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之心一步步占据着他那颗正常之心,控住不住的嗜血之情持续不断地摧残着他的心灵。
海曼不想做无意义的麻烦事,见血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是无意义的麻烦事,受制于心中的狂暴而杀人绝不是恰当的行为。要是他杀了一个人,腥气将会由上到下贯穿到他的全身,往后的麻烦事会一直嗅着这股子腥气追随着他,永无休止的那一天。
打断海曼貌似永无休止苦苦哀痛的是爱丽·修顿的喊话。
“喂,海曼,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海曼!”
她的声音是那般的欢喜雀跃,可却含着阴冷如同咒怨般的刻薄,仿佛欢乐下藏着显而易见的恶毒,这是她呼喊人的感受。
海曼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爱丽·修顿的问题让他这般感受着,对一个面色讨喜的女孩怀有深切的敌意。他感觉不是自己的问题,但她此刻的出声让海曼的暴躁之情一下子平息了,从结果上来看,她充当的完全是及时雨、救苦救难的角色,貌似也不是她的问题。
气氛很奇怪,济贫院的气氛很奇怪,爱丽·修顿这一声不矜持的剧烈呼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她的声音只进了海曼的耳朵中,其他人都充耳不闻。
“你听到爱丽·修顿的声音了吗?”
更度·特白奇怪的看了海曼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失聋的傻子,却怀着关爱孩子的情,对海曼说:“当然听到了,谁都听到了。”
“爱丽。”海曼轻轻呼喊,看向起身的爱丽。他学会了隐藏,隐藏心中的想法,面对这般的女孩露出了浅淡的微笑,谁看了都会说是善意的微笑。
“很好。”得到海曼“真心”相对的爱丽·修顿露出了欢喜的微笑,双手理了理沾满碎屑的裙摆,朝向海曼点点头,再次坐下。
暴躁之气再也没来过,海曼知道刚才是遭到了爱丽·修顿的戏耍,稀奇古怪的戏耍。被戏耍的人不止是海曼一个,还有那位新来的男孩。新来的男孩是个可怜的人,此时还未醒来,周围人都把绳子堆到他的身上了,要是走来一个不熟悉情况的人,都会少看一个人,谁让他被绳子掩埋了呢。
“快点做吧,你引起了特若斯大婶的注意啦。海曼,这活计是有金钱拿的,贫穷是罪啊。”
更度·特白的话音落下,海曼还未来得及低下头继续做活,便见怒气冲冲的特若斯大婶走了过来。海曼迅速低下头也晚了一步,特若斯大婶看到他迟愣的样子了,谁都救不了他挨上一顿打。
特若斯大婶伸手捡起地上的鞭子,挥舞着,扬起的鞭子在空中圈出一个三角,哗的一声,闷声不响后降下如雷霆劈打树木的噪耳巨响,鞭子的稍部狠狠甩了海曼背部一下,厚实的衣服都抽出了凹陷下去的一道子。一下后又来了一下,一共挨了三下打。
火辣辣的疼痛从背部席卷到了全身,海曼咬着牙坚持着,口中未泄露一句话。
“快干!”鞭子收走后,特若斯大婶的声音随之而降,暴躁的人看来成了她。
听着她威严、狠厉的声音,绝对想不到她刚才还在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晃着身子来回玩,流着鼻涕与口水目光呆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