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童大夫说得不紧不慢,对面的妇人却如获救命良方,赶忙道谢。
t这时童大夫的徒弟,也取来了萝卜和冰片,用刀切下一块,挤出几滴汁水,再与少量的冰片放在一起研磨,片刻时间就处理好了。
t“是右边痛吧。”
t“唉,是,是。”
t“好,抬头。”
t夫人很听话地将头抬起来,童大夫用小拇指沾了一下调好的汁水,将其滴入左侧鼻孔,一连滴了三滴,之后便停下了。
t“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t听到童大夫的话,妇人试着摇了摇头,又起来跳了几下,竟然真的不疼了!
t夫人十分激动,不断的道谢“谢谢童大夫,谢谢童大夫,我这偏头痛已经疼好久了,每次疼几天,不到一个月就犯一回,看了不少大夫都没什么用,在您这可算是看好了!”
t“救死扶伤,是医者的职责所在,不必客气。”
t妇人又是千恩万谢,才付了银钱离去。
t童大夫的这次会诊,槐安从头看到尾,这让他由衷的感叹,偏头痛这种病,如果在老家,少不得又是各种检查,最后开点药,要是有点什么意外,还要动手术。
t但在这就只需要弄点萝卜汁,区别可真是够大的,槐安也因此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t冯仕这时走了过来,向里面看了看,发现没有患者之后,招呼槐安进去“槐先生,我们该进去了。”
t后面的槐安点了点头,跟着冯仕一同进去了,进去后的他十分熟络的与童大夫打着招呼“童大夫近来可好。”
t“呵呵,好,还能多活好几年。”
t冯仕故作生气的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您老可得长命百岁,有您在,我们老百姓才放心呐!”
t二人又聊了一会,冯仕才谈论到正事。
t童大夫皱眉道“是那位先生不舒服?”
t冯仕点点头“没错,最近总做噩梦,早起还头痛,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来请教您老了。”
t“嗯,坐过来,我看看。”
t冯仕与大夫在前面说着他的情况,再听到让坐过去看看这句话,槐安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怪异感,似乎很熟悉。
t笑着摇摇头,槐安便过去了,来到童大夫的桌前坐下,槐安伸出了手。
t“不着急,一会再号脉,先给你望望气。”
t槐安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原来是他想多了,并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要先号脉。
t而童大夫所说的望望气,槐安知道是什么意思,与老家的面相之法师出同源,都是属于相面的一种,但算命先生是望气运,算姻程。
t中医口中的望气是望五脏,算病理,可以通过面相气色,去判读出许多有用的信息,甚至有些高人,只通过望气,就能知道是什么病,与到了何种程度,十分的厉害。
t很显然童大夫就是这种高人,他给槐安望气时,槐安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灵气波动,这应当就是气运加身了。
t只有大善大真之人,才有气运加身的可能。
t而为槐安望气的童大夫,眉头却皱了起来“小先生的气,为何望不透呢?你是修仙中人!”
t说完这话,童大夫看向槐安双目圆瞪,一旁的冯仕也满脸震惊之色。
t“先生可是仙人!”
t槐安摇摇头“修仙向道之人,算不上仙人。”
t童大夫附和道“应当是种内家功夫,早些年我见到过一个,他像是一头行走的猛虎,身上肌肉比水牛还要庞大,他也胸口有瘀血,应当是被人打的,来找我给他施针。
t每当我用针刺向他胸膛时,就会有一股力量将银针顶开,让针根本就无法刺入肌肤,后来他告诉我这是内家真气。
t那次总共就九针的事,我们俩却足足忙活了一天,最后还是给他喝了蒙汗药才成功下针。
t这位小先生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命理,让我看不透啊。”
t起初冯仕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仙人,但后来听到冯仕解释说是内家功夫,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仙人这个称呼太过玄乎了,说是功夫,倒还能让人接受。
t童大夫的话槐安没有反驳,他说是内家真气就是内家真气吧,修行者的身份并不是用来显摆的。
t“来,我为你号脉。”
t槐安闻声伸出胳膊,让童大夫号脉。
t三指压在槐安的手腕上,童大夫闭目沉思许久,才睁开眼睛。
t“小先生气血旺盛,如何看都不像是遭了邪,也没有风寒的迹象,我先为你开些清神的药,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就再来吧。”
t“多谢童大夫了。”
t槐安拱手道谢。
t“不必客气,老夫没能看出问题出在哪里,是老夫不称职了。”
t槐安摇了摇头“童大夫大可不必这么说,槐某的情况,槐某知道,实在是有些特殊,与童大夫无关。”
t童大夫抚须轻笑着点点头,虽是今日刚见,但他对槐安印象很好,举止有礼,说话有度,与之交谈,总是让人那么舒心。
t“小先生有没有兴趣学习医术呢?”
t面对童大夫的邀请,槐安有些哭笑不得,二人才初次见面,就想教自己学习医术了,是不是有些过快了?
t如果这里还是老家,那他说不定还真会拜童大夫为师,中医文化博大精深,早期受到打压,让中医一蹶不振,现如今,已经很难寻觅到真正有真本事的大夫了。
t仅仅是这片刻的交谈,槐安就能看得出来,这童大夫是位杏林大家,放在老家就是国宝级别的,只可惜,他槐某人对于医术并没有太大的执念。
t虽说自己并不想学,但他也懂得顾及长者的颜面,于是委婉的拒绝了。
t“多谢童大夫的好意,只是如今槐某还有许多遗憾未了,实在难以静心学习医术,实在抱歉。”
t槐安的拒绝并未让童大夫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笑着摆了摆手“你这个年纪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有诸多的遗憾也是常态,若是将来收了心,随时可以回来。”
t槐安所说的遗憾是他想家,想回家,却被童大夫理解成了,男女之情的遗憾,这让槐安哭笑不得,但也没有解释,如此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