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炒饭也太好吃了吧？在哪儿买的？”昊哥追问。
“我自己做的。”
刘小年哼了一声：“你真是孤陋寡闻，这是我姐她婆婆，之前的金风饭店知道吧？就是她开的，而且也是她掌勺的。”
可惜，他们父子知道这个消息太晚了。
原本还想去饭店要点钱，碰个瓷什么的，结果等他们去的时候，饭店已经转手了。
邓双娜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背后也有人撑腰。
刘铁生父子没讨到好处，还差点挨了一顿打。
不过，邓双娜的能力就没有她的脾气那么大了，金风饭店接手后就经营惨淡，三个月不到就关门大吉。
昊哥惊讶：“真的？我之前想去吃金风饭店的包厢，可定的人太多了，我根本排不上号。”
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手艺居然在今天，在这种情况下尝到。
很快，一大锅炒饭被几个男人分得干干净净。
昊哥吃掉了碗里最后一粒米，还有点意犹未尽。
沈清秋收好餐具：“想清楚了吗？”
昊哥本来也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谁要是敢这么对他，换成旁人早就招呼了。可眼前这一位，明显不好对付。
沈清秋一副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模样，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他们，还能将连昊哥本人在内的这一队大男人逐个撂倒。
关键是，他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碾压性的实力。
在这种实力面前，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昊哥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出社会早，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能屈能伸是他学到的保命符之一。
听沈清秋这么一问，他笑呵呵：“不是我们不愿意啊，这个……刘小年确实欠了我们不少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能因为您比我们厉害就一笔勾销了，我家里也有老婆孩子要管，一大家子要养呢。”
这话实在。
沈清秋点点头：“我也没打算让你把这些债一笔勾销啊。”
“那是……”
“刘小年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吃饱了今天不管明天在哪儿的人，你管他要钱，就算把他打死兜里都没有一个子儿。你想从他姐姐这边要钱，我劝你也省省心思吧，你也打不过我，我呢也比较心狠，真要是闹掰了，我也不想管刘小年，反正不是我儿子。”
刘小年听了沈清秋的话，一阵目瞪口呆。
“阿姨，你不是我姐她婆婆吗？”
“对啊，我又不是你妈，你别忘了你们父子已经跟她们母女划清界限了。”沈清秋阴森森笑着，一脸寒意。
刘小年哪里还敢继续说话，脖子一缩，蹲在角落。
沈清秋继续说：“我看你身边人不少，应该也做其他买卖，总是这样打打杀杀的不是个头，你总有一天会撞到枪口上。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有哪些生意，我指点指点你。”
昊哥觉得好笑。
一个有点做饭手艺的老阿姨，居然说要指点他？
不过他不敢笑，他怕挨打。
昊哥就说了一些自己目前在做的买卖。
沈清秋听完后，很快给他写了一张明细，上面有各种生意的注意要点，甚至还有一些不能踩的雷点提示。更关键的一点，她还留下了一些联系方式，都是省城里某些大人物的号码。
沈清秋说：“你好好做着，按照这个计划来，不出半年你的生意会大有起色。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难题就打这上面的电话，就说是我让你来求助的。不过呢，你也要想清楚，不是什么忙他们都帮的，打电话之前考虑好。”
昊哥瞪圆了眼睛，看看手机这张纸，又看看沈清秋的脸。
他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但看看纸上的内容详细，条理清晰，不像是随便乱写的。
沈清秋：“我呢，只有一个要求，让这小子在你店里打工。他不是欠你钱吗？就用他的工资来抵，什么时候抵完了，什么时候了却这桩事。等债务还清，你要是觉得他对你还有用，就留他当个小工，也算给他口饭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说。”
昊哥：“那要是半年后……我的生意起不来呢？”
“这小子的债我替他还，我们白纸黑字写下来，谁都不赖谁的。”
昊哥想了想，一口答应：“好！”
双方签好字，沈清秋把人放走了。
刘小年像个老鼠似的跟在昊哥那一队人的最后面，看得出来他不想离开，但眼下除了跟着人家，他又没有别的去处。
就像沈清秋说的那样，他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就算昊哥不找他的麻烦，他自己怕也是要为了一口饭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沈清秋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出刘晓娟的脸。
罢了，她又心软下来。
“刘小年。”她叫他的名字。
刘小年木木地回头。
沈清秋走过去，给他手里塞了五十块钱。
“这点钱你拿去看医生，在等工作着落之前，再留点余钱吃饭。”
刘小年惊愕地看着她，又望着这五十块钱两眼放光。
沈清秋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觉得我给你的是什么？”
刘小年：“五十块……”
这可是五十块呀，有了这钱他今天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不是，是给你最后的希望。以后你要想活个人样，就把我的话牢牢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能依靠，别想着指望别人，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学点东西。”
刘小年嘟囔着：“我都这个年纪了，又不能去读书上学。”
像姐姐那样通过高考进入大学，对他而言简直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
她冷笑：“如果你自己看不穿，那一辈子都只能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或许，你都活不到我这个岁数。”
刘小年浑身一震。
刚想说什么，沈清秋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昊哥惊呆了，又兴奋又不安：“我说刘小年，你啥时候认识这种奇人的？要是你早点说，或许都不用挨这顿打了。”
刘小年表情木木：“我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