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来两碗面。”
“唉,来啦。”
阿婆将面端到桌上并放下两双筷子,只是抬头看到他们两人的装扮,有些惊讶,随后点点头便回去忙她的了。
周围的人见槐安与敖广还以为是那个商行的大老板带自家晚辈出来呢,一个个的都小声讨论。
不过他们的声音又怎么会逃得过槐安与敖广的耳朵,听到过后也只是笑而不语。
端起碗面,两人呼呼的吃了起来。
起初敖广还有些不太理解槐安的行为,可等他坐下吃上面才发现,槐安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相比起去大酒楼,这里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就像槐安所说,吃的是人间烟火气。
两人各自吃了两碗,便离开了,并非面不好吃,实在是被人盯着议论的感觉不是那么美好。
起身离开面摊,敖广拱手道“先生可要去犬子的庙堂看看?”
“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槐某也想瞧瞧这江神庙与城隍庙有何不同。”
“哈哈哈,那老朽便带先生去瞧上一瞧。”
两人笑着交谈几句便向将神庙走,到了庙门口时有许多小贩在售卖各种小玩意,例如手串,木牌,等等。
槐安与敖广走在其中有甚至有几个来给他们推销香烛,可他们哪里知道,槐安身旁的老者就是他们供奉江神的父亲,而另一个来头更大了,就算是他上香,这江神也不敢收啊。
这些小贩中正巧就有那个看到敖广与敖丰拔地而起的小贩,此时再见到敖广,他眼睛瞪得老大,这不就是刚刚直接飞升的人吗?
只是他身旁的人不过刚刚那个了,小贩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到敖广投来的目光,他赶忙将头低下装作整理货物的样子,等槐安与敖广走后,收起货物,他拔腿就跑,怕是以后不敢来江神庙卖香烛了。
走进江神庙槐安才发现,原来这江神庙如此的大,比从外面看上去大得多,而且里面异常的宽敞,进了大门后就是一个青石铺就的大广场,两侧栽满了苹果树,看样子是平日里有什么活动的时候会在这里举办。
再向前走,与城隍庙不同,这里只有一个大殿,大殿前有一个人半人高的长方形香炉,里面烟气缭绕,还有许多人在不停地向里面敬香,已经插得满满当当了。
再看来敬香的,都是些穿着朴素的人,都是海上讨生活的,也有一些穿着华丽的香客,不过他们都会去大殿里敬香,与外面的人泾渭分明,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看这川流不息的场景,倒是有些像槐安老家的妈祖娘娘庙,只是他们上香许的愿能不能实现就有待考证了。
像江神这种大神,一般是不理会这些香客许的愿,能管管这通天江就算是不错了,反倒是那些山川中的野生精怪,他们为了能靠神道香火再上一层楼,会回应一些人的许愿。
只不过在槐安老家有一句话,叫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这里的小鬼,与那些山川中的野生山神有些相似,满足了你的愿望,但有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在敖广的陪同下槐安进了大殿,里面有两个庙祝,一人左一人右,看着是在维持秩序,可实际像是在偷懒,毕竟在这个仙鬼魔神都有的年代,敢来这种地方闹事的人,坟头草,不,连坟都不会有。
香客们十分有规矩的排队上香,等到他们是,将香点好插上,接着默许自己的愿望,完成后就到了下一位,在这个数百平米的大殿中,也就只有那五丈高的江神泥塑看起来大一点,其余的香客在大殿中就如同一只只的蚂蚁,在排队向另一只大些的蚂蚁上香。
敖广见槐安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便开口道“槐先生,这大殿中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要是还算是有些意思的,也就大殿外那些书生。”
“哦?外面的书生?”
敖广点点头“大殿外的院墙上,庙祝经常会搞一些花里胡哨的活动,由那些书生来题诗写词,再请几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来把评,谁写的诗词好,就可以将其写在庙里的院墙上,就是这种活动,竟然还有不少书生来。”
“哦?倒是有些斗诗会的意思。”
敖广点点头“不如我们去看看?”
槐安也来了兴致,他来到这还没见过文人斗诗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想的那样。
“那就麻烦敖老先生带路了。”
“哈哈哈,不麻烦,先生随老朽来便是。”
由敖广带路,槐安在后面跟行,两人穿过侧门来到后院,这里果然有不少人聚集,多是些文人秀才,可零零总总的加在一起,也就十几个人,据说这还是一县一镇加在一起的读书人,可见这个世界的文化普及程度有多低,而且他从来没见过有学堂这种地方。
“悠容院左犯寒威,要令无亲自钓鱼。如彼归文长见画,鱼多倒影懒读书。”
“好诗!好词!”
一个秀才说完这句诗立刻有围观的书生拍手叫好,一副拍马屁的姿态。
一旁站着的一个书生有些不服气的道“是不错,可还称不上好诗美词。”
“那王书生,你有好诗吗?”
一旁的几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耗子尾巴,一个个的都跳了起来。
“王某既然说了自然是有的。”
“呸,你一个读了三年书的人还敢如此大肆厥词,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啊!”
那王书生被人这么挑衅道也不生气,而是慢吞吞的将他的诗给念了出来。
“念千大地斩成安,纵认风姿树影低。愧负青来相噬啮,枳闻云木往夷之。”
一诗话落,围观的众人沉思了下来,他们在思考这诗的含义。
槐安自认为也是学过不少诗句的,对诗自然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听过这两首诗后,觉得都还尚可,至少有了那意思,要是非与那些流传千古的美词比起来,自然是差了太多,可像他们这个年纪能写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槐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敖广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他觉得这实在是无趣,不过还是打算让槐安也为这江神庙题上一首诗,为他儿的江神庙填上一笔浓厚的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