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柔不明白为什么薄靳云偏要执着于她的事情,但看男人那副“你不走我也不走”的架势,最终还是屈服,跟人上了车。
车内开了暖气,暖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姜意柔却觉得冷,原来是身上的雪渍开始融化,打湿了不少布料。
姜意柔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服,眼里划过一抹化不开的哀伤。
她为了薄贺宇穿成这样,结果换来的是对方的背叛……
旁边薄靳云看了过来,目光停在她身上湿漉漉的衣裙上,依稀能看见小姑娘的肩膀在轻微颤抖。
“衣服都湿了,要不要脱掉?”
闻言,姜意柔脸微微红,似乎是有话要说。
薄靳云问她,“怎么了?”
姜意柔小声嗫嚅,眼圈还红着。
“我,我只有一件衣服。”
比起在车内当着另外陌生人的面换衣服,尤其还是薄靳云,姜意柔宁愿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发一场高烧。
可薄靳云却皱起了眉,喊了一声“周宇”,助理便递过来了一只袋子,里面装着一件卡其色女士大衣,还有一条针织裙。
姜意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见对方勾了勾唇,替她解答。
“这些衣服是我小妹的,跟你身形差不多,年纪也相仿,你应该能穿。”
姜意柔心底的疑惑打消了,握着干净的衣服,似乎有些动摇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思,摁下了车挡,一瞬间,便将两人分隔开来,对面响起他的声音。
“换吧。”
换好衣服,挡板重新升起,姜意柔跟人道谢,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谢谢小……”
她忽然想起,自己跟薄贺宇已经不会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薄靳云看她纠结的样子,勾了勾唇。
“跟我不用客气,叫我名字也行。”
“那怎么行,我还是……叫你薄先生吧。”
“都可以。”
一路上,薄靳云并没有问起关于她今天来酒店的任何事情,而是问她要去哪儿。
当听到她要打道回公司的时候,不禁笑了一下。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去公司上班呢。去医院吧,淋了雪,应该会不舒服,你说呢?”
姜意柔吸了吸鼻子,没拒绝。
薄靳云说得对。
现在让她去公司上班可能并没有什么作用,望着窗外飞快划过的景色,心里惆怅也哀伤。
她为了见薄贺宇,特意从公司请了半天的假,结果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抵达医院的时候,姜意柔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只是手机并不在本人手里,而是落到了薄靳云的手中让他帮忙保管。
望了一眼姜意柔跟着医生去检查的背影,薄靳云眸中闪过了一抹阴翳。
……
医生给姜意柔开了一点儿轻微感冒的用药,然后嘱咐人一定要注意保暖,淋雨淋雪这种不当心的事不应该再发生。
说着,还不忘叮嘱旁边的男人一句,“男朋友应该要上心点儿才是呀。”
薄靳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
旁边姜意柔来不及阻止,只能哑声看着这一切。
从医院出来,姜意柔想要自己打车回公寓,不过临走前摇摇晃晃的身影让人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来。
“我送你。”薄靳云看小姑娘那么小一个,感觉下一刻就会像吹落的树叶摔倒一样,于心不忍。
姜意柔却执意摆手拒绝,她刚才在检查的时候就听见周助理一直在提醒薄靳云,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会议要开,她就下定决心,这次绝不能再耽误对方。
见姜意柔执意如此,薄靳云只好退一步,让周宇送她回公寓,他自己去公司。
临走前,薄靳云还是那句话,“有事给我打电话。”
虽然是随口的一句话,可姜意柔却觉得里面的分量无比的沉重。
回到了租下来的公寓,姜意柔倒在了床上,就着感冒药睡了一觉。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好几十通未接来电,全都是薄贺宇的。
姜意柔心刺痛。
将那个号码彻底拉进了黑名单,然后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等清理完一切,才看到还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
-好点了吗?
姜意柔下意识地猜到了是谁发来的,然后给手机号打上了备注,小心翼翼地回了消息。
因为起得晚,姜意柔来不及吃早饭,却吃了感冒药,等到上班的时候,才发现胃有些不舒服。
中午下班的时候,姜意柔趴在工位上,听见周围同事喊她。
“意柔,走去吃食堂吗?听说今天袁总带了一位客户来,也在那儿呢,要不要去?”
姜意柔忍着不舒服,跟着去了,却不是为了看哪个帅得惨绝人寰的客户,而是为了填饱不舒服的胃,就这样,惨白着一张脸到了目的地。
食堂就在公司楼下,偌大的餐厅流转着舒缓的钢琴曲,工作的人员来来往往穿梭于此。
姜意柔没注意到被那公司上层围住的人群,也没有注意到里面正中心的人是谁,打好了饭菜便要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同事却很兴奋,要去看看那位客户,到底是谁这么大本领让公司高层都陪同着一起。
姜意柔抵不过,还是跟着选了一个靠那群人近点儿的位置。
“薄总,这里环境略微有点儿吵,你看……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用餐?”
袁总早就听说过,薄靳云是个一切从简的人,但没想到竟然能提出就在这里解决午饭的要求。
毕竟谈成了一笔大单,带人吃公司食堂,袁总无论如何都有些放不下面子。
可薄靳云本人却无所谓,目光一眼锁定了某个人身上。
“无所谓的事情,就在这儿。”
见袁总真的陪着客户留在了食堂用餐,旁边的同事不禁发出感叹。
“长得帅还有钱,又低调,我去,梦中情人啊!”
“去要个联系方式呗,说不定就不是梦中情人了呢?”有人起哄。
“哪可能呀,轮得到我吗,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论漂亮,论年轻,咱们组的组花都没发话呢,是吧意柔?”
忽然被cue到,姜意柔咳了两声,脸色有些不自然,“别瞎说。”然后又继续吃饭了。
自始至终,任那群人怎么说,姜意柔都不敢再朝那个议论的中心看一眼。
因为她知道,那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男友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