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被骂得抬不起头来,连林大伯夫妻俩还有儿子林行都垂着脑袋不敢抬头,被全村老少吐口水,实在太丢人了。
村长抬手压了压,“老少爷们,咱村有今日不容易啊,族学孩子们也有了功名,欣欣向荣,什么最要紧,门风最重要。
咱们不能拖累孩子的前程,你们出门办事说话要谨慎要收敛,别大嘴巴一张,出去胡咧咧。
林燕触犯族规,要打二十大板,以后也不能再回林家村,我会把她嫁远些。”
“应该的,以后不管是谁,触犯族规就该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想死去上吊别连累全族。”
其中一位族老气愤地大声呵斥。
“对,族爷爷说得对,国法家法皆有度,才能安定,以后谁再犯错,该打打该罚就罚,我看是吃太饱,闲得慌,欠抽!”
有爷们也站起来挥舞着拳头怒斥。
“没错,村长你别犹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林家村该好好整治了。”
其他爷们也赞同这个道理。
“成,既然大家都答应,那就行刑吧。”
“爷爷,饶了我吧,呜呜呜!”
林燕被强行摁在长条凳子上,她剧烈挣扎着哭着求饶。
几个年纪大的婶子们摁着她的手脚不让她动。
年轻孔武有力的壮男子亲自行刑,这次村长是非常认真的处理这事,打定了主意要给林燕和全村一个狠狠的教训,杀鸡儆猴。
啪!啪!啪!
“啊!饶了我吧,我错了!”
板子打在林燕屁股上,她发出杀猪一般撕心裂肺的哭喊。
“啊,救命啊,爹娘……救救我呀!”
林燕凄厉地哭嚎着。
大伯母捂着脸抖动着肩膀,哭得泣不成声。
林大伯和林行也抱着脑袋看都不敢看。
林燕哭声渐渐小了,鲜血从屁股上渗了出来,村长这次是真生气了,打得够狠。
杨家村当官的人多,族亲也多,发展比林家村还要早些,可以说是县令都不敢小觑的当地大族。
林燕为了个男人不惜赔上整个林家村,村长恨不得杀了她。
这种数典忘祖的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不如一头猪的作用大呢,起码猪能杀了吃肉,你就只会惹祸。
鲜血滴落的越来越多,林宁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里舒畅通透。
自打小姑娘和她告别后,她觉得自己和身体才算是真正融合了,整个人都通透舒服了。
她终于给小姑娘彻底报仇了,心里也轻松了,林燕就该是这个下场。
二十板子打完,林燕屁股上全都是血,这是一点没留情。
打完了板子,全村人都肃静不敢出声,连调皮的小子都老老实实的。
“我今儿把话放这,都给我夹着尾巴过日子,再敢张扬惹祸,你们的下场只会比她惨。忘了告诉你们货郎活不成了,哼!下作的玩意,呸!”
散会后林燕被人抬回林大伯家里了。
村长说了,林燕伤好以后就嫁人,嫁给西北的军户,以前的人脉。
年纪有点大,鳏夫妻子难产死了,一尸两命,孩子也没活下来。
远在西北扎根的,算是个小头目,钱是不缺的,日子过得可以不穷苦,看管发配犯人干活,有点油水的。
缺个媳妇,想要孩子,村长托人打听就找着这家了,两头一说,人家不挑女方,就想要个家世清白的,不要奴婢出身的,害怕孩子受影响。
这不就对上了,人家不嫌弃是和离过的,能生养就行。
村长让人请了大夫去给林燕看病治伤,要求就是能生孩子,其他无所谓。
林燕小产正好需要调养一下,大伯母接了命令不敢不从。
宗族的力量比想象的要大,不是人命,县令都不太管。
很多大族在男人死后媳妇没有儿子的,会直接吃绝户吞掉你的家产,然后将媳妇姑娘卖掉做奴婢,稍微念点情分的,给你卖个干净地方。
这算善心的了,要是黑心的,直接把母女俩卖去青楼这样的脏地方,有人看管一辈子都出不来。
你家再多的钱也不是你的,有的男孩岁数小,直接强行过继了,女人和姑娘就卖掉,你无处申冤,由得了你,申冤,告状,你真是个笑话!
林宁今天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宗族的力量和惩罚是十分可怕的,林大伯一个字都不敢说,说了全家都要被逐出宗族了。
“林燕估计要变成瘸子了。”
二叔轻笑一声。
“这么严重么,不是请了大夫么?”
钱氏很意外,看了眼林宁,她也觉得惊讶。
林宁是蓝星人,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刚才就吓得抓着萧大婶的手大气都不敢喘。
打得血肉模糊,冲击力很大。
“打这么狠,估摸着是要瘸了,打板子如果不留力气,筋骨都会被打断的。
这方面衙门里的衙役最精通,有干板和湿板之分,其中一种说法是湿板就是血浸透了板子。”
二叔比画了一下手势才说了,“这打板子本来就是刑法之一,咱家的板子轻,但也有五斤了,打在身上如山一般重,你看到她身上的血了么?”
“看到了。”
林宁真不了解打板子里有很多窍门的,那板子是有规格的,重达五斤到十斤,想想看,这个重量顶得上一大块肉了,拎手里都有重量的,何况打在人身上呢。
“那一板子下去其实就受伤了,等流血就晚了,打了这么多下,林燕注定了要变成瘸子了。”
林宁看了眼箫爷爷。
“嗯,估摸着腿筋被打断了,恐怕很难接上。”
箫爷爷也点点头,他以前在曹帮见过这种刑罚,懂里面的奥秘。
皮肉伤不算啥,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怕的就是筋骨打断了,要么残疾要么见阎王,没别的路可走。
“爷爷,我是不是给家里惹祸了,村长爷爷是不是生我气了,老给家里闯祸。”
林宁担心村长爷爷对她也有不满情绪。
“和你没关系,放心吧。你爷爷就是杀鸡儆猴,给族人好好警醒一回,不是冲着你,有我在呢。”
箫爷爷拍拍她的肩膀,安抚。
“没想到货郎的事这么严重。”
林宁感受到了容貌带来的负担和麻烦,这是真切体会了麻烦主动上门的郁闷。
“别怕,咱家人都在呢,我们还没死呢,哪轮得到别人欺负我箫家媳妇了。”
二叔很认真地对林宁保证。
“我知道长辈都很疼我的,我就是有点难受。”
林宁点点头,深深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