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实在是想不到,这时候本该在军事指挥院上课的云清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宿舍。
他们之间虽是好友。
但作为顶级的alpha,朝宁其实很多时候都没法反抗云清川的任何决定。
这是她对他,绝对的臣服。
“我没……”
“云清川,你有病吧!”要说不怕云清川的,沈酒酒肯定算一个。
两人从小就吵到大。
不但是他们小辈看彼此不顺眼,就连两家的长辈也有些梁子在身上,作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哪怕只是一个b级alpha,沈酒酒也完全有不输云清川的底气。
“你觉得她说得对?”
刚一说完,云清川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被气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毕竟在沈酒酒心里,他本来就是说什么错什么的。
“你要换宿舍?”云清川又问。
沈酒酒没有回答,而是将朝宁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
而云清川也收敛自己攻击过去的信息素。
沈酒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云清川可以从沈酒酒的脸上看出她的确是动了这一方面的心思。
云清川认为自己今天大概是脑子进了水,才会问出这种明显不讨好的问题。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看谁敢换。”云清川丢下这句话后,便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宿舍。
这话倒是没说错。
云清川作为如今帝国屈指可数的s+alpha,虽然是众多争相讨好的对象,但要真的和他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些困难。
毕竟顶级alpha的信息素,并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住的。
朝宁担心地看着沈酒酒,生怕她又像以前那样,直接和云清川正面硬怼。
但事实证明,这次朝宁大概想得有些多,因为沈酒酒虽然还是生气,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莽撞。
“走走走,我们进去。”
回到房间后,朝宁将房间的门给反锁,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沈酒酒的面前。
“你真的打算继续和云清川住在一起?”
“要不然呢?”沈酒酒走到床边,将脚上的鞋子一蹬后,便盘腿坐下。
“你房间怎么也有云清川信息素的味道?”朝宁嗅了嗅,脸色倏然变得苍白。
“不是你说的吗?狗在打地盘。”沈酒酒没好气道。
朝宁走到桌边的小冰箱前,从里面拿了一支抑制剂出来:“你分化发热怎么没告诉我?”
“没必要,就一个分化而已。”
“可你也该知道omega不比alpha,发热期也要比易感期更难熬一些。”朝宁将omega的抑制剂递给沈酒酒,“你这样一直打抑制剂也不是办法,刚才赵澜看见你时,还以为你分化成了omega。”
“那他没有感觉错,我的确是分化成了omega。”沈酒酒耸了耸肩,“今天谢了。”
“谁让你是我的发小了。”朝宁笑着坐到沈酒酒身边,“下次如果你……”
“你要是给我标记,你信不信你那小未婚妻,肯定会和你闹分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才不做。”
“这就是损人不利己呢?”朝宁忍不住笑,“我听沅沅说,omega第一次发热,要是没有alpha标记的后,后续的发热期大概没有规律,而且到后面会完全抑制不住。”
“再说吧。”沈酒酒将抑制剂推到自己腺体中,“你离我远些,烦死你们这些alpha了。”
“今天你和你那小未婚妻吵什么?”
“你可别想骗我,洛洛那脸色差劲死了。”朝宁嘲笑道,“比她被云清川拒绝时脸色还要差。”
说完,朝宁发觉沈酒酒身上信息素浮动的实在是有些明显,她赶紧站起来,随后几步就往房间外跑。
“我去外面等你,你好了喊我。”
没了朝宁这只alpha在,沈酒酒这才感觉勉强的喘了口气。
只是让朝宁没想到的是,她这边才跑出去,立即就同云清川给撞了个正着。
“你身上怎么会有沈酒酒的信息素?”云清川大概只是来厨房拿营养液,可在经过朝宁的时候,他冷不丁停下来,垂眼看着忐忑不安的朝宁。
朝宁不动声色的将她和云清川的距离拉开之后,这才老实说道:“我刚在她房间当然会沾到她身上的信息素。”
云清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沈酒酒的信息素这么敏感。
而这种敏感也并非是一朝一夕,在他还没分化的时候,便已经很敏感,而现在更胜一筹。
但敏感归敏感,他其实非常喜欢沈酒酒的信息素。
他感觉沈酒酒的信息素可以安抚他。
云清川眉眼压着往沈酒酒的房间看了眼:“一会儿,你们准备去哪?”
朝宁报了个地名。
刚一说完,朝宁就感觉身边这位大佬气压一下变得非常低,身上原先平稳地不行的信息素又开始躁动。
为了避免自己被误伤,朝宁赶紧离这人远了些。
等朝宁察觉到云清川身上的信息素对她的攻击性没有这么强了,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可以安心打量着眼前这人。
一般而言,云清川这人其实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在。
可是如今她面前这人,眉眼压低,是少见的情绪外露的凌厉。
看着他这人,朝宁一时都不敢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在乎沈酒酒。
“老大。”朝宁试探得问了句,“你要跟着我们一去吗?”
虽是这样问,但朝宁并不觉得云清川会答应同意和他们一起去。
先不说,云清川和沈酒酒不对付,就连云清川本人也是极其厌恶那个地方,上一次还是他们哭着求着泼着,这才让人屈尊降贵的去了。
而这次也不过是他们的随口一提,朝宁其实心中已经想好了自己一会儿该怎么随意的说“没事”时,谁知道这人却完全没有按照常理出牌的点了头。
这下瞠目结舌的人换成了朝宁:“啊?”
“我说,我去,有问题?”云清川 语气冷冰冰地反问。
朝宁赶紧摇头:“您大驾光临,那是蓬荜生辉!我们怎么会不欢迎呢?”
云清川尽量不让自己嘲讽得太明显。
“嗯。”
说完,云清川从冰箱里将抑制剂取出来,便独自回了屋。
朝宁实在是不知道这叫什么事。
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无助以及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