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赵佶见一个蒙面女孩子拿着一柄短刀向自己冲过来,吓得“啊”的叫了一声,连叫“护驾”,他本想站起来逃走,可是两腿早吓软了,站不起来。
李香云一听他喊“护驾”两个字,一下确定了他真的是当今皇上赵佶,高叫了一声,“昏君,你拿命来!”
就在李香云的那柄短刀的刀尖离赵佶还有不到两尺的距离,一条身影一下冲了过来挡在赵佶和李香云之间,这个人正是张迪。
李香云的那柄刀深深地扎在张迪的肩膀,张迪并没有倒下,而是拼命一下扑到李香云身上,死死地抱住李香云,对身后的赵佶大喊:“皇上快走!”
那三个侍卫见有人在这里向赵佶行刺,也不再去追那两个小丫头,返回身向李香云这边杀了过来。
李香云把张迪往外狠狠一推,拔出刀又要去刺赵佶,一个侍卫冲了过来,一刀向她砍来,另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拉起赵佶就往外走。
整个瓦肆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人挤人,人撞人,两个侍卫冲了半天也没冲出去多远,一个侍卫火了,挥刀去那些挡着他们去路的人一阵的狂砍,几个没有来得及躲避的人被砍翻在地。
不过,还是马上闪出了一条路,两个侍卫架着赵佶往外冲,边冲边砍人,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李香云见赵佶走了,扔下那个和自己纠缠的侍卫,向赵佶他们三个追了过去,那个侍卫在后面紧追不舍。
眼见着李香云又要追上赵佶等人,这个侍卫身子一纵,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一下跳到李香云前面,挥手一刀。
李香云正在追赵佶,没想到这个人从天而降,见那刀向自己斩来,伸刀去格,没想到侍卫这一刀是虚的,半途中一收改了路径向李香云的左胳膊斩去。
李香云一侧身本想躲过这一刀,可是那个侍卫的刀太快了,没有完全躲过去,刀尖正划在她的小臂上。
李香云“啊”的叫了一声。
平儿和那个女孩子见李香云受伤了,冲过来把那个侍卫拦住,边和那个侍卫缠斗边向李香云喊,“小姐,快走!”
此时的李香云已经浑身是血,左小臂上还不断地往外流血,没办法她只好往外跑。
那个侍卫见李香云要跑,他知道李香云是首犯,扔在两个小丫头向李香云追来,那两个小丫头在后面紧紧地追着。
那侍卫恼了,回手一把把一个小丫头砍翻在地,又一刀向平儿砍去。
平儿用刀一迎,“当”的一声,她手中的那柄短刀就给震飞了。
那侍卫并不理平儿,转身又去追李香云。
没了武器的平儿并没有逃走,而是身子一纵一下抱住那个侍卫的大腿,死死地抱着,嘴里大喊,“小姐,快跑!”
那侍卫想踢开平儿,可是怎么踢平儿也不撒手,侍卫急了回手一刀,斩了平儿抱着自己的两条胳膊,又去追李香云。
此时,李香云已经随着那些往外逃窜的人逃出瓦肆站外,那个侍卫跟追了出来。
几个在街上巡逻的军兵见这里乱成一团,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个侍卫掏出自己的腰牌向那几个军兵大喊,“我是禁军侍卫,保护皇上的,快,随我去追那个女子。”
几个军兵跟着那个侍卫去追李香云。
李香云受了伤,加上刚才经过一番苦战,早已体力不支,眼看着那个侍卫和几个军兵就追上她了。
那个侍卫向李香云的后背一砍,刀尖一下划开了李香云后背的衣服。
血,一下洒了满地都是,李香云一趔趄,摔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的大风。
那大风无比的大,吹得飞沙走石,连路边小贩的货架货物都只到天上去了,那个侍卫和几个军兵被大风吹到半空中。
接着,一匹马车从风沙中冲了出来,马上那人一伸手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李香云拦腰抱起,放在马上,挥鞭打马,那马吃了痛,翻蹄亮掌疾驰而去。
那个侍卫和几个军兵从半空中掉下来时,那大风也慢慢地停了,满街到处是狼藉一片,那个女刺客也不见了影踪。
刚才的天还好好的,一丝风也没有,怎么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呢?
那个侍卫和几个军兵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
这阵大风是林冲吹的,那个驰马把李香云救走的人也是林冲。
原来,今天紫薇要做几件内衣,让林冲去街上买些针线。
林冲也想出去逛逛,就向店家借了匹马上街买针线,走到半路上,他还看见有个卖活蛇的小贩。
他最喜欢吃蛇,尤其是活蛇,吃蛇肉喝蛇血。
这个习惯是他在前世当特种兵受极限环境训练时养成的。
部队派一辆小艇把他们18个人扔到一个荒凉的小岛上,什么给养也不给,没有装备,没有武器,也没有淡水。
为了生活,这些人天天在小岛上找吃的,小岛上并没有什么可吃的。
几天之后,这18个人饿急了,连前几天不肯吃的老鼠、蜥蜴,蛇什么的都抓来吃。
因为没有火,他们只能生吃,像原始人一样茹毛饮血,就从那时起林冲喜欢上的吃活蛇。
所以,林冲买了三条活蛇装在小贩送的一个袋子里往回走。
刚走了不远,他就远远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李香云从远处向他这边踉踉跄跄地跑来。
虽说李香云脸上蒙着面纱,但是因为她经常强烈的运动,面纱露出一半,而且林冲还从她身形上认出她是李香云。
他看见一个大汉拿着刀带着几个带甲军兵在后面紧紧地追赶李香云。
最近几天,林冲正在练那三本无字天书中册里的一个法术,这个法术的名字叫九玄神风,只要念动咒语,轻轻一吹就是一阵大风吹起。
林冲见那几个人在追李香云,一下想起了这个法术,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吹,一阵大风平地而起。
就这样,林冲把李香云给救了。
林冲骑着马载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李香云来到城外的一片小树林,把因为失血过多而满脸煞白的李香云从马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李香云身上的伤只要有两处,一处是左小臂上,一处是后背,两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淌血。
林冲知道再不施救,光流血也能把李香云流死。
林冲在部队时受过专门的救护训练,如果按前世的救护方法:李香云流了这么多血,得先输血,后清洗伤口,缝合伤品,再进行包扎。
可是,这是在宋代,没有输血设备,也没有血源,输不了血。
附近也没有河流和水源,也无法清洗伤口。
林冲也顾不得太多,先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来,撕成纱布条儿,又拿出紫薇让买的针线把李香云小臂上的伤口给缝上,用布条儿包扎上。
在治李香云后背那道半尺来长的伤口时,林冲也顾不得大宋时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把她的上身衣服给撕开了,先用针线把伤口缝好,接着用长长的布条绕着李香云的后背和前胸缠了一道。
因为李香云前面穿着兜肚,不好缠,林冲一把把那件绣着一对鸳鸯的兜肚给撕下来扔到一旁,这才用布条儿一道一道的,像包棕子一样把李香云的上半身给包了起来。
林冲在旁边看着因为失色过多而面无血色的李香云,知道她失血过多,可是一时又无计可施。
他无意间一扭脸看到他刚买的几条蛇在蛇袋里蠕动,他心头一动,要不给她喝点蛇血,说不定能替李香云补一点血。
虽说林冲不知道用蛇血补人蛇合不合乎医学常理,不过,他知道蛇血是大补,就算不能补血,也喝不坏人。
所以,他打开蛇袋里从里面捉出一条蛇,用刀斩掉蛇头,捏着往外冒着鲜血的蛇脖子往李香云的嘴里滴。
李香云的干裂的嘴唇因为蛇血的滋润,慢慢变得湿起来。
迷蒙中,她的嘴唇像曲婴儿寻找妈妈的乳—头一样呶着嘴向前探寻着。
林冲索性把蛇脖了塞进她的嘴里,她像婴儿吸奶一样一口一口地吸食着那蛇的血。
三条蛇的蛇血全都吸完了,李香云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些,嘴唇也滋润了,看样子起了一些效果。
接下来就是伤口发炎的问题了。
林冲知道李香云的伤口没清洗消毒,包扎的布条也没消毒,现在这样只是暂时性的,弄不好会让她的伤口发炎,那样会更麻烦。
现在,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带着李香云去找城里找一家医馆进行正式的治疗,但是,林冲非常清楚,刚才追杀李香云的那几个人是官府的人。
现在说不定官府正在城里四处找李香云,如果进城弄不好羊入虎口。
怎么办呢?
林冲一时有些左右为难。
李香云幽幽地醒了过来,楚楚可怜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苦笑,“恩公,这次又是你救了我一条命,谢谢呀。”
林冲苦笑了一下,“现在还不能救了你的命,一旦你的伤口发了炎,你的小命一样会没的,现在得送你进城找一家医馆。
李香云艰难地摇了摇头,苦楚地说:“不用了,那样的话我就会落入他们的手中,还不如就在这儿静静地死了算了。”说着眼中流出几颗让林冲无比心酸的泪水,拿起右手里紧握的短刀就要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