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越想越心慌,但也不至于说是心惊胆颤,但总是有些不放心。
“砰砰……”
平地惊雷的突然间又冒出来声音,比起方才的动静,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步月被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妈呀!
难不成真有东西要爬出来!!
谨慎的看了好几眼过去,这下没错了,这两次的声响都是从贵妃塌后面传来的。
步月定睛一看,后面是个宫中很常见的雕纹墙,整面铺开,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不妥的。
“虚惊一场罢了,看着也就这样,都是咱们自己吓自己。”
步月豪爽的一笑,安抚般的拍了拍白羽两人的肩膀,一身正气的背手站立。
“这么着,白羽,你到前头去看看。”
要是没有这句话,白兰还是很想相信步月是破茧重生了。
白羽:“……”
她白羽!今天就算不怕这东西,也断不会让步月阴计得逞。
白羽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看着步月,眼神中只有一种意思:
你行你上啊!
步月偏头,当没看见……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那墙面突然间震动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惨叫。
白兰瞳孔放大,喃喃的说了句:“王妃这乌鸦嘴成真了……”
步月心有灵犀的看过来,两人眼神交接,同时抬腿移身,速度之快动作之疾,看的白羽眼花缭乱。
再一回神,那两位已经心安理得的缩到她的身后,尤其是白兰,很没骨气的捂住了眼睛。
甚至放在她背上的手,还隐隐用力,有一种把她往前推的动力。
突然之间,白羽就感觉步月看起来顺眼了不少,最起码不下黑手……
墙后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仅是震动了,墙体的中央都有些摇晃,要不是前头有贵妃塌挡着,步月都感觉里头的东西,随时都要破墙而出。
步月大怒,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气势冲冲的跨步上前。
凝气提神,隔着贵妃塌,猛地就往墙上给了一掌,重重的声响直接掩盖住了方才的晃动。
这一出手,不但那墙后的东西销声匿迹了,就连白羽两人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
她们想到了小时候被步月追着打的日子……
可以这么说,长春观附近的山头,她们俩闭着眼睛都能翻过去!
虽然步月现在金盆洗手了,但有句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步月气息微动,收回手,转身,见着白羽两人的样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步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一鸣惊人!
骄傲的头颅高高扬起,眼神俾倪,嘴巴微动: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刚才都是在考察……!!”
墙后的声音坚持不懈的又响了起来,步月离得近,不仅听到了女人的凄叫声,还耳尖的听到,指尖划墙的刺耳声。
步月像是夹了尾巴的兔子,一蹦三尺高,一溜神的功夫,就蹿到了白兰身后。
白羽白兰:“……”
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步月,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步月缓过神来,丝毫没有尴尬之意,只觉得被这东西弄的心烦意燥。
总不能一会儿静妃来了,这墙后还是这般动静,静妃是个柔弱的,保不齐再给吓出个好歹。
步月心一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希望她给瑞王烧的纸钱符纸没有白烧……
步月倒不担心旁的,她家王爷会保佑她,这她都知道,只是瑞王刚死没多久,想来法力还不怎么强劲。
万一不敌墙后的东西,那可就难办了。
“咚咚锵……”
墙后的声响像是在挑衅步月一般,适时的响了起来,这次倒不是抓墙了,开始硬撞了,连靠着的贵妃塌都有些摇动。
步月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轻拍了白羽两人一下,对视过后,纷纷点了点头。
步月一马当先,果断的将白羽方才顶头上的玉瓶拿到手里,掂量了几下后,眉头一皱,嫌弃的放到一边。
环视一圈后,步月的目光直直的停留在檀木窗边,嘴角扬起一丝温和的笑容。
轻轻的将撑窗的叉竿握在手里,矫健的比划了下,不亏是宫里的东西,既结实又轻便啊……
白羽两人也都寻了趁手的家伙,几人严阵以待,步月小手一挥,沉重的贵妃塌就被白羽两人抬了起来,毫不费力的挪到一边。
墙后的东西好似也意识到不一样了,撞击的声音停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疯狂的撞着。
步月冷笑一声,缓缓握紧叉竿,白羽两人立在两侧,纷纷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盯着墙面。
没了贵妃塌压着,很快墙面就出现了一道清晰光滑的痕迹,很明显,这不是撞出来的,更像是人为所造的。
突然间,几道缝隙顺着刚才痕迹缓缓延伸出来,最终形成了半人高的门框形状。
显然已经脱离了墙面,看起来可以移动一般。
步月眯起了眼睛,心中暗叹高明,这缝隙平日里隐藏在墙纹之中,随墙纹的变化而蜿蜒曲折。
只有经过特定的机关后,才会显现归置出来,怪不得她方才离得那么近,也丝毫没有看出异常。
暗门吱的一声响起,有个缝隙随着动静缓缓张大,步月眼神幽暗,拿叉竿的手蓄势待发。
“啊啊啊……!!”
“找打!”
“王妃小心……”
一阵天摇地转之后,偏殿里才平静了下来。
得亏神秀宫如今封宫,本就人少,再加上这偏殿建造用心,里头的声音并未传出去。
步月也是早就发现了这情况,不然她手里拿的就不是叉竿,而是**了。
步月心虚的坐在椅上,有些坐立不安,眼神飘忽不定,脑袋像鸵鸟一样的埋了起来。
白羽两人也有些不自在,只是看起来比步月坦然了许多。
“月儿,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千万不要自责才好。”
轻柔似水的声音传来,里头还带着几分笑意,让人听了很是舒心。
仔细一看,说话的人不是静妃,还能是谁。
步月闻言,脑袋越发往下缩了,不是她自责,只是放眼望去,心虚啊……
静妃还好些,只是身上的衣裙粘上了些许污渍和划痕,素手之上,赫然红肿了起来。
而一旁的翠丹可就惨了,额头上起了个偌大的肿包,又红又紫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白羽两人帮着翠丹清理了下,旁的都好说,只是这大包,只能等它慢慢消下去了。
“王妃,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才撞到墙上去的,您瞧,这不是没事嘛。”
翠丹不在意的摸了摸头上的包,坦坦荡荡的笑道。
步月不是个矫情的,见静妃和翠丹这么说,心里头放松了不少。
看了眼自己的手,步月心里头那叫一个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