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回家了!”她喊了一声。
这大冷的天,张小鱼玩得头上都冒烟。
一听亲妈召唤,她赶紧扔下同伴跑了。
“妈!”
沈清秋拉起她的手就走。
张小鱼还挺奇怪的:“诶?我老姑父呢?”
沈清秋:“快走快走。”
“哦!”
张小鱼赶紧学着亲妈的样子,鼓着劲儿,碎步小跑前进。
等冲到家里,就听见外头传来了鞭炮声。
张含秀奇怪地道:“还没过年呢,怎么就点炮了?”
沈清秋笑道:“可能得遮掩点什么吧。”
张含秀:“啊?”
她看到张小鱼在旁边小脸通红的,又转移了注意力,赶紧道:“哎哟,里头汗湿了吧?别着凉了,来,姑奶奶带你去换换。”
说着就领着张小鱼走了。
过了一会儿,曾大宝傻笑着跑回来了。
沈清秋问他:“杜叔花婶回去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昂,一看那满厨房都是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差点就拿刀了。”
就怕大过年的吵起来不好听,赶紧让杜红秀去点了炮仗。
曾大宝还在那笑。
张含秀从屋里出来了,看到曾大宝,脸色一变。
“曾大宝!你还有脸笑啊你!把人厨房都给堆满了,让人家怎么过年?!”
“你,你给我过来!”
张含秀颠着小脚就要去抽他了。
这时候张小鱼跑了出来,仰起脸问沈清秋:“妈,咱家点炮不?”
沈清秋笑道:“点啊,给老杜家做个伴。”
张家的炮也提前点了。
没一会儿,附近十几家都响起了爆竹声。
一直到过年当天,张大山才交完班回来。
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就看见他女儿撅在门口等。
穿个小花袄子,头上戴着个虎头帽,袖口和领口一圈白毛,可爱死了。
“爹!”
张小鱼冲了出去。
张大山俯身一捞就把她扛了起来。
谁知道她反手就掏出一盒宝宝霜,抠出一大坨就抹在他脸上。
张大山:“……”
她用小手给他擦得黏黏糊糊的,张大山只好一边抱着她往里走,一边伸手自己给自己擦。
“爹,你脸疼吗?”
“不疼。”
张小鱼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道:“嗯,我爹脸皮真厚,这么大的风都不怕。”
张大山也习惯了这丫头口无遮拦的。
“爹!”
张小松见他回来也挺开心,喊了他一声,又扭头跑了。
“他看热闹去了。”张小鱼道。
大过年的十几家人打架,可乐死他了。
“哟,大山,回来了啊?”张含秀道。
“孩子娘呢?”张大山问。
“烤猪呢。”张含秀撇撇嘴。
张大山:“……”
张小鱼立刻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包括谁家要烤猪了,谁家又打架了,她妈又做了什么。
还以为她不懂,谁知道她都说得很清楚。
包括昨天十几家放鞭炮是为了遮掩打架的声音。
张大山一看,也不急着出去找媳妇了,而是去打了水来,先把自己收拾了。
张小鱼就在他身边一直“叭叭叭”的。
等他收拾好了,跟张含秀说了一声,就领着张小鱼进屋去了。
张含秀也是知道他熬了大夜,就对他道:“你先歇歇,看着点小实啊。”
“嗯。”
接下来张大山就在屋里歇着了,一边听张小鱼叨叨,一边带小实。
过会儿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是花大娘和杜红秀来了,要借他们家的厨房备年夜饭的菜。
听着那些妇女嘹亮高亢的骂声,张大山一时也是无语。
张小鱼撅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笑道:“爹,我姑奶奶也能跟着骂两句了。”
那可不是,张含秀这个窝里横,也敢出来骂两声了。
张大山熬了大夜,这会儿屋里暖烘烘的,他就有点眯瞪了。
手里还拍着小实呢,结果小实一点睡意都没。
“哎咿,哎咿!”
小不点嫌他拍得烦,翻了个身就翻到一边去了。
“嗯?”
手里拍空了,张大山倒是一下惊醒了,茫然地往身边找了找。
张小鱼赶紧跳上来撅在他身边:“爹,您拍我吧!”
张大山一下也没反应过来,打了个哈欠,顺手拍了拍女儿的屁股。
张小鱼可忙死了。
前头哄着还在“哎咿哎咿”的弟弟,还得撅着屁股给爹拍。
最终她竟然成功地把大的小的都哄睡了。
……
而这会儿沈清秋还在忙着帮那群大老爷们儿烤猪。
昨晚腌了一晚上,猪都入味了。
杜家那个老窑,几十年没开过了,还真是个好东西。
一捆一捆的柴火扔下去,里面的温度迅速升高,快得让沈清秋都吃惊。
眨眼的功夫可能就已经升到了四五百度。
本来还怕这十几头猪烤不过来,一看这架势,一个多小时就能烤一批了。
她让人三猪一批次,绑好了送入窑中,先封了盖。
另外用麦芽糖和蜂蜜调配好了,中途拉出来刷了一层,好保证脆皮。
一时之间,他家整个院子几乎都被火烤得暖烘烘的,而且香味四溢。
这下子老杜他们的腰杆子都挺起来了。
婆娘们都说他们糟蹋东西,这不是就不糟蹋了?
老杜还得意地道:“回头让你婶回来看看!闻闻这味儿!”
沈清秋冷眼瞥了他一眼:“我不回家做年夜饭,可不是来帮您撑场子的,是为了不糟蹋东西。”
老杜立刻改了风向:“是啊,是啊,还是我太冒失嘛,嘿嘿!”
说着他就把曾大宝拉到一边。
俩人在那悄悄嘀咕。
老杜道:“你记住她是怎么做到了吗?”
曾大宝做饭还是有一手的,道:“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老杜激动了,道:“明年咱们俩合伙开个饭店吧,专门卖大猪。我出窑子,你出手艺。”
曾大宝傻了眼:“啊?开饭店?!”
“对啊!你不是还会酿酒吗?到时候再把你的酒一摆,吃着烤猪,喝着酒,啧啧,还怕挣不到钱啊!”
曾大宝犹犹豫豫:“啊,这事儿,这事儿太大了,我得跟清秋商量商量……”
“还商量啥啊,我又不要你出钱,你出手艺就行了!”
曾大宝冷静琢磨了一下,道:“不行,还是不行,我得商量了再说。”
老杜是个急性子,一听他这意思是不信任自己呗。
“你就说哪儿不对?你说出来!”
“说不出来……”曾大宝实诚地道。
“说不出来你腻腻歪歪的,难道我还能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