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涂点药吧,不消肿不行。”
沈飞没有再为难她,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了药膏,用手指挖了一些涂在米亚斯的脸颊伤。
米亚涵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要我帮你报仇吗?”
沈飞边涂边问。
“……不了。这事跟你没关系,别掺和了。”
米亚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谁干的你总能告诉我吧?”
沈飞平静的问道,似乎是随口一问。
米亚涵还是摇头。
沈飞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是那个叫鲁爷的吗?”
“鲁爷虽然坏透了,但一般不动手打女人。”米亚涵叹了口气,“能动手的这个,在雾州谁也惹不起。”
药膏涂好了,沈飞收拾着东西,米亚涵准备着去店里要带的东西。
“挨一巴掌而已,又没多大事,顶多肿两天就消了,连医药费都不用花,你别放在心上了。”
米亚涵一边安慰着沈飞一边出了门。
虽然她什么有效信息都没说,但是沈飞已经能判断出来,看来打米亚涵的这个人,应该很有点来头。
只不过,米亚涵一个烧烤店的小老板,怎么会和这么有来头的大人物扯上关系,还被打了呢?
其实米亚涵没有说出打人者的名字也是巧合。
若是她告诉了沈飞,沈飞就会发现,这个所谓的“有来头的大人物”他还真的认识。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见过。
正是郑公子,郑天斐。
原来前几天,米亚涵打电话找舅妈调查沈飞的底细,今儿得了消息,电话里不方便说,两人便约在了一家私房菜馆见面。
那私房菜馆偏偏是郑天斐的常去之所。
从古墓里逃出生天,郑天斐一行人又累又饿,便直接赶来吃饭,准备吃完饭就去旁边的洗浴中心放松。
按理说这和米亚涵也扯不上关系。
可偏偏她舅妈家的儿子,米亚涵的表哥,早就盼着有巴结郑公子的机会,赶着送着上去给人恭维。
奈何段位太低,恭维没到位,还惹火了本来就心情不好的郑天斐,逼到下跪道歉都无济于事。
最后他在郑天斐的包间里,仰头生干了一瓶烈度白酒,这才算勉强过关。
只不过,当时人就差点不行了。
正在自己包间吃饭的米亚涵和舅妈闻讯赶到,一看就急了,米亚涵当即上前理论,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郑天斐一个巴掌抽在了脸上。
米亚涵气急,指着他鼻子就要开骂,旁边有人提醒,这位是郑家郑公子,米亚涵的舅妈一把上手就把她拉回来了。
结果不仅表哥被120直接拉走,公道没有讨回,米亚涵的舅妈还得给人赔礼道歉,顺带结付了账单,才勉强息事宁人。
这个气,实在顺不开。
米亚涵一想起,就觉得心口堵得慌,自然也不好意思对沈飞说起。
而且,郑公子的为人,整个雾州市的所有人,都有所耳闻。
沈飞他又不是本市人,犯不着因为一些与他无关的事情得罪上这种地头蛇。
“哎,涉及郑公子,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外人蹚这趟浑水呢!”
米亚涵关上门,自言自语的叹息了一声,向楼下走了过去。
沈飞在屋里听得清晰。
他眼中寒芒凛冽。
原本今天之后,他不打算再与郑天斐这种纨绔子弟有什么牵扯瓜葛,现在看来,少不得还是得去找他一趟。
沈飞在心里盘算着,房门被人敲响了。
“找谁?”
沈飞拉开门,以外的看见杜悦站在门外,她一身奢侈大牌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真住这儿啊?!”
杜悦大惊小怪的乍呼了一声,伸着头越过沈飞的肩膀往房间里打量。
“你调查我?”
沈飞冷了脸。
他住在这里一直很低调,不经过专门调查,杜悦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可是因为担心你,专门找来看望你的!”
杜悦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甘的说道。
“你担心我?”
沈飞打量了她一眼。
“假的,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你,我是过来办事,顺路给你送邀请函的。”
杜悦说着,低下头从包里翻找邀请函。
她不想被沈飞看见,她的脸被问红了。
古墓一行,杜悦知道自己是被沈飞救下来了,救命之恩,说不感激那是假的。更何况,后来发生的机关封门一系列的事情,尽管杜悦不是主使,但多少有些愧疚感。
出来以后,杜悦便差人打探着沈飞的消息,得知他租住的地方刚刚有一个男人回来了,她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查看是不是沈飞,确认它是否安全。
只不过,她不愿被沈飞看出这一点来罢了。
沈飞没有注意到她,但接过了她手中的邀请函。
“拍卖会?为什么邀请我参加?”
沈飞意愿不大。
“又不是我邀请你的,我是只是个代送邀请函的人罢了。我爸爸才是邀请人。”
杜悦说得一副自己不情不愿的样子,其实这个送邀请函的机会还是她亲自找杜品钧磨来的。
这种拍卖会,基本上就是上流圈层拓展人脉的活动场所,以沈飞的层次,根本不屑于参加。
他刚想拒绝,忽然看见邀请函的Title上,竟然写着郑家的名号。
“郑家主办的?那个什么郑公子?”
沈飞向杜悦问道。
“对!就是他家!全市有头有脸的世家名流都会到场的,去一趟不亏。”
杜悦努力煽动着沈飞,说服他参加。
“行吧,几点?”
沈飞收起来邀请函。
杜悦高兴起来:“你是我的邀请嘉宾,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出发前我来这接你!”
沈飞点了点头。
杜悦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坐进她停在楼下的宝马Z4里,杜悦没有马上开车。
她环顾了一下小区,心里邀请成功的快乐被一点一点的冲淡了。
这个陈旧的居住小区,毫无环境和舒适感可言。
再想想刚才所见的沈飞房间,还有环境嘈杂的合租房,以及他身上烧烤店的廉价制服……
这所有的一切,都再提醒着杜悦,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