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达斯听到威诺的喊叫,正要高兴地走近房门的时,眼疾手快的威诺二话没说将门再次关闭,蹦蹦跳跳离开了,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巴尔达斯面前。还好威诺没有葛瑞斯那般有力,要不然巴尔达斯的另一只手也保不住了。
“该死的!”生气的巴尔达斯愤怒跺脚,骂了好几声。
“嘿,威诺玩的怎么样?”席恩将完成重大使命的威诺抱起来问道。
他的胳膊用力一颠将威诺撂到了肩膀上,手臂托住威诺的腿弯笑着,一脸的神秘莫测,和威诺的脸贴在一起简直是使坏二人组,无人能出其左右。
威诺脸上柔软的肉被颠的起伏了两下,他哼哧一声,瞪大眼睛趴在席恩的肩膀上,暗自祈祷不受控制的肉能乖乖听话,不要从他的小骨头上甩出去,要不然勇敢的威诺就要成为勇敢的骨头威诺了。
席恩要是知道绝对会翻个白眼,告诉他想多了的。
“快说说吧,我都没有听。”席恩又一次问道。
威诺被闷的透不过气,奋力挣脱席恩的束缚后皱了皱眉头说:“不太好,巴尔达斯就像个老头子一样,嘟嘟嘟的冒泡,一点都不知道停顿和接纳。你懂我的意思吗?”
席恩的视线都在威诺正对着他的脸显摆的勺子上,尤其是那只小鱼儿。他露出一嘴好牙用力拍了拍威诺的后脑勺,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眼前的家伙。
带鱼儿的新勺子是葛瑞斯送给席恩的礼物,结果被威诺看上了,然后,然后它就不属于席恩了。
“你喜欢这个勺子吗?”席恩问道。
威诺瞄了他一眼,瞬间想起了巴尔达斯,于是问:“你下一句话要问这是把银勺子,还是金勺子吗?”
“不。”席恩将威诺放下,半蹲下来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说:“既然你是真的喜欢,那它从今以后便真的属于你了。”
威诺美滋滋的舔着小鱼说:“早就是我的了,谁都别想夺走。”
“那你可不能丢掉它。”席恩又摸了摸威诺的头,手指顺着发丝从耳朵边上轻柔的滑下来,亲了下威诺的头顶。“葛瑞斯就是这般对我说的,要不然鱼儿召唤出来的深海会将你吞噬掉的。”
“你在吓唬我,可你知道我不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了,小鱼儿最多能召唤出两个泡泡,五彩斑斓的泡泡,我是不会害怕的。勇敢的威诺不会害怕小泡泡的。不过我不会丢掉的,喜新厌旧的人是狠毒的黛丝。”
威诺朝着背对着他们的黛丝悄悄地做了个鬼脸,迈着步子跑向一边,继续舔着他的小勺子。他的任务完成了。
“我可不是吓唬你哦,勇敢的小威诺。”席恩拍拍衣摆,两条长腿往后一弯,坐在葛瑞斯刚才坐下的椅子上,抬手拨弄着窗户前摆弄的纯银灯盏。这宝贝的银疙瘩要是被巴尔达斯看到了,他“嫁”葛瑞斯的心一定会更加急切。
席恩的手指划过冰凉的灯盏,顺着雕花的托盘向下延。银白的光在他的透明的指甲上流通,就像一条顺畅的透亮河水。曲起的手指停留在底部,抚摸着一条条鱼组成的梅花状的浮雕。席恩一动不动了几秒钟,喃喃自语道:“深海会将你吞噬的,小威诺。”
海曼随着黛丝站在墙壁一边,偷摸着听葛瑞斯的与巴尔达斯的讲话。在刚才,博闻多识的黛丝已经对海曼讲述了巴尔达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海曼再看巴尔达斯时便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巴尔达斯是个“表里如一”人,从外在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巴尔达斯是个怎么样的人,深夜也不能将他的令人讨厌的特质遮挡住。
“嫌贫爱富的家伙。”黛丝低声说。
海曼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他更强烈些,极端才对。我看他待在这里也痛苦极了,世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心灵的寂寞才是最可怕的。”
黛丝被海曼这番娇弱做作的话语激地从头抖到尾,两只手来回抚摸着双臂,略显牙疼的说:“怎么,你还想他是个哲学家吗?”
“这可不一定了。”海曼调侃着。“我看他心里住着个这样的人。”
“够呛,希望葛瑞斯将他赶跑。”
黛丝朝着海曼眨了眨眼睛,比划了下,两人竖起耳朵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