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伸了伸懒腰,搂了贞娘一下,“娘子,晚上洗脚的水准备好了没有?”
正在气闷的贞娘一听林冲这话,心中一美,连说:“早就在灶上热着等着官人用呢。”
原来,在宋代,给丈夫洗脚是正妻的专权,小妾和丫头是没有资格的,也是正妻女主身份的一种表示。
林冲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去洗脚睡觉吧。”
李师师站起来,林冲摆了摆手,“你们吃你们的。”跟着贞娘回到房中。
贞娘从灶上舀了几瓢热水,又兑了些凉水,试了试,放下。
又泡了杯热茶端着进了屋侍候林冲吃了。
再回到厨房把那盆温水端进来,替林冲宽衣解带,脱了靴子袜子,把他的一双脚放进温水里,问:“官人,烫不烫?”
林冲点了点头,“还好。对了,娘子,咱们家现在也不差那几个钱,要不然就买几个丫鬟婆子进来帮你,也省得你天天这样侍候我。”
贞娘笑了一下,一语双关地问:“官人这才娶了我几天,就厌烦了,要换新人侍候,那些外人哪能有我侍候得贴心,舒适?”
林冲明白贞娘这话里含着的意思,笑着指了指她,“你呀,你是正妻,与她人不同,怎么就不能大方点儿,为这种小事儿还斤斤计较,弄得大家都不爽快?”
贞娘嗔了林冲一眼,“她人还没进门呢,就抢我的风头,我不早些给她些提醒,到时候真进了门,那还不压到我的头上来?”
林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贞娘替林冲洗完了脚,用一块干净的布给林冲擦干了,并没有去倒水,而是坐在小凳子上一点点解林冲缠在脚上的裹脚布。
林冲见她没有去换一盆水,奇怪地问她,“你怎么不去换一盆水呀?”
贞娘愣了一下,笑了笑,“不用了,反正是你洗的,也不是别人。”
贞娘解开两条缠脚布,露出一双粉雕玉琢,嫩藕似的小脚,泡在水里。
林冲在前世只听说过古代女人以三寸金莲为美,还从来没亲眼见过是什么样,她还是第一次见贞娘解开布了的小脚儿,不由得伸手从盆里捉出一只姣美小脚细细地看。
那小脚儿腴润隽整,又小又软,皮肤肥腻如婴儿的皮肤一般,被濡得水珠晶莹,看来分外诱人。
林冲不由得轻轻地把玩着。
贞娘让他玩的心里痒麻,暖暖的开了朵花,一时间胸脯起伏,双颊如抹胭脂,双眼浮起了一片迷蒙的水雾,雪白的鼻尖上缀着几滴细细的薄汗。
到夜里,枕席之上,贞娘屈身讨好,百般取悦,尽夫所想,无所不至。
第二天中午,林冲一身华服带着岳飞、茗烟如约来到鸳鸯楼。
那鸳鸯楼,门首彩画欢门,设红绿杈子,绯绿帘幕,贴金红纱栀子灯,装饰厅院廊庑,花木森茂,端的是一座好楼。
一个小吏站在楼口,见林冲下了马,忙迎上来,深鞠一躬,“林大人,都监大人、高衙内已经到了,现在楼上雅间呢。”
说着,躬身引着林冲三人上了顶楼,这鸳鸯楼外面雍容绚丽,里面到处是雕梁画栋,到处摆着鲜花,字画,极尽精美奢华。
小吏把林冲三人引到四楼的一个大雅间门口,小吏替林冲他们开了门,请他们进去。
张都监和高衙内坐在里面,雅间非常宽绰,除了一张桌子外,还空着一大块的空场。
那张都监身材臃肿,穿着一件武官袍服,两肩覆有硬皮铜钉的软式披膊,腰间扎着一条钉着虎头的宽皮带。
两道浓硬如戟的粗密黑眉之下,闪着冷威的光。
高衙内身着一件川锦团花袍,戴着一顶软脚幞头,腰间束着一条嵌了三块玉的腰带,显得富贵潇洒。
后面各站着两个侍候的小厮。
高衙内见林冲来了,站起来拱手寒暄,张都监也大剌剌地打了个招呼,林冲回了礼,坐在客座,岳飞和茗烟侍立在后。
高衙内亲自倒了酒后,轻轻拍了下手,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三个妙龄女子。
两个执着琵琶和长箫,中间一个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半透明质轻料舞伎。
只见她眼波流转,轻移莲步,无声无息的走入大厅,立在那空地上,看了那两名女子一眼,示意一下。
丝竹声悠然响起来,那舞伎舞起长袖,翩翩起舞起来,但见她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天上的凌波仙子一般。
最奇的是:这女子立在那里如傲雪红梅,冷不可侵,可是跳起舞来,却一下变得百媚横生,风—骚入骨,有一种异域女子才有的妖冶之气,非常得迷人
林冲来自前世,一直在军旅之中,从来未亲眼见过这种风情的女子,一时不禁呆了。
宋代的这些勾栏女子,大致有伎与妓之分。
伎重于艺,轻于色,妓重色而轻艺,这个歌伎是这鸳鸯楼头牌舞伎,名唤香云,冷傲自矜,只卖艺不卖身,张都监一直想收到房里自用,可是她几次婉拒,张都监也无可奈何。
香云舞到紧要处,后面那女子的箫声骤然转急,香云以右脚足尖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几乎见不到人影,只能见一片的绚丽光彩。
几个人正如痴如醉地看着,忽然,那香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捧鲜花瓣往空中一抛,
那朵瓣花瓣如同花雨一般漫天飘洒,满屋弥漫着沁人肺腑的花香。
林冲不由得鼓起掌来。
林冲之所以鼓掌,不仅是因为这香云长得美,舞跳得好,而且他发现这个香云和李师师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林冲陶醉在香云的曼妙舞姿时,高衙内和张都监却都没心思看美人儿跳舞,两人慢慢地饮着酒,不时用眼神交流一下。
舞了小一个时辰,那香云把长袖一收,身子也稳稳地立住了,亭亭玉立站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美目流盼,脉脉含情。
林冲叫茗烟拿出一张二十两的交子赏给香云,香云看了林冲一眼,道了谢,和另外两名女子躬身退下。
林冲正要和张都监、高衙内评点刚才香云那舞,只见两人一对眼神,那张都监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高叫了一声,“来人呐!”
门被倏地撞开,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带甲执刀的军兵,把林冲三个人团团围住。
岳飞和茗烟一左一右护住林冲,林冲轻轻地推开他们,笑着问张都监,“大人这是做什么,咱们好好地喝酒,怎么弄出这么多人来,要杀要砍的?”
还没等张都监说话,那高衙内早就忍不住了。
他站动地站起来,把这段时间以来林冲骗他布铺、当铺,让他丢了官,还硬闯他府,打了他的家丁这些事全部气呼呼地说了出来。
最后,他恨恨地说:“林冲,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实话跟你说,我早就想结果了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林冲没有理他,扭脸看着张都监,笑着问:“张大人是朝廷命官,怎么也跟高衙内这样的狗贼搅在一起谋害朝廷命官呀?”
张都监也不多说什么,向那些属下一挥手,“杀了他们!”
那些人举着刀向林冲和岳飞冲了过来。
林冲这次来会张都监和高衙内本来是想着跟他们说了陈府尹想要他们命的实情,让他们拿出银子打点陈府尹,求得陈府尹的原谅,以求无事。
没想到,他们俩从竟然真的动了杀机,要在这里结果了自己,不由得气往上撞,也动了杀机。
有两个家伙冲在最前面,林冲冷哼了一声,一伸手用特种兵快速毙敌最常用的手法“扭颈骨”,只听“咔咔”两声,那两个军兵的脖子就让林冲给扭断了,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这些军兵从来没见过这种来自西洋的杀人手法,都吓呆了。
站在一旁的岳飞见林冲这么快就干掉了两个,一时杀性突起,那只小眼睛猛地瞪圆了,暴喝了一声,抄起两把椅子就向那十几个军兵冲了过去。
他这两把椅子在他的手里就像两柄大锤,上下翻飞,那些军兵哪是他的对手,沾上就倒,碰上就伤,只一会儿的工夫,这十几个军兵全被岳飞打倒在地,哭爹叫娘。
岳飞一时杀得性起,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把地在躺着的人逐一全部结果了,一时间满屋的血腥,那血迹喷溅得到处都是,张都监和高衙内两人完全吓傻了,他们本以为要结果了林冲,没想到这两个人的身手这么好。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林冲在他们身边绕了一圈,冷冷一笑,道:“两位,不瞒你们说,这次我请你们喝酒是有人要我结果了你们,可是我并不是想害了你们的性命,想着从中斡旋调停,留下你们两条狗命,没想到你们竟然要害我,真是好人难做呀。”
张都监和高衙内万没想到这十几个军兵就这么被岳飞一个人这么轻松就给收拾了,形势一下起了反转,两人见林冲眼里闪着隐隐的杀气,不由得浑身瑟瑟发抖。
林冲从地上捡了一把刀,看了看,“我本可以杀了你们,自全有人替我料理善后,可是呢,我这个人最不愿意动枪动枪的,太有辱斯文,所以呢,我想给你们俩个人一个机会,咱们玩一个游戏。”
他笑眯眯地扫了两人一眼,“这个游戏叫斗地主,你们赢了我,我就绕了你们,但……要是你们输了,那你们俩个可都得死。”
张都监和高衙内本以为自己小命难保,没想到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们从来没听说过“斗地主”这个游戏,惶然地看着林冲。
林冲给茗烟使了个眼色,“茗烟儿呀,拿一副扑克出来,教他们俩个玩法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