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看着张贞娘娇羞可爱的样子,脱口而出,“你现在有点像我们那边儿的女人了。”
贞娘抬头看着林冲,“你们那边儿?你们那边儿是哪里呀?”
林冲张了张嘴,笑了一下,“娘子,如果我跟你说,我是从一千年后来的,你信吗?”
贞娘抿嘴一笑,“又说疯话了。”钻进布帘后面把那个罩罩摘下来,又出来,把罩罩递给林冲。
林冲看了看那罩罩,果然从里面露出了两根小小的竹丝头儿。
一千年以后的罩罩的钢圈圈是闭合的,而这竹丝没有闭合,所以才扎了贞娘的奶,得想个办法所这两个小头儿粘起来,不能扎着。
林冲跟贞娘要了自己画的那张图,拿着那个罩罩,骑着马又回到那个竹器店。
林冲找到掌柜的,把那个罩罩递给他,问:“掌柜的,你看这两个头儿能不能粘在一起,不让它露出来呀?”
掌柜的好奇地看着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罩罩,问林冲,“大人,这是什么呀?”
“你先别问这是什么,你先告诉我能不能把这两个头儿给粘上,别让它露出来?”
掌柜的看了看,“可以的,把两个头儿各削一刀,用胶粘上就行了。”
“好好好,那你马上弄去。”
掌柜的拿着那个罩罩去了后院,林冲跟了进去。
掌柜的对一个女孩子说了林冲的要求。
那女孩子把一根竹丝小刀两头一削,用旁边的胶水粘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又交给了林冲。
林冲看了看,果然粘在一起,可是圆圈儿的圆儿很不规则,有些椭圆形。
林冲又问掌柜的,“能不能圆一些呀,而且要两个一样圆,像十五的月亮那么圆。”
掌柜的笑,“这个不难,把竹丝固定在一个圆模子上,在热水里煮上一会儿就行了。”
林冲点了点头,“好,这是个好主意。对了,”他掏出那张图递给掌柜的,指着图上的另外几根,问,“还有这几根,也不能扎到……也不能露出头儿,也要做成一模一样,可不可以做?”
掌柜的看了看那图纸,点了点头,“可以做,大人,您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呀呀?”
林冲转了转眼珠儿,坏笑着说:“这个东西叫‘女儿喜’。”
“‘女儿喜’?这个东西跟女儿有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你这个夯货怎么能明白。我们还是谈生意吧,这几根竹丝,削好了,粘好了算一个,你卖多少钱一个呀?”
掌柜想了想,“一文钱五个。”
“我给你两文钱五个,不过呢,我们得签个文书。”
“签什么文书呀?”
“我们签个你只能给我做,不能给别人做的契约文书。”
掌柜的笑,“林大人,我干这一行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人找我来做这个,我看还是不用了。”
“不不不,必须得签,我先作一百个,不,二百个,我给你现钱,不赊账,怎么样?”
掌柜的听说给现钱,不赊账,马上点头同意,和林冲签了两份契约,各执一份儿。
林冲之所以要签这份契约文书是担心一旦自己卖火了,别人跟着学,那就麻烦了,他用的是一千年以后商场上独家专卖的作法。
林冲付了全款,拿着那个做好了的罩罩回到家,又让贞娘试戴了一下,这一回果然不扎了。
林冲告诉贞娘自己给这个东西起了个名字,叫“女儿喜”。
不说林冲让贞娘连续几天加紧赶制“女儿喜”。
且说,那丢了官职闲在家里闷闷不乐的高衙内。
这天晚上饭后,高衙内来到李秀月房中,李秀月几日不见高衙内,见到晚上到自己屋里,乐得心颤,赶忙给高衙内放了个靠枕,让高衙内倚着,又让丫鬟绣春备了些甜酒瓜子,陪着高衙内说话。
高衙内之所以来到李秀月的屋里,是想打李师师的主意。
虽说他有几房妻妾,可是与李师师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无法相比。
李秀月把一小捧磕好的瓜子仁递给高衙内,高衙内懒懒地吃了一颗问李秀月,“今天白天,我听到师师在房里哭,她是怎么了?”
李秀月叹息了一声,“唉,本来她家里的生意败了,没想到我那叔叔又让人陷害摊上了官司,来信说要五万两银子打点,才能给放出来。师师一个弱女子,哪来的五万两银子呀?”
高衙内心中一喜,“摊上什么官司呀?”
“我也不知道,师师是个矜持好强的女子,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事儿,我还是从紫薇那里偷偷打听到的。”
高衙内想了想,又问:“她这么大了,就没许个婆家吗?”
李秀月给高衙内倒了杯甜酒,“倒是有不少媒婆上门说媒,可是师师心气儿高,普通人家的汉子她看不上,那些有些家势的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她又不肯做人家的小妾,所以,就耽搁到现在了。”
高衙内冷笑,“不肯做人家小妾,到哪儿去弄这五万两银子?你不妨去劝劝她。”
李秀月眉眼一闪,看着高衙内,笑问:“爷。不会是你要纳她做小妾吧?”
高衙内见李秀月说中了他的心事,也不再隐瞒,直起身子,“你们几个,都这么多年了,也不见给我生个男丁,我这万贯家财难道要带进棺材里去,不成?”
说来也怪,这高衙内也是床上的高手,可是妻妾几个就是生不出孩子来,只有前妻生了个女儿,可是毕竟是个赔钱货,早晚要是人家的媳妇,他的确想有个儿子。
李秀月本不愿意高衙内打李师师的主意,因为在这几个妻妾当中,她并不得宠,高衙内有时几个月也不来她房里一次。
那几个女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经常欺负她,说她嫁了几回,是个三手货之类的难听话,她也不敢发作。
现在见高衙内看上了李师师,心里想着如果李师师成了高衙内的小妾,她那么标致的一个美人儿,必然要得宠,和自己是堂姐妹,到时候自己也会得些好处。
想到这里,她媚媚地瞟了高衙内一眼,“要是我帮你做成了这个大媒,你怎么谢我呀?”
高衙内一听这话,一把把李秀月搂上怀里,作在一处。
第二天一大早,李秀月来到李师师的房里,见李师师愁眉不展,面带忧容坐在炕上发呆。
李秀月轻声问:“妹妹,你是怎么了,也不去吃一起吃早饭?”
李师师恹恹地苦笑了一下,“我不饿。”
李秀月说了些宽慰的话,慢慢地把话头儿转到高衙内想纳李师师为妾的上面。
李师师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微颦,冷了脸,“姐姐要做人家小妾,我自不敢管,可是姐姐也不能逼着我也做人家的小妾吧?”
李秀月尴尬地笑了一下,“妹妹,你听我说,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做人家的小妾,可是叔叔现在不是摊上官司了吗?叔叔只有你一个女儿,又没有男丁,只有你可以救他出大牢,如果你当了我们家官人的小妾,这五万银子不就有着落了吗,你爹爹,我叔叔不就少受些苦吗?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呀。”
李师师彻底冷了脸,“姐姐,你先去吧,我有些累了,想躺一回。”说着扭过脸不再和李秀月说话。
李秀月讪讪地出来,正要往自己的屋里走,见夏婉秋和贴身的丫鬟芳儿从对面过来,忙叉手万福,“大姐,你安好呀?”
夏婉秋淡淡地看了李秀月一眼,“你这是去哪儿呀?”
李秀月向李师师的房里指了指,“我和师师说说话儿。”
夏婉秋点了点头,“哦,官人托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李秀月心里一惊,她没想到这么快夏婉秋就知道这事儿了,想来是高衙内刚才早饭时跟她说的。
李秀月掠了一下鬓边的头发,摇了摇头,“说了,她不肯。”
夏婉秋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李秀月转身走了,夏婉秋和芳儿来到李师师的门口,向里面叫了一声,“姑娘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