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什么话,人家是官夫人,哪能胡来。
”
刘大少爷轻咳一声。
“你知道就好,箫泽岳父去世他请求丁忧被皇帝亲自驳回了,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箫泽的女人你别碰,你惹不起他。”
刘家大小姐很严肃地警告了哥哥。
哥哥啥样人她是知道的,胆子大也有谋略,是家里的继承人,但有个缺点就是风流好美色,曾经和有夫之妇勾搭过,让老子狠狠打了一顿,花了钱才摁下了这桩事。
有些人能碰,可有些人不能碰。
“我知道了。”
“回吧。”
兄妹二人这才开动马车走了。
管事看到人走了,悄悄给伙计交代了一声,伙计麻溜地就跑了。
管事又回到后院去见了林宁。
“主子,这是这些日子的账目,您请过目。”
“好,你办事我放心。别的就罢了,绣娘们莫要委屈了,该照顾的要照顾,缺钱的咱就帮衬一把,绣娘的手艺是咱店铺的根基,光要放长远点。
库房要看紧了,日日检查,万一走水招灾可就赔大发了。”
“是,您放心我都想着呢。”
“嗯,平日里也要多注意陌生的顾客,咱们抢了别人的饭碗,要小心别人报复我们。”
“是。”
林宁各处看了看交代了几句,小凤买了她和家里人爱吃的零嘴点心,一起坐了马车回府了。
箫泽刚从宫里出来,就看到伙计在等着他。
纳闷的招手,“铺子里出事了?”
“并没有,掌柜得让我告诉您,刘家兄妹来买衣服,刘家那个大少爷盯着夫人看了好半天,这人名声不太好,是个好色胆大妄为的,掌柜的心里害怕,特意让奴才过来禀报一声。”
“做得好,回去让掌柜得多留心,来,这个赏你。”
箫泽一听脸色就变了一下,立刻拿了银子赏赐伙计,伙计高兴地走了。
“爷,刘家那小子我听说,以前和勾搭过有夫之妇呢……”
“他不敢,以后夫人出门你多派几个家丁跟着保护。”
“那要不然让夫人少出门?”
铁柱忧心忡忡。
“不用,她已经很少出门了,也不可能在家关一辈子呀。是人心卑劣和她没有关系,不是她的错。”
箫泽望着天边的云彩,轻声说道。
“是。”
回到府里,箫泽面带微笑进了门,将外头的烦恼统统丢在脑后,不管多为难的事从来不会把情绪带进家门。
“泽郎你回来了,我买到了一篓子河虾,很新鲜一会就能吃到。”
林宁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你进出门逛街了?”
箫泽含着笑意问她。
“嗯,我去铺子里看看,让小凤去买了点零嘴点心,回府的时候看到老头卖河虾,一篓子很新鲜,我就都买了下来。
给嫂子和弟妹送了一点过去,剩下的趁新鲜下午就做了。”
“好,给儿子蒸个虾仁蒸蛋羹,崇哥喜欢吃这个。”
“我都交代了。”
“你今儿去铺子里瞧着各处都好么?顾客多不多?”
“还行,掌柜的办事很利索,今儿一对兄妹过来买衣服,买了可多呢。”
“哦,你认识么?”
“我不认识,掌柜的也没和我说,我没问。”
林宁真不认识,箫泽官位并没有太高,贵圈有很强的阶级层次,每个圈子有自己往来的朋友圈,轻易也不接纳你。
有帖子才能去别人的宴会,没有帖子你进不了门。
“不认识也不要紧,也不是每个人都要认识的。
”
箫泽笑了笑,确认了媳妇压根不认识刘家小姐。
看到林宁摆了绣架,就问了,“怎么又绣了,不歇歇。”
“绣几把扇子和炕屏,闲着也是闲着,绣好了拿去卖。”
林宁赚钱是为了自己和儿子,当然乐意多赚钱了,和钱又没仇。
“别太累了。”
“我没事,每日就干一两个时辰,没多久放心吧。”
“等过几日沐许我带你逛街去玩。”
“真的呀,你好久没陪我逛街了。”
“御前有点忙,要学的东西挺多,皇上也时常考校我,我若有一次表现不好,恐失去机会,对不起最近冷落你了。”
箫泽很愧疚,御前不好混,要次次出彩,分寸还要拿捏得当。
让皇帝对他日渐加深印象,认为他是可造之材,就要时常让皇帝有惊喜,从才学再到人品能力分寸都要精准掌控,这并不容易。
“傻瓜,我又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不容易。咱们出身寒门,机会太少了。
容不得你出错,错一次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
都是底层老百姓,林宁也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绣品每次都要出彩,甚至要多做,做好做出色,因为每一次机会都来之不易。
穷人家的孩子压根没有试错的机会和资格,对于富贵人家的孩子,错了没事,不大了选别的路,穷孩子就这一条路,错了就是万劫不复啊。
林宁走到今日,何尝不是带给别人一次又一次的惊喜,紧紧抓住每一次机会,她和箫泽一样,都明白一个道理,错过这次根本没有下次了。
“小宁,还是你最明白我。”
箫泽抱着她亲了亲,这也是他选择林宁的主要原因,二人彼此思想能共鸣,能理解支持对方。
千金小姐生长环境差距太大,他们之间会有很大的鸿沟,例如柳氏当时算是下嫁的。
就很难适应农家生活,但现在又不太适应京城生活,其实就是环境安逸平和,养得娇贵。
他和林宁就不一样了,吃过苦受过罪,遭过别人的白眼和冷遇,性格也是百折不挠,坚忍不拔。
这些是娇贵的千金小姐和世家子没有的品质。
他和林宁是一样的人,明白彼此的心意和为难,互相扶持,彼此信任依靠未来才能走得远。
“真是傻瓜,你是我男人,你优秀了我才有面子么,我还等你给我撑腰呢。”
“总有那么一天,我让你出门受人尊重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箫泽很认真地向林宁保证。
“好呀。”
下午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做了新鲜的河虾,还给崇哥也做了一份虾仁蛋羹,崇哥吃得很高兴,一小碗蛋羹他都干掉了。
“儿子,你咋吃这么多,晚上能消化么?”
林宁怕儿子吃太多积食。
“不要紧,崇哥吃饭很好,身体也壮实,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如今可不行饿肚子。”
萧大婶笑着说了,他们农家人是吃过苦的,最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饿肚子,倒是和富贵人家养孩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