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也惊呆了,没想到会穷到如此地步。
“这么穷,林燕图了啥?”
林家村算是富庶的村落,日子真心不差,穷的那村子根本读不起书,林家村还出了好几个举人秀才,这真是了不得的事。
就凭林家村的名声,林燕说个好亲事真不难,她大伯也不是穷困的家庭,家里也有几亩地就一个儿子,说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图什么,图小白脸长得好,会甜言蜜语呗。”
箫泽横了眼林宁,眼神热辣似乎意有所指。
林宁脸红了一下,自己也是那个颜控,也没资格说林燕。
轻咳一声剜了眼箫泽,“那他家也太穷了,这以后日子怎么过,林燕并没有太多陪嫁,经不起消耗。
”
“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能怪谁呀,本来给她说的几户人家都比那货郎强太多了,偏她就看上货郎那么个绣花枕头了,吃苦也是自找的,怪谁。”
礼哥一点也不同情她,不听长辈的,觉着自己可能耐了,拎不清的货色,吃苦都是活该。
“算了,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
林宁只是听个八卦,对林燕过啥日子压根不感兴趣,就算是为了原主,她也不想搭理这人。
礼哥看着嫂子淡漠的眼神,也没多说什么。
林宁回屋绣屏风去了,把空间让给兄弟俩说话。
“哥,我嫂子太不容易了,那个货郎是个隐患,不能留。”
礼哥眼神有点凶狠。
“当然不能留了,觊觎我的女人,我焉能让他活着。”
箫泽眼神悠远而冷酷。
礼哥见怪不怪,萧家爷们身上都有一股狼性,像狼一样凶狠富有心计,这似乎是他们的本能。
“那我们该怎么做?”
“媳妇也娶了,好日子也开始了,自然要把以前的帐算算了,把他家的位置告诉那个小寡妇和他她婆家的族人,也好让货郎认认肚里即将出世的儿子呀。
”
箫泽露出阴险而冰冷的笑容。
“好,我去办。”
礼哥毫不犹豫就替哥哥做开路先锋。
他心里替货郎默哀了,谁让你惦记我大哥的眼珠子,心尖子呢,那你只能去死一死了。
“林家也有举人在书院读书,记得搞好关系,对外一定要团结,将来都是咱们的兄弟和人脉,不可忽视。”
“哥你放心,里外我还是分得清的。对了,不少人给林二哥说亲呢,村长爷爷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礼哥摸着下巴琢磨。
林二哥林天,和箫泽一起考的举人,举人第五名,名次还不错,如今也在书院读书。
他不方便住在林宁家里,林毅让他住自己的宅子,他也觉得不合适,去书院住了。
林宁出于团结族亲的目的,经常让人给这两个举人堂兄弟,送点吃喝还有衣服和笔墨随礼过去。
不过出于男女大防的目的,人家不方便过来,但和箫泽等人常联系,关系都非常好也是一个村的兄弟。
“应该是打算去京城博个大的,族长爷爷厉害着呢,别小瞧那老头。他不可能只把宝压在我们箫家爷们头上,反而亏了林家爷们。”
箫泽笑了一下。
“也对,我心里挺佩服林天大哥的,为人特别正派,看似耿直说话也有直来直去有点噎人,可他却从不犯错,心里很有主心骨。”
林天是个钢铁直男,直得一句话就能呛死你,拒绝你就直接掐根,一丝一毫机会都不给你。
林宁之前说让他们住在老爹的院子里,去书院方便,她也能方便照顾,再给配个书童。
林天毫不犹豫拒绝了,“妹妹,我一个月才两吊钱,哪里养得起书童。
男人理当养家糊口怎能让妹妹养我,绝对不行,而且你也嫁人了,要注意男女大防,便是同族堂哥也要避讳,我可以不在意,那你怎么办会被人诟病的。
再说了,我挣多少花多少,不该摆那个排场,更不该让亲人兄妹为我负担过重,你不必再劝,读书就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直接就把林宁给堵回去了,这是客气的。
他中了举人,外祖家亲戚过来想挂靠免税的土地。
也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此事绝无可能,违法之事不能做,人人都如此朝堂该如何收税,连我族人都没有挂靠,也不可能给别人。”
把他表哥气得拂袖而去。
村长爷爷十分看重他,对他也是不遗余力的提携培养,他性格刚正不阿,心里却很通透,是林家的后起之秀。
“你有时候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拒绝,这是不对的,很容易被人算计裹胁,你要和林天好好学学,他才是内秀聪慧之人。”
“是我记住了。”
林宁用了一个月时间把屏风彻底完成了,成品极其亮眼,双面异色绣,极其传神,清雅大气,屏风本身就是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和故事,颇有意境。
再三检查后没有任何瑕疵,林宁才把它卷了起来。
琢磨着还缺点丝线,和金银线,她打算为绣坊做一个好看的桌屏,东西不要太大了,费时间费精力。
关键是东西要亮眼出彩,给绣坊进一步打响口碑做个宣传。
屏风绣好心里放下一桩心事,开始给绣坊画图纸,争取多画一些不同样式的,留着做积存。
还有一些桌屏炕屏的图纸也要画一些精品。
一晃天就热了,马燕进城买点东西顺便逛逛透透气,来县城看她歇歇脚。
“正好,你来了回去的时候把图纸带回去,新一批衣服卖得特别好,订单都做不完,你盯着她们用点心。两个小子手艺学得咋样?”
“好着呢,肯吃苦学东西也特别用心,现在宫花做得可好了,一个月也能赚一两吊钱了,家里也满意得很。”
“那就好,图纸你要看好了,锁起来,不能丢到外头去。”
“我知道,我都锁在匣子里带回家的。”
马燕一直替她操心绣坊的事,如今也渐渐成长起来,开始独当一面了。
“你也差不多可以绣大图了,心里要有底,不用太快,我得闲就回去,等你绣了大图,我再教你绝技。”
“成。你知道么,你姐姐又有大事发生了。”
“谁,林燕?”
林宁给她洗了果子,姐俩坐在一起吃果子喝茶吃点心。
“就她呀,不是才嫁过去么,那个货郎下大狱了。”
马燕啃着果子说了。
林宁瞪大了眼珠子,“为啥,不是才成亲没两月么,怎么就住大狱去了。”
这也太神转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