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裴老说着这话面带迟疑,仿佛还有未尽之言。
“裴老,有话请直说,您这性子还真是......”
苏清岚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这裴老当初也是宫里的御医,可惜后来被奸人暗算离了宫,后被苏清岚招入府中做了府医,可就是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性子难改,也许是深受宫中的摧残,行事过于小心翼翼。
“呃,主子,这大半辈子形成的习惯怕是难改了,不过肖公子体内的毒老朽倒是可以向您推荐一人,这外伤老朽可以应付,可这毒只能压制老朽医术有限,实在惭愧。”裴老说着羞愧之色溢于言表,停顿了一下,心中对即将出口的名字似乎有些挣扎。
“裴老,您说的不会是万花谷的那位前辈吧!”苏清岚看裴老这神色就知这人的身份,那可是和裴老纠缠了半辈子的女子。
“唉,主子猜的不错,是悅华。”裴老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叹出了心中无尽的酸楚。
悅华是万花谷谷主,年轻时出谷游玩,不幸遭遇毒虫所咬,得外出历练的裴老(裴显之)所救,那时的裴老还是翩翩少年郎,也是太医院最年轻的惊才绝艳之辈。
悅华对裴显之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倾家荡产,第二次见面是在次日的花灯节上悅华一眼就认出裴显之,悅华当时一身醒目的大红披风,晶亮的眸子,标准的瓜子脸,黑葡萄般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般,一笑起来浅浅的酒窝仿佛要腻死人,女子正值芳龄,那是最好的年华,一颦一笑皆是灵动可人,站在人群中也是绝美佳人。
悅华见到裴显之顿时眼前一亮,欢喜的与他招手,而裴显之看到悅华后转身就拉着先皇的溜进人群。
当时的裴显之是陪先皇体察民情,反正先皇是不会承认他是想出来玩,裴显之显然是知道先皇的臭毛病,每次遇到美艳女子总想拐进皇宫,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悅华与先皇碰面,可能是怕宫中多出一个深宫怨妇吧!
第三次见面就是纠缠不清,那是在裴显之被同僚陷害丢失了一批药材,当时的他深陷漩涡,无能为力,就在此时悅华一身红衣从天而降为裴显之解了这困局。
当时的悅华将自己所有积蓄都拿来填平那批丢失的药材,也算是倾家荡产了,后来两人频繁接触感情日渐浓烈,可天公不作美就在两人打算私定终身之际突发意外。
彭太尉家三小姐心悦裴显之,可裴显之心中只有悅华一人,冲动之下给裴显之下药,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裴显之也拘于家中长辈之命无可奈何娶了彭三小姐,悅华和裴显之从此也相忘于江湖,此事在当时传的沸沸扬扬,如今也有不少人提及,所以苏清岚对此也是知晓。
“万花谷相传有一株千年血参,一根参须便能活死人肉白骨。”紫川在一旁摸着下巴低头回想着万花谷的传说,但他总觉得这些都是夸大其词。
裴老收拾着腕枕和银针,回头看了一眼紫川道:
“嗯,虽然形容有些夸大,不过解百毒倒是真的。”
之后几人探讨了一番去万花谷的事宜。
另外一边,擎子初伤势大好就开始不安分了,与一帮狐朋狗友在画舫寻欢作乐,不过他可不敢做什么越距之事,一般都是听听小曲喝喝酒,与其他几家公子谈天说地,不过说的都是一些小八卦,男人也有听八卦讲八卦的爱好嘛!
没人注意到右边一搜画舫缓缓靠近。
“欸,这不是擎二公子,听说你又被你哥给揍了,说说你又犯什么蠢事了。”
出声的正是当朝宰相的侄子刘辉,一身蓝色的锦袍,手中一柄白色折扇,与其尖酸刻薄的面相极不相符,脸上有一种病态的黄,眼中尽是阴狠毒辣,脚步虚浮,懂医的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身子亏空的现象。
这一出声让几个正在喝酒的公子都征住了,他们都不敢提擎子初被打的事,这擎子初可是个二愣子,做起事来可是不管不顾的,而刘辉可是当朝宰相的侄子,也没人敢惹,不过不知为何擎子初和刘辉见面就掐,没人敢插手,两家都是惹不起的。
擎子初听到刘辉这话脸色瞬间黑了,心想“靠,又是这厮来拆我台,还真是觉得我好欺负呀!”
擎子初脸色阴沉着道:“我家的家事与你何干,要是闲的无聊可以去城西找张二娘聊聊。”
刘辉听到城西的张二娘脸色也拉了下来,那可是有名的长舌妇,这擎呆子是拿他与长舌妇相提并论了。
本来刘辉是想刺激一下擎子初的,不想竟然被怼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哼,擎子初你就等着吧!你的报应就快到了。”刘辉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画舫,心中气愤,想到自家娘亲的交代也止住了话语,不愈多说。
擎子初被刘辉几天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的,想不通就没继续纠结,回去问问自家哥哥就知道了,反正这刘辉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行了,天色不早了,散了吧!小爷要回家了。”擎子初与朋友道别后,回到府中就前去找擎司钰了。
刘辉玩到次日回到府中就去找自己父亲,刘辉的父亲刘云川仰仗姐夫是丞相,在朝中也混了个兵部尚书的肥差。
“爹,我回来了,你这是要去早朝么?”
“臭小子,你又出去鬼混了,这个时辰才回来,小心你娘揍你。”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儿子的溺爱,也是没办法,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宠着能怎么办,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清楚,不举他也无奈啊!这些年偷偷摸摸的看了很多大夫都没用,每次还要给一大笔封口费,一想起这事就心情复杂。
“行了,你回房吧!我要出门了。”
说完整理了一下腰带,戴上官帽就出了前厅上了马车,这个时辰支摊的小贩极少,毕竟天还没亮,只是微微的泛起一抹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