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出,天公作美,晨光和煦。
是个出门的好天气。尉迟戈想。
他登上飞行法器,朝夹道欢送的人群看去,不出所料,没有看到二师姐的影子。他松了一口气。
飞行法器阵法开启,凌空腾起,绝尘而去。
尉迟戈安顿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诀。
那是登上飞行法器前,大师兄趁着人群忙乱塞给他的。他一直紧紧揣在怀里,掏出来时,书已触手温热。
他不明白大师兄为何要塞给他剑诀。师兄林询,字如松,人如其名,身姿挺拔如松,性子淡漠知礼。
初次见面,林询在林间练剑,鸟雀惊飞,尉迟戈远远躲在假山后面,看着剑光,痴痴地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林询一剑横来,破入假山中。练剑的少年断喝一声:“来者何人?”
尉迟戈方如梦初醒,行礼道:“在下外门弟子尉迟戈,见过大师兄。弟子失礼,多有冒犯,望师兄恕罪。”
林询扫了低头作揖的尉迟戈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尉迟戈正准备听候发落,耳边却没了声息。他抬头,却不见了林询的影子。
再后来,他被收为内门弟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唤林询一声“师兄”。林询不怎么待见他,但也不为难他,只权当没他这么一个人。每每见面,也还是那不咸不淡的态度,连表面的亲热熟捻都不愿做。
尉迟戈百思不得百解之余,定睛看向剑诀。剑诀封面上刻铁画银钩般四个大字:吹霜剑诀。
他兴奋起来,心中那点疑惑被吹到了九霄云外。翻开书,见扉页上题着:乘风入竹闻贞骨。
飞行法器内,少年凝神读剑诀;飞行法器外,白云乘风洗碧天。
未知总是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