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初露,新的一天开始了,大商都城朝歌也逐渐热闹起来。李问道在酣睡中被月瞳唤醒,想到今天的事情,急忙穿上衣服,没时间跟月瞳晨练了,他必须在辰时三刻前赶到王宫大门前,因为大王今天要亲自带着群臣向天祈祷,然后再亲自宣布檄文传布天下的事。
站在自己庭院里,月瞳有些舍不得,紧紧拉着李问道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乖,别哭,最多十天哥哥就回来,身子不舒服就好好在家等哥哥回来。”
李问道最怕的就是他的月瞳妹妹哭,小丫头一哭,李问道的心就乱了。
“嗯,我会乖乖在家等你的,等你回来,后院应该就差不多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这几天有点懒,可能这个月又到日子了吧。还有,你也放心,你的小美人儿,我会好生待她的,不会欺负她的。”
说着,就把站在一边偷偷摸眼泪的璎珞给拉了过来。李问道展开双臂将两个丫头都搂在怀里,一人亲了一口。
“好了,我得走了,不然迟到了,别人会说我不懂礼数的。”
昨天半夜里,大哥哥去看小璎珞,小丫头心中欢喜的很,睡梦中都带着笑,一早醒来才想起大哥哥要离开家去西岐,心里自然万般不舍。
李问道看看眼前的两个小美人哭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转身便跳上了小鲲的身上。不能再纠缠了,今天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在大王面前迟到,那以后想在朝歌混下去就难了。
刚要命令小鲲起飞,不想衣角就被拽了一下,转身一看,是璎珞,小丫头眼角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不是有话要跟大哥哥说?”
“嗯,大哥,十一月初一是妾的生日,那天你能赶回来吗?”
今天是八月十八,还有两个多月呢,到时肯定回来了。“能的,用不了这么久的。小丫头,那天是不是要哥哥和姐姐给你庆祝一下?”
“不,不是的,大哥,妾就是想见你,那天你可一定要在家呀。”
说完,慌忙跑回了后院。
李问道赶到王宫门口,王宫的大门已开,群臣正陆陆续续往里进,李问道也跟在众人身后往里走。进去后,走过一片空地,就进了正殿。里面乌压压一群人。李问道只是下大夫,平常是没资格进入大殿里的,今天他的位置依旧靠后。身边都是些年轻人,官职下大夫,只不过分个三品、二品、和一品,其实区别也不是多大。李问道和几个一起喝过酒的年轻大夫们正闲聊了,听到大殿里一声磬响,猜测该是大王来了吧。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跟菜市场似的,现在突然就安静下来了,群臣都肃目而立,静待帝乙出现。没一会功夫,李问道看见帝乙在两个工人搀扶下,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心中一阵叹息,帝乙这身子真是一天比不上一天了。
“咦,王后娘娘也来了,唉,李兄,快看,是王后娘娘。”
李问道身边的三品下大夫恶来,自从跟李问道一起喝过酒后,就与李问道自来熟了。
李问道还真没见过受受的娘亲,不过来到大商的这些天里,关于王后的美誉他可没少听,什么端庄典雅、贤良淑德、美艳动人,总之,在世人眼里,她就是个美丽、善良的国母,风华绝代,母仪天下的绝代佳人吧。就连受受一路上也没少夸他的娘亲。
李问道也很想看看这个世人眼里完美化身的王后娘娘,可惜太远了,身材娇小的王后娘娘又一直站在身形高大的帝乙身后,李问道只看到风吹裙摆,应该是一位端庄、贤淑的宫装妇人吧。
“算了,算了,受受是自己的好兄弟,他的娘亲,就是自己的大人,这样垫脚伸脖子的,太没礼貌。”
不过,远也有远的好处,大殿里君臣叽哩哇啦的说着话,李问道一点没听到,索性就与恶来闲聊起来。恶来小时候跟着他爹,也就是上一任的三品下大夫,去过西岐,对西岐还有点映象,这回正好在李问道面前卖弄。
二人正聊得起劲,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眼看去,一位宫人匆忙往自己这边走。那宫人走到李问道跟前就停住了,“李大夫,大王召唤,请随我来。”
帝乙可能会在今天召唤自己,李问道心里早有准备,就跟着那宫人进入了大殿。化夏朝廷,大臣见国君是不需下跪的,躬身即可。李问道进了大殿,就一直低着头,来到殿中,李问道躬身行礼:“微臣李问道见过大王,见过娘娘。”
帝乙右手微微一摆,身边的宫人说了声“起”,李问道就抬起了头,看向了帝乙,帝乙也在看着他,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起气色很差。看帝乙转头跟他身边的王后说话,李问道也就偷偷瞟了一眼帝乙身边的王后。
这一瞟不要紧,差点把李问道的胆给惊了出来,怎么会是她?又急忙仔细地看了几眼,没错,那坐在帝乙身边仪态高贵的宫装妇人、大商的王后娘娘、子受的娘亲,竟然就是昨天自己救了的那位贵妇!本来李大夫以为,她是大王的某位不得宠的妾室,毕竟那幢木屋太过朴素,又在王宫最偏僻的地方,周围还种满了蔬菜与花卉,有点像传说中的冷宫似的。
王后娘娘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李问道,“李卿果然少年英雄,难怪受儿在妾面前一直夸你,倒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呢。妾前些日子送与你的璎珞,不知李大夫可满意?”
“微臣还没来得及谢过娘娘,微臣感激不尽!”
昨夜喝酒时,子受已经告诉李问道了,璎珞那丫头是他娘亲最喜爱的侍女,也是整个王宫最美的侍女。说实话,这份情谊可够大的,足以看出王后对自己的重视。不过好在自己昨晚,也算是救了王后娘娘一命,虽然方式有些特别。
王后娘娘微微向他点了点头,从礼仪上说,这算是结束的意思,李问道知趣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