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吃惊地道：“可以啊，赵叔！”
最近大家手里头都有点闲钱了，也有不少跑城里看电影去的。
一个电影院可不仅仅是看电影的，可以带动旁边一溜的小商品销售，也能把附近大队的人都吸引到他们这里来。
老赵得意：“那可不是，你以为只有你的小脑瓜子好转？”
沈清秋道：“那行，要我干啥？”
“哦，你去县里搞设备，跟他们讲价。”
沈清秋：“……”
和着，您的这个“想法”，还真的只是个想法啊？！
沈清秋站了起来，挺着个大肚子：“我这样了您还让我跑啊？”
老赵想得挺美：“你不用急啊，这事儿不用现在，等秋收差不多弄好就行，那会儿大家都闲了。”
沈清秋耐心地道：“所以我……”
“你不是要去县城生孩子吗？到时候顺便把这事儿办了就行。”
沈清秋想了想，扭头往外走。
老赵道：“咋样啊？！你别走啊，先跟我说我这个主意咋样啊！”
沈清秋头也不回：“挺好的！”
她马上要去找张大山告状，老赵要公然剥削她的产假！！！
老赵还没意识到呢，他还道：“嘿，我可真机灵。”
隔天一早，张大山就直接把老赵提到城里去了。
直接亲自拎着他去搞设备。
老赵还在那骂骂咧咧的：“你就是要怄死我！回头买贵了，都算你的！”
他现在对沈清秋讲价的本事很迷信，总觉得如果不是沈清秋去谈的，就拿不到最低价，肯定是亏了。
张大山无语地道：“今年咱大队已经升了公社了，又开了大集了，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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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屯公社现在是出了名的有钱公社了，比当初兔苗公社不知道强了多少。
“挣那点钱，那么多小分队都要养啊……”老赵小声哔哔。
他们的福利也是出了名的好啊！
公社是集体制经济，多挣，大伙儿都得多分的，又不能都揣在老赵兜里。
“不差这块八毛的。”
他俩是骑骡子进城的。
老赵不死心地一直回头。
“我说，大山，要不这事儿再缓缓，等小鱼娘生完了，养好身体，也行……”
张大山的回应是一鞭子抽上了他的骡子屁股。
吓得老赵那骡子“昂”地一声就蹿了出去。
“张大山！迟早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
等老赵跑到城里，找到负责文化宣传的部门，才发现搞电影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万万不可能等到沈清秋生孩子的时候“顺便”就给办了。
首先得先提交一个申请，然后得等回批，最后就是下设备。
因为老赵明说了，他们公社就是想搞个那种“大幕”，免费给乡亲们看的，手续还快一点。
不然的话，卖票收入怎么算，又另外有一番计较。
而且还得另外派两个知青去城里学习放电影。
沈清秋选了吴建军和严以兰。
他俩平时也不约，只在工作场合有交集，一交集就眉来眼去。
有一种搞对象全靠“天意”的感觉。
……
搞电影的事儿一下来，沈清秋还挺激动的。
这天晚上她就一边洗脚一边跟张大山道：“等小松一回来就有电影看了。”
她现在基本看不到自己的脚了，张大山给她端水，张小鱼给她洗脚。
张小鱼在洗脚水里加了一点灵泉水，泡了几天她感觉肿胀的腿舒服多了。
此时张小鱼就道：“妈，我也喜欢看电影啊。”
沈清秋笑眯眯地道：“诶，到时候妈领你去看。”
张小鱼的小手摸在她脚上，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可是真舒服啊。
果然，是提前享上女儿福的节奏。
她甚至想要不她就直接躺平算了，以后就“没出息”地靠女儿好了。
“谁家的宝儿有我家果果这么懂事啊，才四岁就知道给妈洗脚了。”
张小鱼：“嘿嘿。”
沈清秋笑道：“宝儿，妈的脚肿起好一点了吗？”
她感觉果果这个灵泉还挺好用的，虽然她还不敢喝，但是泡泡脚也舒服了不少。
张小鱼犹豫了一下，道：“好多了。”
“嗯？”
“之前像大蹄髈，现在已经像小羊蹄子了。”
沈清秋：“……”
张大山偷偷看了一眼，嘿，还真是！
他媳妇脚小，本来也没他巴掌大，肿起来之后那样子是有点像羊蹄子。
他正在想：我女儿真会比。
突然一抬头看见他媳妇僵在那了。
他赶紧道：“小鱼，给你妈洗完了吗？给你爹也洗洗。”
张小鱼浑然不觉自己闯了祸，欢快地道：“好啊！”
张大山赶紧过来把胖乎乎的媳妇挪走了，自己就着媳妇的洗脚水也把脚伸了进去。
然后就等着享受了。
张小鱼刚把手伸了过去，突然就缩回去了，然后一脸惊恐。
沈清秋正在努力想看看自己的脚丫子到底哪里像羊蹄子了！
这时候就好奇地看过去。
张大山奇怪地道：“咋了？”
张小鱼小声道：“没啥。”
但是张小鱼把手伸过去，一摸到，马上又缩回去了。
张大山耐心地道：“小鱼，洗啊。”
张小鱼直接愣在那了。
好一会儿，沈清秋才发现……
她小声问：“小鱼，你是不是怕……”
张大山纳闷地看了过来。
沈清秋憋了一会儿，才吐出那两个字：“腿毛。”
张大山：“……”
张小鱼愣愣地听着她爹的腿子：“我爹的腿毛茸茸的。”
张大山：“……”
“摸着不像闹钟和大大小小的滑滑的，也不像大黑的软软的，就是扎扎的。”
张大山：“……”
结果张小鱼仰起头，一脸天真地问：“爹，你是像什么牲口啊？”
此言一出，沈清秋直接抱着肚子笑得歪倒在一堆枕头上。
张大山黑着脸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爹怎么会像牲口！”
张小鱼吓得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问爹的脚毛像什么牲口？”
“脚毛也不像牲口！”
张小鱼：“……”
沈清秋笑得太厉害了，把张含秀给惊动了。
“清秋，清秋你没事吧？！别笑这么厉害啊，担心肚子疼！”
沈清秋肚子里的娃娃也滚个不停，踢得她都想上厕所了。
吓得她赶紧叫张大山扶她出去上厕所。
她走到外面还忍不住笑，跟张含秀比划：“小鱼问她爹像什么牲口，哈哈哈——”
张含秀满头问号。
张大山愤愤地道：“我就该让你尿裤子上。”
话是这么说了，但他还是一路扶着狂笑不止的媳妇去了厕所。
张小鱼跑出来跟她姑奶奶解释：“我是问他他的脚毛像什么牲口。”
张含秀更迷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