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楚一臣被迫贴着石梯对着三毛怒吼了声。而三毛却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后,他的脸色逐渐阴沉。
我明白,这下面是什么……和三毛眼神对碰的那一刻我不自经地撇开了头。
“阿中,国子,倭瓜,矮蛋,泥娃子……”一阵声音响起,那声沉重而又激颤,“你们几个……怎么……怎么躺那儿去了?”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抬起头,与那双眼睛对碰。“这是怎么回事?!”楚一臣的声音随即响起,“小太阳,他们是那些人吗?”我瞟了眼挂在寒光之上的尸体,点了点头。
“……”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说好了,到时候挣大钱带兄弟几个去北京旅游……为什么?!为什么?!”三毛的声音从上面一刺而下伴随着粒粒尘子。
回音刚消,腰上的绳子直速下降。我刚想伸出手抓住一旁的岩石时,突然间一声似鸡啼堪雷鸣的声音夺窜九霄。我一个激颤,来不及向下看一眼,直感一股股热气打击着我的身下。哗然,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我的身下,不及思考之际我一把抓住眼前那团葱绿的毛发。“嗖叱”一声,耳边擦过阵阵气流,一切逐渐被我俯视。我看见直直摔在地上,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的三毛和直愣愣趴在地上看向我的楚一臣。
楚一臣在下面似乎喊了声什么,我听不清也无心听。我一双手死死地抓着那葱绿的毛发恨不得抓之如骨。如今跳下去不行,一直抓着也不行,简直是生死一刹。那个怪物被我抓得不舒服了,突然间一个剧烈摇晃我整个人差点被甩出去,幸好双手抓得够紧。可那怪物还不放手,看见眼前垂吊的钟乳石便想一头撞向去,我反应够快,右手一松,将力全部灌入了左手中,整个人靠着左手吊在半空。
“碰!!”这一声撞天击地我整个人也随着这声音在半空中摆动着,而更激烈的还在后面:一块块石头掉落而下,不少钝的重重的砸在我的身上,不少锐的划破了我的皮肤。我脖子的旧伤又重燃起火热的疼痛。
疲劳与疼痛相加……那一刻真的好想闭眼,静静地合上双眼。可是我不是小说中的女主,不是神所庇佑之人,我只是我,我所有的也只有我……我不会总被人接住。现在,我能靠的也只有我。
我咬着牙,右手立马抓住一团毛,两手一用力,整个人便驾在了那怪物的身上。来不及迟钝我急忙将我身上挽着的绳子另一头绑在了那怪物身上。
“砰!!”我的脑袋被一重物敲上,当下瞬间失了神,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脑袋里“嗡嗡……嗡嗡……”作响。我不能迟钝,也绝不能迟钝。我立马一手抽出匕首,半懵半清之状一刀插入了那怪物的肉中。“滋溜”一声,一滩粘稠的液体喷在了我的身上。我右脚一蹬,借此力整个身体一翻越过了那怪物的身上,直垂而下。我立马挽住身上的绳子,那怪物在下落,而我也跟着下坠。
我尽量保持着头上脚下,跟着这个力向下直坠。就在依稀看到地面之时,我将匕首一挥砍断了绳子,抱头直坠而下。当全身触及地面的那一刻,万骨摧裂,只有一个字“疼!!”我不得动弹,整个人如死寂般滚落在地面上。
我的眼睛睁着,能看清眼前的一切,可除了手指以外都难以动弹。这种感觉就像“鬼压床”,无论你的意识有多么强烈的想让你举起个手或是站起身来,都只能作为一个“想”。
现在想来自己是倒霉还是无用呢?一路走来,不说旧伤如何,就凭新伤是一个添一个,这次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说来,也是我贱,居然逞能想一步跨两个台阶……这就是所谓的“做作的人不好死”吧。
万千的思绪萦绕在我的脑海当中。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我的眼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畔作响,我无从别过头看一眼,只能凭借着听力一步一步探查。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像是脚步声……难道是楚一臣和三毛?!我咽下唾沫,扯着嗓子大喊:“楚一臣——三毛——我在这里。”果然,声音更近了就像在耳边回荡。
“队长,这里有人。”此时一句不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话语响起。我的眼中突然闯入了两个陌生面孔的男人。他们手持枪,正对着我一脸警备。
“你们是谁?”我瞪着眼睛问道。
那两人退了一步,随后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扎成束的马尾辫位于脑后,头发从前面的方向向脑后集中,面容极其端秀。那女人笑了笑反问:“你是谁呀?”
我本想来一句“我是谁用你管”但想了想自己现在仿若瘫痪不能和他们擦出个什么火花来。便乖乖答道:“我叫赵央。”
那女人听后仍然笑着但是不再说什么,她点了点头后,便上手将我全身摸了个遍随后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道:“错骨了呀?!”
我急忙接着说道:“请你救救我,我会报答你的,要多少钱都可以。”我的话音刚落,那女人突然用枪搭在了我的额头上,一脸笑意:“我为什么要救你呀?再说,我要的你给得起吗?”
这下完犊子了。看来是个不缺钱的家伙……但是,她来这里应该是为了冥器的吧?
我随即开口:“我家是卖古董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那女人将枪滑下,看似在犹豫,“古董呀……”这时,又一个男的上了前,他与其他人不同,皮肤很白。男人蹲在了女人旁,于她耳畔说了什么后突然离开了我的视线。而那女人又看向了我,笑说:“原来是二小姐呀。”女人将我扶起,“失敬失敬,是姜某不认人了。”
这人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她?姓姜……我身边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吧?……正在我思索之时,突然间我的胳膊被重重抬起,后又左右各扭了番当我缓过来时,我的手臂已然可以运动了。
“希望二小姐答应姜某的要做到呦!”随即那女人不知怎的将我的腰一扭,只闻“咔嚓”一声,腰部好像也能活动了。
“幸好伤的不重,二小姐起来吧。”那女人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
“谢谢。”我道谢后,仍不放弃,追问:“请问你是谁?我认识你吗?”那女人一只手拂过我的发丝,捻起一叶子,道:“我叫姜君……二小姐自然是不认识我的,只不过是我认识尊父。”
将军……我的脑海不由构建出了爷爷与其他老头下象棋的场面。额……不对重点不应该在这儿,她怎么会认识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