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端起一杯酒,“你们不要不高兴,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现在的年纪正是建功立业的事情,对了,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已经是正四品的左卫大将军了,你们现在都是大将军夫人了。”
贞娘看着林冲,幽幽地说:“爷,我们几个并不想当什么大将军夫人,我们就想着一家人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一起生活才是最美的事。”
李师师和夏婉秋也点了点头。
林冲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和你们高高兴兴在一起生活呀,可是这次之所以能把师师救出来,是靠着童贯的帮助,正是这童贯要我去梁山的,这是救师师的前提条件,我不能不答应他。”
李师师说:“爷,此去梁山贼巢不比西京,不知有多少危险,要不我陪我一起去吧?”
林冲摸了她清丽的脸一下,“我的儿,我也想带你去,可是你也知道那个贼巢,那里的人除了江湖大盗,就是亡命之徒,你又生得如此美貌,你去了,我岂不得天天看着你?”
贞娘和夏婉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要不然,我陪爷去吧。”
林冲说:“这次去梁山非同小可,非常危险,说不定脑袋就掉了,你们谁也不要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三个妻妾还要争,林冲摆了摆手,“你们都不要争了,这事就这样定了。来来来,喝酒喝酒,你们陪爷喝上三百杯,爷今天要大醉一场,你们几个也都要喝醉,都要喝醉!”
几个人都喝到半醉,夏婉秋凑在林冲的耳边,“爷,晚上你要去哪房睡,我让人替你早去安排。”
林冲扫了他们一眼,见个个貌美如花,美艳动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夏婉秋笑着说:“爷,大奶奶现在怀有身孕,不能陪你,二姐姐刚回来,不如今天晚上就去二姐姐房里睡吧。”
当夜,林冲去了李师师的房里。
第二天,李师师刚刚服侍着林冲起床洗漱吃早饭。
紫薇从外面进来传茗烟的话,说有两位将军来府上找老爷。
林冲出了垂花门,见两个健壮的戎装将军模样的人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套正四品的官帽、官袍和官凭还有一个皇城司特有的腰牌,刚要问他们是谁。
两人抢步向前,叉手施礼:“林大人,我们俩个童大人的部下,今奉童大人之命来给林大人送官帽、官袍、官凭、腰牌。”
两人又各报了自己的官衔名字,原来他们俩都是从五品的左卫将军,一个叫胡亮,一个叫鲁保。
林冲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张大红的官凭,笑道:“怎么这么快呀,我这刚回东京,这官吏就下来了?”
胡亮说:“大人,咱们皇城司的事历来是特事特办,不按循例的。”
林冲点了点头,叫茗烟去账房拿四百两交子,赏给两人。
两人推辞,林冲说:“你们不收,就是跟我客气,你们跟我这么客气,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不把我当兄弟以后怎么替我做事呀?”
胡亮和鲁保没想到这位左卫大将军对下属这么亲热,这么大方,相互对视了下,高高兴兴地收了银子。
胡亮说:“大人,我们兄弟在外边给您备了马,你换上官服随我们一起去见童大人吧?”
林冲点点头,“你们俩个稍等,我进去换衣服。”
回到内宅,贞娘给林冲换上了新官袍,后退半步打量了一下,笑着说:“官人,这套正四品的武官服就是比以前那个散官服威风,好看。”
旁边的夏婉秋说:“大姐,这还用说,这左卫大将军可是实职的正四品的武官,自然比那五品散官威风啦。”
两个女人对着林冲的官服品头论足,林冲却皱着眉头想心事。
林冲答应童贯加入皇城司还有一个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原因:他看中了皇城司的人有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的特权。
他要用这个特权杀了胡禄信。
在西京时,他就一直在暗想琢磨着找回李师师如何想办法作了胡禄信。
他一向的行事原则你,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惹犯我,你必得死!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想法子弄死胡禄信雪恨。
胡禄信是从三品的实职官,而且是刑部侍郎,算得上是朝廷大员了,按大宋律法:擅杀朝廷命官,杀无赦。
林冲可不想把胡禄信杀了,自己也挂掉,还有那么多好日子还没享受了,他可不想这么早死。
林冲换好了官服,跟着胡亮和鲁保出了家门,果然看见门口有几个军校牵着几匹高头大马,当中的一匹威风凛凛,一看就是匹好马。
胡亮说:“林大人,这马以前是童大人的坐骑,童大人说给林大人骑了。”
林冲也没客气,翻身上了马,和他们来到皇城司衙门。
童贯身着从一品的武官服坐在大堂上,皇城司主事汪必贤身着正四品的武官服侍立一旁,旁边放着一把椅子。
林冲走进来刚要参拜,童贯摆了摆手,“林冲,免礼,坐。”
林冲拱了拱手从在那把椅子上。
童贯指了指立在旁边的汪必贤,“林冲呀,他是皇城事的主事汪必贤。”
因为两人是平级,所以,两人拱手见了礼,林冲又坐下,汪必贤还是站着。
童贯屏退左右,只把林冲和汪必贤留下,然后说道:“把你们俩个留下是想和你们商量两件事,这第一件呢是梁山贼寇燕青带着几个梁山的探子混迹东京,咱们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抓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林冲一眼,又说:“这第二件事呢就是商量一下林冲你怎么能够尽快打入梁山,同时让那些贼人不相疑。”
林冲并不急着上梁山,想在东京多呆几天先把胡禄信杀了,办完了这件事后再上梁山。
于是,他说道:“童大人,卑职认为这件事急不得,刚才大人也说了,不仅要上梁山,还要他们对我没什么疑心,所以,卑职以为一定要找一个好的切入口才妥当。”
站在童贯对林冲一个区区的五品散官一下就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心中有些不悦,另外他看见童贯让林冲坐着,让自己站着,分明就是高看林冲一眼,心中很是不满。
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林大人这么说不会是害怕去梁山,而故意拖延吧?”
林冲淡淡地瞥了汪必贤一眼,冷笑道:“汪大人这话,林某实不敢苟同,我们是皇城司的人,和其它衙门办差不能等同,我们要等机会,使巧劲儿,如果汪大人认为林某是胆怯而不敢立即去,不如你我同时上梁山,如何?”
汪必贤一听这话,面露尴尬。
原来,前些天本来童贯是要他带几个人去梁山的,可是他担心自己有去无回,所以就没敢去,惹得童贯老大的不悦。
他没想到这林冲一句话就点中了他的死穴,一时尴尬不已,却又无话可说。
童贯说:“必贤呀,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林冲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我们是皇城司的人,不是军队,不能蛮干。”
他又问林冲,“林冲呀,你有什么打算呀?”
林冲拱了拱手,“卑职是这样想的,刚才大人说燕青带人潜入东京了,我想先找到这燕青,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借他之力上梁山。”
汪必贤用调侃的语调问:“林大人认识这燕青?”
林冲点点头,“我和他的主人卢俊义是同门师兄弟,前几年去卢府时见过一面。”
这话林冲是在撒谎,他从来没见过燕青,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卢俊义和林冲都是周侗的弟子,所以才这么说的。
童贯大喜,“原来你不仅和宋江、公孙胜有旧,和那卢俊义还是同门师兄弟,这可太好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林冲又说:“大人,我们皇城司不是普通的衙门,有时会避人些耳目,所以卑职有个请求。”
“什么事,你说。”
“卑职想那梁山的探子一定经常在各衙门暗访,所以,卑职想不想天天来这里点卯报到,想像以前那样以散官之身在街市上暗查。”
童贯马上说:“行行,就按你说的办,你以后不用天天来这里点卯报到,尽早找到燕青那伙贼人,打入梁山要紧。”
林冲从皇城司回家,刚进门,见鲁达在客厅坐着等他,忙上前拱拱手,“哎呀,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鲁达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冲的四品官服,羡慕地问:“贤弟,怎么,你又升官了,这回升的是什么官呀?”
站在旁边侍候的茗烟抢着说:“我看那官凭上,官凭上写的官名是左卫大将军。”
鲁达略显沮丧地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官服,道:“我这从六品的司门郎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像贤弟一样升一升呀?”
林冲一怔,问道:“大官,你以前不是军器少监吗,什么时候改做司门郎中了?”
鲁达叹了口气,“这不,最近刑部有一个谋反的案子要查,缺人手,就把我调到刑部侍郎胡禄信胡大人摩下听用了。”
林冲一听“胡禄信”三个字,心里微微一动,“大哥现在在胡禄信摩下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