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别踢我娘,我娘她不是故意推小姑的。”瘦弱的小女孩儿脸上哭的梨花带雨。
妇人表情狰狞,对坐在地上的女人又踢又踹,同时嘴里还嚷嚷着,“你个生不出儿子的母鸡,让你推我的宝贝闺女,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娘要你的命。”
被踢的女人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护住腹部,眼角流着泪,忍着疼痛说道:“娘,是小妹非说小花偷了她的鸡蛋,动手打小花,我去拉架不小心推了小妹一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花不过是个赔钱货,打了就打了,能和我的宝贝闺女比吗?”妇人踢的越来越狠,看样子不把女人踢死,誓不罢休。
瘦弱的小女孩儿上前双手死死地抱住妇人的大腿儿,哭泣的大喊着:“小姑你快醒醒,我娘肚子里有小弟弟,别让奶奶踢我娘了。”
“哭什么哭?烦死了,没看到我在睡觉?”陆依骂骂咧咧地坐起身看着小女孩儿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小姑你醒了,太好了。”小女孩儿松开妇人的裤腿儿,高兴地扑到怀里,随后似想到什么从陆依怀中离开。
小女孩儿往后退了两步,跪在了地上,双手撑住地面,重重地磕着头,“小姑,求求你救救我娘,我娘肚里有小弟弟,奶奶再踢下去,小弟弟就不保了。”
???陆依头上闪过一万个问号。
不过陆依还是抓住了重点,朝呆愣着看她的妇人大喊道:“快住手。”
妇人回过神将陆依怀里,“娘的宝贝闺女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都是这贱人,闺女你放心,娘这就踢死她,给你出气。”
陆依脑袋像炸了一样,用力推开妇人,揉了揉太阳穴,稍好些说道:“娘,你去给大嫂找个大夫。”
“闺女,她不过是一条贱命,没了也就没了。”
“娘,我的话你不听了?”陆依学着原主的语气说。
“听,怎么不听,只是闺女去找大夫是要花钱的。”妇人一想到要花钱,很是肉疼。
“娘花银子总比失去了两条人命强,娘你花的银子闺女给你赚回来。娘你不总是嫌弃大嫂生不出儿子,万一这胎是儿子,娘你不就又少了一个孙子。”
妇人想想也是,这贱人的命虽然不值钱,可她孙子的命值钱,妇人咬着牙说道:“娘,这就去村里找大夫。”
陆依穿上鞋子,下炕和小女孩儿一起把女人搀扶到炕上。
陆依弯下腰想给女人脱下鞋子,女人瑟瑟发抖地拒绝道:“小妹,我自己来。”
陆依抬起头看着女人,“大嫂你伤成这样还是我来吧!”
陆依也不管女人反不反对,脱下她的鞋子,和小女孩儿一起慢慢把女人平放到炕上。
“谢谢小姑。”小女孩儿感激地道谢。
“不用谢我,鸡蛋被我吃了,只是我给忘了,以为是你偷的,害得大嫂被娘打,这件事是我错了,你放心,等娘回来,我和她说回头去镇上给大嫂买瓶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小姑你好像变了?”小女孩儿说道,究竟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陆依心里慌的一批,难道她装的不像,被小女孩儿发现了?
陆依学着原主得说话态度,骂道:“变个屁,我主动承认错误,你应该高兴才对,难道你不想让你娘的伤恢复的快些?”
“小妹你别误会,小花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她就是…………”女人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小女孩儿见陆依生气了,解释道:“小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我的气。”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陆依叹了口气,她昨晚写稿子,写到凌晨三点才上床睡觉。
谁知醒来变成了大古国大湖村与她同名同姓的八岁的小农女。
踢女人替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出气的妇人,是原主的娘白东菊。
白冬菊年轻时嫁给村里的猎户陆大山为妻,婚后共同孕育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小女儿便是原主,是白冬菊三十五岁冒着生命危险生出来的。
原主出生时才七个月,是个早产儿,身体虚弱,经常生病。
白冬菊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把原主当个宝一样宠着,不仅她自己宠,也让全家跟着宠,久而久之原主也就养成了自私自利,飞扬跋扈的性格。
被踢的女人和瘦弱的小女孩儿,是原主大哥陆恩年的娘子苏菊花和闺女陆小花。
只因原主忘记了鸡蛋已经被她吃了,以为是陆小花吃了,去找陆小花理论,陆小花没有吃过自然不承认。
原主认为陆小花撒谎,便动手打了陆小花。
陆小花疼得不敢还手,还是从外面进来的苏菊花看到了,把俩人拉开,慌乱中不小心把原主推在了地上,醒来时便换成了她陆依。
白冬菊拉着村里唯一的大夫跑了进来。
“他李叔你快给这个贱人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
“娘你先松开李叔。”陆依见身上背着药箱的约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被白冬菊紧紧拽住胳膊,挣脱不开。
白冬菊听了陆依的话,这才想起松开。
李有才整理了被白冬菊拽乱的衣裳,坐到炕上为苏菊花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李有才站起身说道:“孩子无事。”
“李叔,麻烦你回去配一些保胎的草药,等我大哥回来,让他去取。”
李有才听着陆依叫他李叔,以为是幻听,毕竟陆依从来不主动和村里人说话,更没叫过他。
李有才其实不喜欢原主,奈何李有才的闺女李甜甜喜欢,李有才索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原主不做过分的事,也就同意李甜甜和原主玩。
送走李有才之后,陆依刚想关门,见一个和白冬菊差不多的年纪的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
“依丫头,你娘在家吗?”
“梅婶子,你找我娘有事?”陆依问道,眼前的女人是村里的梅媒婆,是个烂心肠的媒婆。
村里有好几个姑娘都毁到了她的手里,她来肯定没有好事。
“有事,有大喜事。”妇人手拿着帕子说道,身上隐隐约约传来刺鼻的味道,估计是用了劣质的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