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亚红着脸,却没有半分扭捏。
直接伸手将僵在林志生怀里的饭盒接了过来,直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给他拽进了办公室里。
“你进来说!”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志生只感觉心窍都通了。
瞬间全身如释重负。
“哎!”
浅浅的答应了一声儿,就傻呵呵的被拽了进去。
办公桌前。
徐秋亚满眼期待的打开饭盒,一股酱肉包子的香味扑鼻而来。
四个大包子,整整齐齐一个接一个的排在饭盒里。
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她率先伸手捏起一个浸了肉汁的包子,直接递到了志生面前。
“来,你吃。”
“吃饱了再说。”
林志生这时候还有点手足无措呢。
看秋亚这态度,好像是答应了,可好像又没明着答应。
但不拒绝,总归是好的。
于是也不小家子气,直接伸手接过了包子,咽了下口水,却没有直接吃。
“我想买婆婆丁馅儿的来着,可冬天没婆婆丁。”
“老板娘包的萝卜丝粉条的。”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徐秋亚见到他那窘迫解释的样子,扑哧一声,顺手捏起来一个透着萝卜香气的大包子。
直接咬了一大口。
抬起手指轻轻擦了擦嘴角。
“喜欢。”
林志生闻言,顿时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也喜欢。”
哼哧咬了一大口酱肉包子,绵密的肉香,伴着浓油赤酱的咸香,分外开胃。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一口一口的吃着包子。
虽然俩人看起来都不胖,细长条的身子。
可一人两个大包子下肚,没有半点问题,吃的喷香。
徐秋亚吃干净,默默扣上饭盒盖。
目光反倒是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腊月28放假,先去你家,还是先去我家?”
林志生打了个浅浅的嗝儿。
闻言愣了一下。
随即却是反应了过来,脸反倒是红了。
“我,我先去你家。”
“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想跟你说,我的身体,还有丫丫的身世,这些我早就想和你说。”
“如果你介意,那我……”
没等他说完,徐秋亚直接轻哼一声,看起来有些愠怒。
“我是医生,你的身体健不健康,我最清楚。”
“丫丫我也喜欢,而且我不想生孩子,看到妇产科那些妇女生孩子我就替她们疼得慌,所以我一直就想找个带孩子的,说明有责任心,起码愿意照顾孩子。”
“从你出现那一天,就哪一点都符合我的要求。”
“我没什么介意的。”
“现在,听说南方都改革开放了,咱们这边也要开放起来。”
“彼此之间坦诚相待,都是革命同志,没什么扭扭捏捏的。”
“你要能答应我之后不让我生孩子,我就没什么问题。”
说着这些话,声音却是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小,脸蛋儿红的发亮,一路红到了脖颈上。
林志生却是越听越欢喜。
急忙点头应下。
“我,我其实想说,丫丫不是我亲生的,是打仗的时候,我战友夫妻两个都牺牲了,我愿意抚养的。”
“既然坦诚相待,我也要都和你说。”
“我尊重你,想不想要孩子,我都可以。”
原本是打算来表白的。
可没曾想,这小半年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二人那份默契和互相喜欢,已经深入表里。
如今水到渠成,根本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都是痛快人。
徐秋亚听了这些话,很明显松了口气。
眼中的欣喜又多了几分。
“我以前只以为你是个负责人的好爸爸,现在看来,你还挺有爱心。”
“丫丫很可爱,我还有一条,那就是以后这件事不允许和外人说,丫丫就是你亲生的。”
“你,有没有意见?”
说着,更是眼含期待的看向他。
林志生顿时脑袋晃的好像拨浪鼓一样,目光单纯且真挚。
见到这一幕。
徐秋亚又抿了抿嘴,手里下意识的紧紧握着饭盒。
“我工作特殊,结婚后不能照顾父母,家里你需要多出力,但我会帮你。”
“这个,你有没有意见?”
林志生咧嘴一笑,同样摇了摇头。
笑的傻呵呵的样子,反倒是让徐秋亚禁不住噗嗤一笑。
“那,我爸爸脾气不好,爱发火,以前也当过兵。”
“腊月二十八你来,买两瓶酒,一盒槽子糕,橘子他爱吃,就这么多,我中午下班,你接我,咱们一起回家。”
“我帮你说好话!”
“你看行不?”
林志生看着秋亚那澄澈的目光,更是二话不说点了点头。
“好,都听你的。”
大中午的天,太阳暖洋洋的。
直到约定好一切,离开了医院,林志生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里美滋滋的。
进去之前,他可没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
不过,刚刚那份真诚和爱意,久久回荡不绝。
林志生深吸一口气,急忙打开车门上车。
他想要尽快回家,把这个消息也和家里两个老同志说一声。
轰隆隆!
大卡车音浪滚滚,穿越闹市。
直到他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和摆摊出现在街上,者才想起来今天是赶集的日子。
好在是时间到了下午。
人不多,卡车正好能顺利通过,只有道路两边还有摆摊和逛街的,也都充满了一股慵懒的味道。
真正热闹人多是在上午。
人山人海,怕是卡车就算想走也走不动。
腊月里,一般最后一个大集是在腊月二十八。
大年三十上午,还有半天集,只能算是小集,买一买各家各户过年还没准备齐全的最后几样东西。
道路两边,卖肉的卖鱼的,买衣服的卖鞭炮的,应有尽有。
林志生一边开车过市,一边打量着路两边的年货。
在村里,一般会有杀年猪的。
所以肉制品不需要买。
车上还有他从哈市带回来的红肠和各种特产,糕点果子啥的也不需要。
可当他路过一堆红红火火的炮仗摊前的时候,却是把车停了下来。
这可是丫丫来东北过的第一个年。
当然要热热闹闹的才行。
小孩子的童年,怎么能少得了鞭炮呢?
最关键的是,既然和秋亚约定好了二十八去她家,那二十九估计俩人就要回马场。
他想要买点礼花喜庆喜庆。
“老板,给我来六挂鞭。”
“二踢脚和这满天星都给我来六个,还有那边的小擦炮,小孩玩的那种,一包多少个?”
“行,给我拿两包吧。”
“滴滴鸡给我来一捆,你这放鞭炮的香有没有?”
“行,就这些,给我搬上车吧!”
买了一大堆,加起来也不过才几块钱。
像是二踢脚一毛五俩。
小擦炮更是几分钱一盒,小孩玩意。
也就是那两个大礼花贵点,不过总归买了一大堆也才几块钱,对普通一个月三四十的工人也没什么舍不得。
到了年根地下,大家多少都阔气一些。
正当他买了鞭炮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一扭头看到角落里一个大爷摆着摊儿,面前白色的尿素袋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堆黑土疙瘩包裹着的绿色植物。
仔细一看,他也是大为吃惊。
大冬天的还有活着的刺五加和轮叶党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