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的新手机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上面写着:“长沙市芙蓉区东郊会。”
我未多想,便按照此地址搭车而去。
大约十九分钟后,我才到达此处。听说这个地方最著名的景点便是马王堆汉墓。据考证此墓是西汉初期长沙国丞相某家族的墓地,也是一座与其他已发掘的多数墓所比形式规模巨大,保存异常完好的。
好不容易来了次,不去看看倒是怪可惜的。
刚想罢,楚一臣等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拉回了我的思绪,“久等了,二小姐。”我点了点头,将其余两人瞟了眼,一个是那日与我厮打的假小子;另一个……不认识,不过,倒是长了个祸国殃民的面容。
“那么我就来给各位搭个桥,彼此之间熟识熟识。”楚一臣退了一步,指示着那日与我厮打的吴家孙女,看着我道:“二小姐想必已经对她很熟悉了。”随后看向另外一人,介绍:“这位是吴二娘之孙吴羡。”
楚一臣指着那位身穿黑衣大披,长发轻挽,碎发遮目的男子。那男人全身上下透漏着一股绝美的气质,就像暗蓝绸缎上的一轮烛月,温柔中夹杂着冷漠,冷漠中蕴含着温柔,甚至还有一种破碎的美感,让人激起一股保护欲。真是祸国殃民的面容!!
“他叫冷颜,嗯……性格有些孤僻,各位多多关照他。”楚一臣刚想拍一拍冷颜的肩膀,停顿了会,在半道上收了回来。
“我,应该不用简绍了吧!代替他来的。”
我微微举手,插嘴问道:“‘他’是谁?”
楚一臣笑着拍了拍脑袋,莫名其妙地道歉:“抱歉!抱歉!忘了将计划告诉二小姐了。
你看,这赵家,颜家,吴家,嗯……还有我这个代替刘家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组合很熟悉?”
赵家,颜家,吴家,刘家……怎能不熟悉呀?叱咤西安盗墓一带半个风云的四个家族。
我赵家与吴家结怨就是因为当年父亲拉着吴家大伯与另外两家一同前去找什么世界的终极答案,进而失了踪。
我点了点头,楚一臣接着说道:“我们的计划很简单,一是将各位贵父贵师走过的路子再走一遍,寻到他们,就算是白骨死皮都要把人带回故土安葬。二是找到他们不惜牺牲半生所追求的答案是什么。”
哼——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实质上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想罢,我开口问:“你既不是家属,也不是那等闲人。所以你组织这场局是想要得到什么吗?”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丝毫不撇开视线,我有些发慌,不觉向四处看去。这时,他回答:“二小姐不必如此警惕于我。我确实有自己想要的,不过更是为了帮一个人完成他想要做的。”
后,楚一臣拍了拍我的肩膀,将一张公交车票递给了我,“走吧!车要来了。”
……
我们搭了一段公交后,又转了一辆面包车车,直接驰骋向一片荒野地带。
刚开始一路平顺,四周的风景还是挺不错的。我靠在车窗边,股股清风擦过耳边,阵阵飒爽拂过脸颊,将发丝凌乱一通。真的让人深深的陶醉在此。但后来到了密林山区,几乎一路是坑坑洼洼,无不上下颠簸,好几次屁股被弹离座椅,好在有安全带相护。
不过恶心之感随腹中翻涌而上,却又在喉中停住了脚步,这使得后半程的路再也无心观赏,生不如死地盼望着早日抵达目的地。
大概坐有一个小时半,车子终于在一棵大树旁熄了火。我一落地,下身,就扶树吐了起来。简直可谓一种煎熬。那种滋味儿我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不过也求得了我的身体素质确实落后与他人的事实。
这个地方,搭着好几顶帐篷。四周还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火堆,火上架着大锅,不知在煮着什么,“咕噜咕噜”的声音回响于耳畔,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股香味儿。
一处正在饮食的两人见了我们,急忙放下碗筷看了看车牌便跑进了一顶大帐篷里。
过不了多久,从帐篷中走出了一人:那人一脸胡渣,臂上肌肉纤维丰厚到连衣服都包裹不住其轮廓。
他搓了搓手职业微笑地望着我们,夹着一股长沙话道:“老板们好,我叫三毛。东西都准备好了,你们那份儿在帐篷里放着。这……什么时候出发,就等着你们一声令下了。”
“好。”楚一臣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我们,“几位咱们换衣服走吧!女士优先。”
“谢谢。”我看向吴羡,拉了拉她,道:“走吧!”
在这种全是男人的环境下,有一个同性人,使我不自主的向她靠近。
……
待我们一切都准备好后,改为步行出发。
趟过积水潭,跃过臭沟,向那风谲云诡的深林里走去。这“路”越走便越像是真正的“路”了:枝叶逐渐繁密蔽日。阳光收腹扭着腰肢从枝叶缝隙中挤了进来,一散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有些地方枝叶就若比一堵墙拦住了我们一行人的去路,前探人员也有些疲乏,整个行进程度也在慢慢的降低。
我擦了擦汗,向楚一臣问道:“这些人是你雇佣来的。”
他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我不解地看向他,暗想到:“这人莫不是傻了?”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眼神,听到了我的心里话,解释道:“不要露出看傻子的眼神。我点头是因为三毛确实是我雇佣的,而摇头是因为他不是我雇佣来的,而是他本来就在这边。”
“有区别嘛?你不要这么的认真好吗?”
“三毛的父亲当年做过他们的顾问。我此次是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找到三毛一家的,可惜不巧的是三毛的父亲刚去世,就留下三毛一个独子。再者三毛先前也是个啃老的人,但现在这父母一死,自然急于赚钱填饱肚子。所以给些钱,扯个幌子,就好办事。”
“你利用他?”
“什么叫利用?我们这是正经买卖,我给钱,他出力。不对吗?”
“你这……”
……
这时前方突然一片骚动,我们急忙赶去,只见一名探员昏倒在地。他面目苦楚,嘴巴微张,少许吐沫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的手紧紧地捂着肚子,而那手上未有丝毫的血痕遍布。
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冷颜上前一步,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后又掀开了他那重重地眼皮——白色之中微微泛出一行黑色。
冷颜站起后,楚一臣抓住他问道:“怎么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简单明了的说出两个字:“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