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倒是有,都被沈清秋摁在家里了。
张大山的那两个姑姑简直神憎鬼厌。
她们俩把曾大宝撵到外面去借宿了,硬说要陪张含秀睡。
曾大宝脾气很好地把地方让了出来。
结果她们俩没完没了地试图给张含秀洗脑。
张含秀连着两天早上起来,那眼眶都是黑的。
再就是张大山和沈清秋,也是不堪其扰。
张怀平倒也罢了,还端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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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农雨长得人模人样的,平时白天也天天端着一副“我是贵妇”的样子。
到了晚上竟然就尿频尿急尿不尽……
张大山早就死了心了,知道这两天没好事了。
但好不容易等到媳妇睡着了,想说抱着亲一亲也行啊。
张农雨就会出来上厕所……
上厕所就上厕所,还非要从他们房门前过,一路“咳咳咳”的。
……
这天晚上,他们夫妻俩在屋里已经听到张农雨路过三次了。
张大山就埋怨:“她是故意的。”
沈清秋打了个哈欠:“你没有证据,不要胡说。”
张大山道:“我有证据。”
沈清秋随口敷衍:“什么证据?”
“她只有晚上咳嗽,白天那破嗓子一点事儿都没有。”
沈清秋有点惊讶地翻了个身:“……你这个‘证据’我没法反驳。”
他竟然不是随口说的,而是认真思考过逻辑的!
张大山有点烦躁:“两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老姑说?”
沈清秋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开,又打了个哈欠:“再等等。”
张大山又把手搭回去。
并且比刚才更烫了!
沈清秋无奈地道:“老姑都没疯,你倒先憋不住了?”
讲道理,张农雨只敢暗搓搓来烦他们一下而已。
虽说是真烦啊……
沈清秋苦思冥想,为什么张大山比张含秀看起来还暴躁。
终于在他把手伸进她衣服里的时候,她反应过来了。
这倒霉孩子已经素了快一个月了。
就在他不死心地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小鱼又醒了。
“妈,我想尿尿……”
沈清秋无奈地把张大山推了下去:“带你女儿去尿尿。”
张小鱼立刻道:“爹,我想尿尿……”
张大山一咕噜地翻身起来了。
“行,尿吧,反正姓张的喜欢半夜起来尿的也不是你一个。”
沈清秋用枕头捂着头笑得要死。
……
张含秀被折磨了三天,终于扛不住了。
这天一大早,她以买菜为借口,颠着小脚就匆匆忙忙出了门。
以前买菜,那两个都要跟着她。
不过两天前杜青青那丫头来家里给她把脉开药,顺便给那两个也看了看。
结果便秘很多天的张怀平吃了几天药今天早上就畅通了,张农雨不知道为啥也尿个不停。
趁着那两个不停地上厕所,张含秀才能自己出来买菜。
她先走到派出所门口,想找张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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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看见派出所人来人往,她又胆小不敢进去了。
这也不能怪她,来张家屯之前,她连自家房檐都很少越过了。
多年待在家里,她的胆子真的变得比鸡还小。
在派出所门口踌躇了半天,她还是决定扭头去找沈清秋了。
沈清秋当了副大队长,主要做文书工作,所以在库房附近有个自己的办公室。
张含秀在大队上转悠了半天还迷路了。
她颠着个小脚实在走不动了,坐在路边捏脚的时候,突然就哭了。
“你这是干啥啊……”曾大宝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了。
张含秀委屈地哭道:“大宝,我就是个废物啊!”
曾大宝有点无奈,蹲下来给她捏脚:“咋说呢……你这个傻婆娘。”
曾大宝背着张含秀回家,路上就听她在背上念念叨叨。
“你当初为啥要娶我啊,我这么没用,地里的活做不得,家里的活也做不好……”
曾大宝无奈地道:“胡说什么啊,当初把你娶回家,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呢。”
很显然他们俩对于这段婚姻的记忆是不一样的。
张含秀只记得自己是个干啥不会的小脚女人,出嫁的时候年纪又大了。
在水尾,大队上的女人都嘲笑她的小脚,还会欺负她。
家里连灶台都是曾大宝操持的,她是真的啥也不会。
而曾大宝的记忆则是,在光棍成群的几十年前,他娶到了一个天仙下凡似的漂亮女人。
人人都羡慕嫉妒他,他年轻的时候那一把力气,都用来打跑那些臭流氓和保护他媳妇了。
“妮儿也是被我宠坏的……”张含秀哭道,“你干啥娶我啊,我就是个祸害。”
曾大宝背着她稳稳地走着,一边道:“妮儿的事儿……是她自己的造化不好。”
张含秀继续哭:“现在可好了,我又把坏事带到大山家来了。”
闻言曾大宝只说了一句:“这事儿不怪你。”
这几天他都被撵在外头,是因为张家那姐儿俩很清楚,只要说服了他媳妇,让他媳妇来跟他说就行了。
难得的是,张含秀跟那姐儿俩呆了那么些天,她还知道那是“坏事”。
看来女儿的死,真的让她脑子清明了。
“怎么不是怪我?都知道我是个废物,所以她们俩才来闹我。大山和玉啊,这两天也过得不好,都是因为我没用……”
张含秀越哭越伤心:“我今天想找他俩,都没找着,我连路都认不得……”
“要不把我领回来就好了,给他俩添麻烦,还要连累你到老了都过不好。”
反正千言万语就化成一句话:“你命苦,娶了我这么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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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宝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都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了,也跟不上媳妇那婉转的心事。
他们的结合属于典型的秀才遇上兵。
张含秀是知书识字的秀才,曾大宝是个一根筋的兵。
一如既往,他只能在妻子哭的时候沉默以对。
张含秀也没指望他回答,因为她也习惯了。
就在她哭得有点晕的时候,就听见他说了一句……
“不要再说你自己是废物了,也别说我不该娶你了。”
张含秀茫然地抬起头。
曾大宝把她往上托了托:“娶到你,是我这辈子发生的最大的好事。”
张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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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宝说的是大实话,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水尾的环境比现在还要差得多,很多人都打了一辈子光棍。
他至今记得媒人来报信说张家姑娘相中他的那一天。
那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张含秀感觉自己突然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经过那么多事,你还这么想?”
她觉得她把所有东西都搞得一塌糊涂。
包括当年倔强地要回娘家导致孩子小产,生了曾宝珠以后又坏了身子没能再给他生个儿子。
因为这个又过度宠爱曾宝珠,把独女养坏了。
她明明记得,不知道多少次,曾大宝气得直接出了家门。
而她也不去找,等他窝窝囊囊地自己回来,也不道歉。
他亲口说过“我总有一天会被你们母女俩气死”一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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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多事了,他还认为娶了她是一件好事吗?
曾大宝背着她又走了一段,似乎仔细想了想。
然后他道:“嗯,还是觉得这是大好事。”
张含秀下意识地紧紧抓了一下他的衣服。
曾大宝安慰她:“你别多想了,也不用去找大山和小鱼娘。你想咋的就咋的,我就不信她们还敢逼你。”
张含秀小声道:“嗯。”
和刚才的无助不同,她现在突然觉得心里头有支柱了,也有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