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往前行驶了一会,他们进了一处农家小院,这个地方已经是城郊了,有点偏僻了。
林宁将刚才准备的布料有多余,立刻挤点血继续写几个中文数字,然后包上一个戒指藏在鞋子里。
听到脚步声往这来了,林宁吓得赶紧躺下,调整呼吸闭上眼睛。
“人给你带来了,钱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把人背进屋里。”
林宁差点破功叫出来,这是刘颖的声音啊。
我的天,她不是被押送去教坊司了,怎么跑出来的。
刘家所有人都下大狱了,女眷被发配或者充入教坊司做官妓,脸上都要刺青的。
这样的人看管得都很严,跑了的话,教坊司也是要被连累的,甚至于会被重罚的。
她还真是有办法,竟然把她们挟持到这来了。
林宁看马车还没有被打开,快速地将簪子藏在袖兜里当做武器,好赖可以突袭扎眼睛么。
林宁闭着眼睛感受到一个很壮实的男人把她扛着带走了,像个麻袋一样,膀子顶着她的胃,差点难受地呕出来,闭着嘴巴生生忍着。
她和杨芙被扔到柴房里,男人就在门口接了刘颖的钱颠了颠,乐呵呵的走了。
刘颖在门口冷笑了一声,“有你们好受的,哼!
”
说完也走了,不知去忙什么了。
林宁听见门上锁了,偷偷睁开眼看了看,确实没人了,这才舒口气。
赶紧翻过身拍杨芙,小声地呼唤她,“芙儿,醒醒,快醒醒啊。”
杨芙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无意识地发出了声音,吓得林宁赶紧捂着她的嘴。
“别喊,是我呀,我们被挟持了,你别喊,招来人就麻烦了。”
杨芙这才清醒过来,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到了林宁,才缓缓的重新呼吸。
“是我,别喊呀。”
林宁再次提醒她,见到杨芙恢复了冷静,才缓缓放开手,却没有离开她的脸,怕她惊叫出声引来人。
杨芙果然没有在喊叫,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问:“大嫂,这是哪呀?”
“我也不知道,但是城外,我比你先醒过来,我看到刘颖了。”
“什么?”
杨芙声音扬高了一点,自己捂着嘴巴,忍了又忍,满脸的怒气,这回也算明白了。
“她是怎么从教坊里跑出来的,还有钱找人迷晕我们,她一个人干不了这事。”
杨芙极为聪明,一下就想通关窍,这哪是罪奴一个人能干得了的事呀。
“我没看到别人,有个男的把我们送来的,我不认识他,拿了钱就走了,不少钱呢。”
“现在怎么办呀嫂子,我害怕。”
“别怕,我刚才丢了东西出去,我特意做了记号,也许有点用。让我想想啊,别急。”
林宁也头一回遇上这种情况,也心慌得厉害,好在这会子麻药劲也过去了,手脚也恢复了力气。
看到一个窗户,有点高,林宁够不着。
“你过来搭把手,我看看柴房外面通向哪儿。”
“你踩我脊背上去。”
杨芙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先自救再说。
林宁本身就瘦,也不重,杨芙还真用脊背把她顶了起来。
“通向外面,不是他家院子呢。”
林宁一看这已经是小树林的小路了,往前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树林。
“真的呀,能跑掉么?”
“这窗户扣得很死。”
林宁使劲推了推也没推动,一下着急了起来。
“别急,找个东西翘一下,别慌。”
杨芙赶紧出声,有挣扎着继续把她往上顶,想要她在高一点,也许能用上力气。
林宁拿簪子在卡扣处挑了几下,用力一推,发出一声闷响,吓了两人一跳,还好杨芙稳得住没把她摔了。
窗户推开了,很小的窗户,可能只有小孩和姑娘能过去,必须是瘦子,胖一点都不行。
林宁又把它轻轻合上了,然后出溜下来。
从鞋子里掏出之前做好记号的戒指塞到杨芙手里。
“这上面我做了暗语,箫泽能懂,一会我想办法送你出去,你去找人来帮忙。”
“嫂子,我不能丢下你。”
杨芙急得眼泪哗哗掉。
“听我说,刘颖最恨我,如果我走了,你就走不掉了,你回杨家求救,带人来救我,让人去喊玄明,他能找到我。”
“我记住了。”
刚说了两句就听到有脚步声了,林宁和杨芙吓得儿赶紧坐在地上等待。
门打开了,刘颖进来了,一身粗布衣裳,额头上包了一个布巾,但还是遮不住脑门上露出一点刺青来,这是罪奴的标志,走哪都藏不住。
“又见面了,两位。”
刘颖站在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笑得异常兴奋。
“你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走哪都有你,你怎么跑出来的?”
林宁轻笑一声,都这会了还装啥呀。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怎么样?你们俩落我手里了,要是给我磕几个头,我也许能饶了你呢。哈哈哈!”
“刘颖,你敢抓我,你就要承受杨家的怒火,我杨家可不是好惹的,我爹和我哥会来救我的。”
杨芙非常愤怒,冲着她怒吼。
刘颖反而不生气,只是轻笑一声,舒心地喟叹一声,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我就做了,你能把我怎样,现在你们在我手里,还敢嘴硬。”
“说吧,说说条件,你背后肯定有人,不然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三皇子肯定不会帮你,他是皇子珍惜羽毛得很,这会子巴不得和你撇清关系。
我猜应该是方家吧,但不是方家家长,而是方家那个熊孩子被你捏住了把柄所以才帮你吧。”
这不过是林宁胡乱猜测的。
“闭嘴,没人帮我,我才是主人。”
刘颖突然发狂,上来就扇了林宁两个嘴巴子。
杨芙冲上来和她厮打,林宁也扑上去打她。
“啊,我要杀了你们。”
“行了,别忘了主人的目的,她们俩留着还有用呢。”
进来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把她们拉开了。
刘颖头上遮丑的布条掉了,露出了难看的刺青,丑陋极了。
她抬起额头的碎发,指着疤痕凶狠的开口,“这是你们给我的印记,是你们害我,林宁,我不会放过你,我和你不共戴天。”
她凄厉地嘶吼着,像极了野兽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