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八仙庵古玩商城商铺东关南街百里古玩店中:
“我,没错!本店的老板——赵央,已经吃了一个周的泡面了!!一年来,做成的单子屈指可数。
哎……记得一年前接管这个门面的时候信誓旦旦地向爷爷保证定会将此处做的红红火火,年年有余……可至今日别说一年了,一天都不带红火的,不过倒是年年有余,上一年杂七杂八拖欠的帐费,今年还欠着呢!
这怎么向他老人家交代呀?”
思绪充涌而上,我抓了抓头发,整个人扑在桌子上,深深埋在桌面,发着骚。
直至被一声打断:“请问您这里收……收……”
我立马睁开眼,一手抓起头发,抬起头一眼望去店门前站着一个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穿吊带连衣裙,短发至耳,两耳处塞了个黑色的无线耳机。手里拿着用布包裹的东西,大致形状是椭圆形的。
那小姑娘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不敢踏进一步。
“真是稀奇,小姑娘也会到这儿来!?”我扶着下巴,饶有趣味儿地看着她,“怎么了?要看点什么还是……”
未等我话说完,小姑娘突然跑向了柜台,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楞问道:“您……这里收杯盏吗?”
“哦?”我挑了挑眉:居然问的这么直接,一看就是个刚出来混,尿不湿都没干的娃娃子。我现在欠的一屁股债怎么收的了杯盏,不过毕竟是个小姑娘,手里能有个什么好货,想想来也不过只是地摊玩意儿罢了。
我转过头玩儿着电脑,客套道:“那得看看您带来的杯盏有没有价值了。”
小姑娘看了看我,缓缓地举起手中之物,似乎在思酌着什么,犹豫不决。
我瞟了眼,将这一行为刚好入眼。怪嗔道:“一经典当永不赎回。”暗意指如果不想卖就赶紧走,别烦我。
小姑娘听闻此话,缓缓将东西放在了柜台之上。我抬眸淡淡问道:“确定要卖?”
“嗯!”小姑娘这次倒没有了犹豫,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我放下手中的游戏,无奈劝导:“你别高兴太早,若是没有任何价值,我是不会收购的。”说毕,我伸出手展开了蓝布,看上去是一只素面无饰的影青小盏。我轻轻拿起,高抬起,细瞧了会儿才发现这东西实际上隐藏着一个有趣的设计,仔细看它的圈足是仿金银器的做法,微微外翻,比一般的影青盏圈足略微高出那么一点,整体有一种精巧而挺拔的视觉效果。
此盏尺寸较为小巧,气质内敛,弧形壁,腹下渐收,整体施以青白釉,釉质偏汝浊、釉色泛蓝,口部芒口,口沿可见宋代包银边的痕迹,足心无釉。
我思酌:“是个好东西,可是我也没这么多的钱能嚯嚯地将它买下。”
我咬着唇,轻轻放下杯盏,试探地问道:“小姑娘,你觉得它能值多少钱呢?虽然是个宋朝的玩意儿,但这在市面上也是好找的。”这样说,虽说砍不了多少钱,但是一毛毛也是钱。
谁知,这小姑娘看了看我,将杯盏缓缓推向我,说出了惊人的一句:“不要钱。”
此话一响,我整个人懵了,我表面镇定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不是梦。天上能掉馅饼?!哪个古董买卖不要钱的,这小姑娘怕不是傻了?
我揉着胳膊,心有所愧地确认:“小姑娘你确定?这东西虽市面上能淘到,但也价值不菲,至少……十万左右是有的。”
那小姑娘又是用那种没有丝毫犹豫的表情看着我:“我不要钱,只想姐姐帮我一个忙?”
当场之下,我差点想扇自己一巴掌,但是还是控制住了。我按捺着兴奋,问道:“什么忙?你说吧!!”这等便宜买卖谁不做,一个小姑娘想必要帮之事也不是多大。
那小姑娘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张纸条放在了柜台后,便小跑走了。
“呵!莫非天上真会掉馅饼?”我笑着拿起纸条,展开来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长沙天星阁古城天天笑旅馆107房”
纸条多余处还卷着一个钥匙,钥匙上同样也标注了“107”。
“呦!这是开房呢?”沉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被吓的一个激灵,钥匙滚落于地。
不知为何,最近一听到这音色,怒气就格外能烧到后山,我握着拳,呵斥道:“李开!你有大病吧!!”
李开抱着一桶方便面,潸然红了眼,跪坐于地,哭腔道:“哎呦!我这是摊上了个什么老板呀!半年了一毛毛钱都没有赚到,现在尽还自己享乐!亏我一天勤勤恳恳……”
“打住!打住!”我捡起钥匙,实在是受不了了,揪起往事便说了起来:“小时候你从我这里捞了多少好处?布娃娃,珍珠手链,草莓夹子,我就想问问你一个大男人的戴那些东西干嘛?现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叹了口气,将纸条递给李开,“快去,按照这个地址给我安排好车。”
“哦!”李开白了眼,接过纸条。他刚走几步,又转过头,娘娘腔似的兰花指一翘,双膝一屈,“好的呐,老板。”
呃……吐了,吐了。要不是看在李叔的面子上,早就把这孙子给开了。
……
翌日清晨,李开便已将所有都准备好了。而我则有些想反悔,昨日头脑一热便答应,那小姑娘连房都准备好了也不知道她背后会不会有幕后黑手,若是有,此去当是有诈,若是没有,我跑去长沙,干什么?
“怎么?想反悔?无赖,都已经拿了人家东西怎么好意思?”李开吸着面,一语道破。
我舔了舔唇,站了起来,狡辩:“谁说我要反悔的?我……我现在就走!!”走到一半后,我转头自问:“哎?我钥匙呢?是不是在哪儿……”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刚跨过一步,便又转过身,欲想以此蒙混过关。
李开却当机立断,指了指我的包,“在那里,你刚才装进去的。”
尴尬了!我扯了扯包,咬着牙,恨不得将牙齿相互之间磨碎:“是吗?哈哈——忘了忘了,人老了记性不好。”
随后我立马夺门而出,步于半道,就听李开扯着嗓子道:“喂!刚满二十一的娃娃倒是走快点呀!小心错过火车,腿脚跟个老太婆似的,要不要我搀着点儿您呀!”
我直愣愣地呆在原处,被摆了道,好样的,下半年的工资也别想领了!
出了八仙庵古玩商城后,我打车到了火车站,直径坐到了长沙。
长沙是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有“屈贾之乡”、“楚汉名城”、“潇湘洙泗”之称。有马王堆汉墓、四羊方尊、三国吴简、岳麓书院、铜官窑等历史遗迹。凝练出“经世致用、兼收并蓄”的湖湘文化。长沙既是清末维新运动和旧民主主义革命策源地之一,又是新民主主义的发祥地之一。
而现今的长沙也毫不比当年逊色,亦是繁荣富强,蒸蒸日上,人流量不亚于北上广。
我根据纸条,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长沙天星阁古城,这里人流如织,如瀑。我四处打听了番,却暂无一人知道天天笑旅馆。
“嚯!这是骗我的?小姑娘看着唯唯诺诺的,没想到竟有这招!不过把我骗这儿来,有何意图?”我一屁股坐在了休息椅上,头仰天,一只手扇着风,“累死了,累死了……我第一次被如此戏耍,小姑娘可以呀!”
我半死不活地仰着头,模糊之间看到了半空的招牌下意识跟读道:“夭夭笑旅馆……夭夭笑旅馆……夭夭……旅馆?!”读了几遍,我立马弹跳而起,背过头,看着眼前的旅馆,缓缓掏出纸条“天天笑旅馆”
“天天……夭夭……这……”我猛的拍响脑袋,“夭夭笑旅馆!!不过这天字写的着实不错呀!”我强忍着不知是喜泪还是悲水,便拖着沉重的腿脚,“爬向”了旅馆。
这家旅馆不愧叫“夭夭笑旅馆”,可真是“笑”(小)呀!两层子,门面就和我家宅子的后门相像,而且这里居然还有拿竹木做的房子?!
我无奈敲了敲门。不到片刻,门被打开了——是一位老妇人。她伸出蜡黄且纤瘦的能看出骨廓的手。
我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她,就这样我们互相大眼瞪小眼盯了半天。忽然间我意识到什么,问道:“要钱吗?多少?”
那妇人好似白了我眼,道:“钥匙。“
“啊……哦哦!!”我连忙掏出钥匙放在了她的手上,妇人看后,点了点头,缓缓地打开门,里面一片乌黑,什么轮廓都看不清。
我这莫不是进了一家黑店?怎么看起来怪是阴森森的?
我被带入店中,环顾了下四周,没有一丝灯光,乖不自在地问道:“夫人,这里怎么不点灯呀?”
妇人看着我,似乎在打量着什么,随即迈向我的身后,一把关住了门,这下可好黑的差不多了,就只剩窗子缝隙处所投下的微微光线。
在黑暗处,人总是会不安。
我摸索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自己身边,以借此抚慰心灵。可未持半分钟,一阵凉风而袭,一个蜡黄无神的面容突然贴近了我的脸,微弱灯光下的那张脸十分怪异——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我,仿若能将人拖入深渊,破裂的嘴唇似在微微颤抖。
我一个抖擞,直摔倒于地。
妇人无容,弯下腰,枯瘦的手臂从我身旁擦过。我精神顿时有些恍惚,待反应过来之时,那妇人已拿着我的手机,摸索了半天。
片刻,妇人持着手机,用那一副蜡黄枯瘦甚至有些瘆人的脸对着我,冷漠问道:“光怎么熄?”我舔了舔唇,轻瞟她了眼,又立马低下眸,快速扫视了眼手机,将手电筒关闭。
电筒被熄了。随之,微弱且有些发颤的声音响起:“小姐,本店不能见光,希望谅解。”
瓦特?不能见光,吸血鬼呢?!黑店无疑了……我偷偷擦了把汗,黑暗之中,妇人扶起了我,在我耳畔说:“小姐,现在由我带您去往您的房间。”
这……这不就入了虎穴吗?
我立马清醒了过来,推开妇人,假笑着:“抱歉啊!我…我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出去”我急忙跨出一步,这时,妇人又拉住了我,虽然见她枯瘦如柴,但是力气却不小,在她的手下我很难挣扎,“小姐!”那妇人缓缓搭上了我的肩膀,“怎么能不住了呢?老妇都为你整理好了。”
我咽了口唾沫,瞟了几眼那手,提着胆道:“谢谢夫人一片好意,我突然想到家中有些许急事,不易在此逗留,就先行告辞。”
“小姐能有什么急事呀?”妇人环住了我的手,死死拉住了我。
我挣扎着,一手摸索到个东西,便死死抓住,与妇人的力抗争着。不想片刻之下,我一个倾倒,硬是被妇人活生生地拉拽向了黑暗之处。我不知怎样办,只能秉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思想随着妇人的脚步一步步踏上楼梯,一步步走进了一间房,想必就是那间107。
妇人将我牵引到了房间后,立马松了手,随后只听到木门被关的声音。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机已经在另一只手中,我吐了口气,缓了缓,要是打开手电筒指不定能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可……要是没有光,总是有阻碍的。
思绪万千之下我最终决定打开手电筒,在微光之下我大抵摸清了这个房间的造型:一张大床放置于正中央,左边处有一个柜子,而右边有一副画。可谓是真的家徒四壁。
我跨下第一步……无异;
第二步……无异;
第三步落地之后,只听“咯噔”一声,后背发凉,我下意识弯下腰,瞟见一个木棍飞过,“嗖”的一声直插前方的墙壁,还微微擦出了片火光。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差点要我命啊!”
我缓了缓,斟酌道:“这地方既然有这种陷阱,就未保没有其他陷阱,需谨慎才行。”
我从包中掏出了一面圆镜子,在地上轻轻划着,以此把握力度。随即,手一起力,将镜子推往前方,镜子滚落之处都未有动静,看来按照这个路线是对的。
我随即踏着路线匍匐前进,至一处后我又重新做了一遍,就这样循规蹈矩竟走到了壁画前。
“嚯!难不成就那一个陷阱?不大可能吧?”
我随手抛起镜子,它摔落于地后滚了几圈,随即便听到了“咯噔”的声音,我立马护头趴在地上,直听若干个木棍从半空划过的“嗖”“嗖”声,随后便是碰撞声音。
待安静后,我拍了拍胸脯,侥幸道:“幸好!幸好!老子命大。”我缓缓爬起后,便看到眼前挂着的壁画,“这东西,放在这里怎么总觉得有股违和之感?”
我无意识地敲了敲壁画,随之边传出来种空荡的声音。“呦嘿!这房内有洞。”我取下壁画,凝力一脚踢了过去,“哐当”一声,木板碎裂,果真出现了个洞。
我用手机招了招洞口,这洞是砖块所建,没有蜘蛛网也没有灰尘,甚至有些发亮。
我迟疑了会儿,看向木门,现在可谓是后有狼豺虎豹,前有未知事物,这一步一念一举就牵引着故事的发展。“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自慰道,随后便猫着腰钻进了洞中。
这洞先是有些狭窄,只能靠着匍匐前进,但到后逐渐宽敞许多,可以自由舒展手足。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越宽敞的地方,越有鬼。”不得不提防着。
我潜行向墙壁处,紧紧贴着墙壁,扫视了眼,地面砖块大致无异样,这才敢放心地行走。走不过几步,竟进入了间砖屋,这砖屋子中央矗立着一座镜子,四周各一盏烛台,看着颇有不对劲之处,却又感觉很正常。
……
到头了
……
“不是吧?这……就这样?”我直愣愣地呆在原地,“现在是不是应该返回?游戏都不敢这样设计。