
我躲进了柴房,看着外面的月光。
今日这月光好像,格外刺眼.我回想起白日里,我也觉得眼睛糊糊的,太阳光也比往日耀眼。看来不是太阳的问题,是我眼睛出问题了。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女孩,跟我一般大,还有点透明。我惊呆了,她也惊呆了。
片刻我反应了过来,“鬼啊!爹!娘!鬼啊!”
她看我吓着了赶紧飞过来做手势安慰了,我看她飞来我叫的更响了。
“碰”我爹冲了进来,抓起我就给了我一巴掌,抓着我的头发控制我的头立着,“在哪?你告诉我在哪?喊什么喊?赔钱货败老子兴。你还怕鬼?你吃掉你哥哥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怕鬼?”
他又踢了我几脚才算作罢,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看见一只透明的手伸到了眼前,经历了刚刚我也不敢再叫,壮着胆子抬头看她。
她没有衣服,通体透明,能透过她看到后面的柴火,长得跟我很像。
“我是你姐姐。”声音还挺好听。
我愣住了,“我不记得娘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女儿”
“我没出生的时候,就被你个馋猫吃掉啦。”
“那,那不是哥哥吗?村里的蛊婆都说了一胎必是男孩,可我是女孩啊?....那那你怎么还在!索..索命吗!?”我开始颤抖,虽然活着如在地狱,但我很惜命,我相信只要活下去,总会有机缘离开这。
我跪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吃掉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饶过我,去投胎吧..”
她咯吱咯吱笑了起来,可是鬼笑总是很诡异,我抖的更厉害了。
“别怕,我是怨过你,但这些年,我的意识一直跟着你,一起成长,就在前几年我的意识才和你分离了,你经历的这些,我也能感受到的。如果知道出生会是这样,我宁可离开。”她平静地看着我。
“你的意识?这怎么可能,听上去.......”
“听上去很荒唐对吧?”
我点点头。
“胎死腹中的婴孩,经常被父母忽视,会滞留在忘川河边,但因为没有上船钱,无法投胎,饥寒交迫。在你六岁时,阴差找到我,将我带到你身上,告诉我,只有你可以救我。待你能看见我时即是时候寻找我们的归宿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我能救她,我们的归宿?这都是哪跟哪啊?
“可我能做些什么呢?我没上过学,我这些年唯一的收获就是存了一些私房钱......”
她拿出一个铃铛,轻轻摇着,一下,三下,再一下,一阵风过后,一个带着鬼面獠牙的人出现了。
他看了看我,“能看见了?”
我被他的脸吓的又缩到了角落,这个夜晚真的把我吓心悸了。
见我不回答,他鄙视到:“咋投成了这德行?”
挑衅地蹲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你以前不是很能吗,你个小鬼头,活该!诶~我真高兴。”
直到姐姐在旁边恭敬的提醒道:“阴差大人,请给我们指点吧。”他才作罢。
“缘起缘落,你们前世我也不好多说。这一世若你不能安全去投胎,她也不能得到安魂,这是你们上一世的缘孽。婴孩时期的亡魂要去投胎,就要靠着血亲慢慢悟道了。既已开天眼。”他手一挥,拿出一卷书,放到我面前,去这里,开始你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