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中心,正是千水寒的脸,他伸出长长的獠牙,正准备将她吞金进肚子里。
春兰和秋香进进出出,换了无数盆水,给白夭夭擦拭着身子。
她又发高烧了,除此之外,还失血过多,身体极其虚弱。
球球附身在仙人掌里,看这床上眉头紧皱的白夭夭,终是下定决心!
片刻,一道白色的微光从仙人掌穿出来,透过空气,正逐渐地渡进了白夭夭的身体。
一秒,两秒。
白夭夭突然猛的睁开了眼睛。
“宿主,你终于醒了。”
球球话里带着些喘息声,说完便下线了。
“姐姐,姐姐你醒了!”
白夭夭从床上坐起,竟然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沐沐?”
白沐沐怎么在这?
想起自己晕倒前的那声“姐姐”,原来不是幻听。
“姐姐你要吓死我了,怎么好端端地又开始发热,换了好多盆水你都不见好转。”
她说着便朝白夭夭额前探去,不热了。
“还好,现在没事了。”
“千水...王爷呢?”
她压根没心思跟她姐妹深情,后来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千水寒现在不会真成了个吸血鬼了吧?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白沐沐的触碰,白沐沐一怔,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恨意。
“王爷回御霖殿了。”
她去寻王爷的路上,见春兰急匆匆的叫上留香,她本以为王爷出了什么事过来看看,可谁知,她一进门就王爷正和她亲昵的抱在一起!
真不愧是她的好姐姐,竟如此设计她,就为了让她亲眼目睹自己获得了王爷的宠爱吗?!
白夭夭压根不知白沐沐的想法,她快速地翻身下床,鞋都没穿就朝门外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又脚步一顿,折了回来。
桌上的仙人掌已掉落了好几根刺,白夭夭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
“球球!你怎么了?”
“球球?”
意念里,球球根本不回话。
“不会你也被千水寒咬了吧!”
那黑衣人的力量她是见识过的,如今球球没了踪影,她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一瞬间,千水寒咬仙人掌却被扎到了嘴,嫌弃地吐出几根刺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白夭夭更是快马加鞭地跑去了御霖殿。
“千水寒!千水寒!”
留香站在门外,听到王妃直称王爷的名讳,一惊。
敢这么称呼王爷的,王妃真是第一个!
可想到刚刚王爷吩咐下展翅的事情...他就不禁为王妃祈祷。
砰!
毫无规矩的推门而入,留香展翅再次惊了惊。
“千水寒?”
屋里怎么没人?
屏风后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白夭夭转头望去,在洗澡?
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了两步,只听一声哗啦的水声屏风后的男人突然起身。
一阵清风拂过,刹那间,他已经穿好衣服站到了白夭夭面前。
“你...”
他怎么这么快!
水珠沿着长衫落到木质地板上,滴答,滴答。
他宛若一个出浴美人,脸颊还冒着淡淡粉红。
砰!
他大手一挥,敞开的门即刻紧闭。
面前这张淡然冷漠的脸,白夭夭总觉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你...你没事吧?”
男人高傲地睨了她一眼,拖着湿哒哒地长衫走到一边,取下黑色长袍的手一顿,眯了眯眼。
“给本王更衣。”
????
千水寒没事吧?她记得他被咬的是胳膊不是脑子啊?
心中疑惑团团,她走上前拿起黑袍,贴心地为他穿了上去。
腰带系上,本该离开的她却突然方向一转,将他右边袖子猛的拉了起来。
那本触目惊心的两个牙印,竟然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水寒一言不发,他并未阻止白夭夭的动作,只是微眯的桃花眼中,此刻充满了杀气!
“刚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白夭夭未抬头,就再次感受到了阎王爷的气息。
后衣领被千水寒紧紧攥着,他竟然轻而易举的将她提了起来。
“千水寒你又要干什么!”
“留香,人到了没?”
男人对她的嘶吼声置之不理,冲门外喊去。
展翅刚好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从院外进来,留香马上应下。
“王爷!人到了!”
“叫他进来。”
吱呀——
白胡子老头推门而入,他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下。
“见..见过王爷…”
他声音颤抖,显然是在害怕。
白夭夭腾空被千水寒拎着,长臂一挥,他轻松地便将她甩到了白胡子老头身边。
白夭夭咬牙,千水寒你个抓娃娃机,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爪子做成泡椒凤爪!把你的皮拔下来做成泡椒猪皮!
人咚地一声落地,白胡子老头起身,几乎是与白夭夭对视的瞬间,下巴就颤抖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
?
“你什么你?”
白胡子老头一脸惊愕,脸上的惧意被震惊所替代,他转头朝千水寒一拜。
“王爷,王妃印堂饱满面色红润,是帝旺之相,小人只看并不能看太深切,可否为王妃把脉一探究竟?”
此话一出,白夭夭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头戴佛珠,还留这么长的白胡子,原来是个算卦的啊!
想到什么,她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竟然怀疑我?我要是吸血鬼,怎么可能轮得到你来吸我的血!”
我早就先把你血吸干做成人皮面具了!
“吸血鬼?”
男人蹙眉,他从未听过这个词。
想到自己被咬之后的奇怪之壮,他眸子暗了暗。
“替王妃诊脉!”
“...”
“王妃?”
白胡子老头伸出手,白夭夭瞪了他一眼,随后便把手伸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江湖神医”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王妃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他看着白夭夭的手腕,神色纠结,还偷瞄了千水寒一眼。
“她愿意就让她这么看!”
“这...”
“王爷既然都发话了,你还墨迹什么!”
“是!”
爬满岁月痕迹的手搭在白夭夭的手腕上,白胡子老头先是一惊,随后眉头高高竖起,又低声叹了口气,再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白夭夭一眼。
装神弄鬼!
“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扑通!
又跪!白夭夭无语扶额,她真是服了这些琐碎的封建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