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师姑还需要中魔障吗?”
寒风呼啸,卷起阵阵雪浪,陶茹儿已经快要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了,而李长庚三人则怔怔地站在原地。
“哥哥!”
兰若幽满是责备的声音传来,让李长庚猛然一惊,这话实在是有些重啊,“墨大哥,对不住,我,我,”
李长庚后悔了,虽然陶师姑也可以算是半魔了,可是这么说,对于爱妻至极的墨子声是多么的残酷。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贤弟,小茹她怎么了?她不像她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呀?呜呜呜呜!”
一个昂藏大汉,此刻经不住哭出声来。入夜之后妻子的魔性爆发,墨子声是历历在目。他不是傻子,太白洲是个神、魔、人、妖并存的天地,他又岂能不知,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罢了。
“墨大哥,不要难过,哥哥,你在这里陪陪墨大哥,我去追师姑。”
眼看着陶茹儿已经消失在了满山的风雪之中,兰若幽丢下一个白眼给自己夫君后,就急不可耐地踏着风雪,向着山顶飞去。
“贤弟,弟妹,弟妹这是、这是飞吗?”
血族女子在空中飞行,与一般的修真高手以气御地、踏空而行完全不同。眼看着师姑已经身法极快地消失于风雪之中,兰若幽情急之下,使出了自己血族飞行的法,身形潇洒、优美至极,完全不是御气踏空的修真之士所能比拟。
“墨大哥,说来话长,幽儿她修为极高,非你我所能想象。墨大哥,咱们也别停在这里,我比你身法快些,我先跟上去,你可慢慢跟着。”
转眼间,浑家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雪山之上,李长庚着实不放心,再加上他也没法跟墨子声解释何为血族,干脆就追着兰若幽,向雪山之巅而去。
“小茹,你等等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哪怕是倾尽整个韩国之力!”
墨子声有些发狂的叫喊声,瞬间就淹没在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李长庚一口气跑到了半山腰,依旧不见浑家的身影,眼看着风雪更紧,能见度已经急剧下降到了不足十丈,触目所及,天地一片白茫茫,除此再无余物,心中不免开始焦急起来。魔与魔怪在太白洲是两个不同属性的概念,魔怪基本上就是人被魔化后转化成的怪物,本体依旧是人身,就比如他在落玉山下打杀的那个魔怪,其实是他的云姐姐的侍女魔化后变成的。而魔则不同,它们本就是天地演化的产物,与仙、神、妖、巫、人,及动物野兽共存于这个宇宙之中的一种极其特殊的物种,它们没有血肉之躯,但却有极其强大的而邪恶的魔法(亦可称魔力)。李长庚担心的是,万一陶师姑魔性大发,六亲不认,那自家的小丫头会不会有危险?林月瞳只是妖族和巫族的圣女,与魔族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再往山顶上,风雪越大,能见度越底,慢慢的,已经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脚下不仅积雪越发的深厚,人类的尸体也越来越多。由于这里异常的寒冷,大部分尸体全部保存完好,一具具尸体或蹲、或站、或匍匐于地,无论他们姿势如何,神态竟然都带着微笑,在这漫天的风雪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不对呀,冻死之人,死前不会有多痛苦,但也不至于满心愉悦呀?一身冷汗冒了出来,瞬间就在李长庚的脸上结成了一层薄冰。自己刚才一阵狂奔,起码跑了有十里地了,早该到达雪山顶了呀?难道是迷路了?不对,自己刚才可是直直地向上,没有任何拐弯的。还是说,早已经到达了山顶,自己没察觉?
李长庚手搭凉棚,抬头向上望去,风雪中,白茫茫的山体大角度倾斜着向上延伸,又很快没入一片莽莽之中。难道自己陷入魔障之中了?稍微停顿了一下,让自己清醒清醒后,他干脆就一步一步地踩雪向上攀行,“我就不信!”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长庚大致判断了下,自己已经向上攀行了不少于六七里地,早该到头了呀?难道这是魔阵?他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能见度已不足三丈(依唐制,一丈约莫两米三左右),他的道家神识在这里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狂风卷起的雪尘塞满天地之间。
不能再这样乱闯了,自己找不到浑家,浑家应该可以找到自己的。想到这里,李长庚干脆就地坐下,将他的道家神识收了起来,只用道家的罡气护体。一路上,他的消耗很大,又只穿着单薄的夏衣,在这一场寒冷的地方,应该尽量减少热量消耗,但是,罡气外溢可以让兰若幽更容易发现自己。
“问道,真的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亲切,充满了女子的温柔气息,而且,莫名其妙地还夹杂这一丝奇怪的感觉。转过身的李长庚下了一跳,半天说不出话来。
“您,您怎么会在这里?”M..
一位异常美丽的女子,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半披在身上,除此再无衣物,连同那双小巧秀美的莲足,竟然也未着鞋袜,就这么光着踩在雪地上,整个人站在漫天的风雪中,着实仍人心生怜惜。
“妾来找你的呀,快扶妾去那边,那边有个木屋,可以暂时躲避风雪。”
“可是,您怎么会在这里的呀?”
李长庚都懵圈了,是幻觉吗,不会吧,她的身体温软而真实,手脚皆美,吐气如兰,抱在怀里非常温暖,绝对不是假冒的。而且,佳人虽然极其羞涩,但却更加渴望他的温暖,两人未到木屋,便已经合身在了一起。
“这都怪你,好好的,怎么会想到妾的!问道,这里很奇怪的,妾刚一睡下,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木屋里,推门就看见你在那里孤零零的,妾也好奇怪的呢。”
木屋就在不远处,两人推门进屋,里面很温暖,但却充满了说不上来的梦幻气息。好一阵温暖呵护之后,李长庚终于缓过劲来,外面风雪更胜,两人贪恋着彼此的温暖,便相拥着紧紧合在一起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两人醒来,外面天色仍旧处在黑色中,只是风雪更紧了。
“问道,以后没人时,就喊妾眸儿吧,这是妾的闺名。都这样了,总归是不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