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遇怀一听,知道这是个一劳永逸的主意,任何解释都不如姐妹两个一起出双入对让人信服。
只是……
“月儿如今身子不好,轻易也不会出门,再者说了,也没有合适的时机。”
赵氏用帕子捂嘴轻笑了一下,打趣的说道:
“要么说老爷日理万机,怎得连这事都忘了,再过几日就是腊至节了,按常理,皇后娘娘会在太和宫宴请臣妇贵女,这不就有现成的了。”
步遇怀失笑了下,眼笑眉舒的叹道:
“到底是倩儿你心思细,这样一来,任谁也说不出咱们府里的二话了。”
赵氏突然面露难色,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只是就像老爷说的,月儿身子娇弱,怕是不一定回去,我一个做继母的,也不好去来这个口,免得月儿多心。”
言语间纠结了下,才接着说道:
“老爷,要不这事就算了吧,到时候我和骄儿再好好解释一下,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用的。”
步遇怀闻言,心里有些不痛快,都是一家人,赵氏和骄儿就能舍下身份面子解释一下,步月为什么不行?
要不是有尚书府在背后撑腰,步月她怎么能嫁入了瑞王府,现在娘家有事让她出面,难不成她还想推脱不成。
再者说了,这事也跟步月脱不了干系,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何苦那么麻烦……
步遇怀心里头认定步月出面是最好的办法,自然看不上别的。
在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想过步月万一真的病的起不来床该怎么办?
“这样,一会我亲自修书一封,你让人送到瑞王府,有我开口,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步遇怀说着便要起身动手,赵氏连忙上前拦住:
“老爷你先别着急,我这刚好绣出了个靴面,老爷看看可还喜欢?”
赵氏有些手忙脚乱的将刚才绣好的靴面取了过来,递到步遇怀手里,一脸期待的看着步遇怀。
看着手里绣物,一针一线都严丝合缝,玄色的面上暗暗绣了云纹,无一不体现出赵氏的体贴用心。
“老爷别看这靴面现在寡淡,等日后将老爷最爱的青竹绣上去,那才是全乎全尾了。”
步遇怀心里涌现一股暖流,热乎乎的,眼神越发温和起来,揽住赵氏的肩膀,语气和缓:
“倩儿,辛苦你了,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和骄儿的。”
赵氏有些感动的红了红眼眶,把脸埋在步遇怀的胸前,语气闷闷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等阳儿从他舅舅家回来,咱们府里就算人齐了。”
听到小儿子,步遇怀眼里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意的疼爱,步阳是他的老来子,从小天资聪颖,不知道给他长了多少脸。
步遇怀连自个过来的目的都忘的差不多了,也是,他还有什么好问的,他的疑惑不满,赵氏都一一给他解释出了主意。
这么多年,步遇怀多少火气都是被赵氏这么给安抚下去的。
赵氏眼中幽光一闪,泛着刺骨的寒意,随之又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瑞王府
“白羽姐姐,尚书府送来一封信,说是步尚书亲笔所写。”
丫鬟恭敬的将信送了进来,便识趣的下去了。
白羽手里拿着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给步月。
今日太阳好得很,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洒进屋里,暖和的不得了。
步月让人把最为宽敞的贵妃榻挪了过去,现下正懒懒散散的睡在上头。
身子全都缩在了貂皮大氅里面,只有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白净的脸庞被阳光照的有些泛红,一整幅岁月静好。
白羽看了眼手里的信,默默的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步。
为了那一家子人打扰王妃,不值得……
步月一觉直接睡到了太阳快下山了,期间白兰悄悄进来把窗户关上了,也没打扰到步月。
等步月醒来,就看见屋里已经点了灯,她这边放下了一道珠帘,只留了一盏小灯用来看路。
晕黄的烛光一点也不刺人眼睛,步月刚醒来,还有点发愣,双目无神的睁了好一会才灵醒过来。
步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穿好鞋蹦跶了几下,活动了一下手脚,睡了一下午,都有些僵硬了。
“王妃,您醒来了,晚膳刚刚送过来,您趁热吃吧。”
白羽见步月醒了,走过来将珠帘挂在一起,白兰端了盆热水伺候步月洗漱。
步月撇了撇嘴,觉得这日子过的真是太没意思了,以前还感觉装病好没人打扰,现在才知道。
她是清静了,可是这也太清静了吧,她现在就很那常伴青灯古佛的尼姑没什么两样了。
等等,她指不定还不如人家过的自在呢,一天天的就待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连房门都不能经常出去,她图什么呀!
步月感觉自个太命苦了,看着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心里头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没劲……
一刻钟后。
步月优雅的擦了擦嘴,吃的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留下来白兰两人看着一桌子如狂风过境的饭菜,面面相觑。
……
“王妃,这是尚书府白日送来的,步尚书亲笔。”
白羽趁步月刚吃完心情不错,才想着把这封信交给步月。
步月漫不经心的接了过来,瞅了一眼信封,飘逸的写着王妃亲启。
眼睛眨了眨,嘴里头唉声叹气的:
“我怎么一看到这字就头疼呢?”
白羽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妃你还不如直接说一想到步尚书你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