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防御?你是准备受死了吗?”
安青阳的眼眸中闪烁着获胜的光。
“你在说笑吗?”
沈飞哑然失笑。
无需多言。
沈飞向前一脚踏出。
咯啷、咔擦、劈里啪啦……
只见一道无形的气浪,撞开了地面,撞翻了桌椅,朝着安青阳直逼过去,瞬间就逼近到了他的面前。
安青阳大惊失色之下,马上调运起玄虚太八阵进行防御。
噼啪一声脆响。
安青阳的玄虚太八阵,阵盘竟然碎了。
碎裂的如同无数只在空中纷飞的细小蝴蝶,被风一吹,光芒悉数散尽。
只剩下安青阳一个人独自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这可是安家的祖传神技。
如同必杀技一样的绝顶招式。
曾经无数次被他的先辈们所使用,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一人,更没有被对手当场击碎过。
也就是这个时候,安青阳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和沈飞之间实力的差距。
“这就是华夏武道界天涯榜排行第一的武者的实力吗?”
安青阳倒吸了一口冷气。
下一秒,当他回过神来,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浑身战栗。
他的祖传神技,对于沈飞来说毫无用处。
他安家盟会少主的身份,对于沈飞来说似乎也不被放在眼里。
那如果沈飞还要接着对他动手的话,他有什么资格和资本来阻止他?
安青阳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才是招惹了死神的那个人。
只不过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连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已经太晚了。
死神不会等待。
安青阳的眼中,最后看见的是沈飞高举起的右手。
食指和中指双指并拢,在空中斜斜的一扫而过。
一道剑气从无形化作有形,瞬间便从安青阳的眼中划过。
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被切成了两半。
逃跑的念头甚至没有来得及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一切就已经被注定。
安青阳是否心存不甘,谁也不知道。
众人只能见到他半个脑袋已经被削去,血在喷涌,然后他的身子才缓缓倒在了地上。
全场在哑然了许久之后,有人发出了第一声尖叫……
在疯癫的尖叫声中,屈琴一下子被吓哭了。
她哭着向沈飞哀求道:“求求你,我错了,我这就把六百亿给你,现在就给……”
“你真以为我在乎的钱?”
沈飞无语的摇了摇头,眼中杀意不减。
屈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只看到了一束小小的光球在自己的眼前闪现了一下,然后世界就全黑了。
屈琴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那光球飞出,眨眼之间便窜进了屈铮的太阳穴。
屈铮也死了。
原本在尖叫的宾客们,忽然之间都捂住了嘴,看向沈飞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位真正的死神。
没有人敢对死神不心存敬畏。以及恐惧。
无论是多么有钱或多么有权的人,也是一样。
那些叫嚷着让沈飞滚出去、称呼他为小瘪三的富豪权贵们,忽然间都哑了火,不仅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沈飞在众人的注目下缓步走到了康同的面前。
康同浑身抖落筛糠。
“屈家要没了。你就这么回去转告吧!”
沈飞淡淡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欲走,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康同叮嘱道
“要是有人想逃的话让他们赶紧逃,但是,屈博渊就不用了,他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取他的项上人头。”
他说完,径直离去。
留下康同满面苦涩。
不该招惹沈飞,不要招惹沈飞,天涯榜第一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些话,这些天来,康同不止一次的对屈琴百般劝说。
奈何大小姐根本不听。
现在闹成这样,不仅屈家俩兄妹葬身于此,整个屈家眼看着都要就此葬送了。
服侍了屈家数年的康同,面对既定的屈家未来,眼中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 ……
屈家俩兄妹死了。
这在雪安市可是不得了的大消息。
在两人身亡后,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屈博渊的耳中,他几乎当场崩溃。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在家里举办 Party庆祝,屈博渊则带队前往青城市,扫荡华瑞制药相关的上下游大小企业。
原本计划在天衣无缝的进行着,没想到竟然会出此变故。
更出人意料的是,屈琴买通的那一位关键人物——华瑞制药、药物研发部的女研究员朱静英,竟然在关键时刻翻供了。
她据实的交代出,因为女儿患了重病,所以她接受了屈琴的巨额买通费,将禁药运输进了华瑞制药的药物研发部门,同时参在了几种正在研发的药物当中。
朱静英作为一名科员人员,做事细心而细致。
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甚至详细的记录了整个过程,包括在什么时间将多少分量的禁药掺杂进了哪几种研发药物里,这几种研发药物被保存在哪里等等详细的讯息。
再加上警方通过天眼摄像头调取到的各种监控,与朱静英交代的时间细节完全一致。
这等于说,已经确认了华瑞制药被有心之人诬陷。
原本处于禁药风波之中的华瑞制药,瞬间解除了负面危机,所有的公开视频都将矛头指向了这险恶用心的商业斗争和下作的斗争手段。
原本置身在外的屈家,因为大批警员的进入搜查,而成为了新的关注对象。
只不过,屈琴和屈铮已死,屈博渊本人在整场事件中完全没有露面逃过了一劫,并且在儿女双双身亡之后,嗅觉敏锐的他已经迅速的将所有证据处理掉了。
最终,警方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件事,最终沦为了坊间的谈资。
……
屈家。
灯火通明的大宅,从未显得如此空洞。
“我应该不顾一切的劝阻住大小姐的!”
康同还在懊悔不已。
“责任不在你,你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是我们的判断失误了。我也轻敌了。”
屈博渊的样子看起来老了十岁,两鬓的头发一夜之间就花白了。
屈琴做的这些事,每一步都向他汇报过。
屈博渊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不存在阻拦一说,当康同三番五次提醒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心里责怪过康同的少见多怪。
原以为这种商业资本斗争的事情,沈飞就算仗着身手再强悍也无能为力。
没想到沈飞竟然如此的不管不顾,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了最复杂的问题。
现在不仅屈家儿女双双身亡,屈家覆灭危在旦夕,甚至连屈博渊自己,都快要保不住自己的性命了。
眼下,请苏大师出山一事已迫在眉睫。
屈博渊在康同的陪伴下,片刻不停的赶往宁越峰。
山路崎岖,且根本没有经过现代化开发。
从天黑爬到天明,屈博渊和康同才艰难地登上了宁越峰的峰顶。
八角琉璃小凉亭,只有山风呼啸。
凉亭后,两株松树的遮盖下,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屋门紧闭。
屈博渊试探着走到屋门前,没敢贸然敲门,只敢在屋外扯起嗓门喊道:
“苏大师,我是屈家的后人,得知您在此闭关,非必要不得打扰。但此次我前来,正是到了不得不打扰的地步。我的一双儿女为仇人所杀,我自己也遭到追杀,屈家倾覆危在旦夕,不得不来请您老人家出手相助!只求苏先生看在往日和屈家的情分上,给我一个机会!”
屈博渊说着,直接就在草屋外跪了下去。
他磕下了三个响头,继而忐忑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草屋中才穿出了一道飘渺虚幻的声音。
“你进来说罢!”
屈博渊大喜过望,翻身爬起,赶紧推门进入了草屋中。
一进门,他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